蜀汉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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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兵进颍川

自成都远赴南阳,千里迢迢,刘琛偕张任,跨骏骑,并辔驰驱,沿途未尝稍歇,经行数日,风尘满面,及抵宛城之下,恰逢薄暮冥冥,天边余晖犹存,映照归人心路。

经宵休憩,星汉轮转,曙光初破晓,刘琛心中急迫未尝稍弛,尚未及餐食,即仓促召集幕僚,围炉而坐,共议进取豫州之策。

书房内,炉火熊熊,暖意融融,映照众僚凝重而专注的面庞。

刘琛端坐主位,目光炯炯,慨然而言:“豫州之地,关乎我军未来的布局,我祖父已亲授我以决策权,今时不我待,诸位有何良策,但说无妨。”

“主公,我以为宜先取颍川,一则出师有名,义声昭彰;二者此地乃进军司隶与豫州的咽喉要塞。汝南郡虽广袤,然袁术重兵据守,犹如羸驼虽瘠,犹胜骏马难驯。取之非但劳师动众,且耗时日久。”李严率先而言,初入幕中,亟欲建功立业,以证其才。

“主公,邓芝影卫密奏,言曹操既平兖州,亦复蠢蠢欲动。岁初以来,大举屯兵于陈留郡,对颍川、汝南二郡,虎视眈眈。其欲假借讨伐何仪、刘辟等黄巾残党之名,实图谋颍川、汝南之地。”法正沉声而言,遂持邓芝最新密报,呈于刘琛亲览。

“可恶,这曹操,真乃枭雄也!我意已决,须先发制人,孝直听令,即遣张任领千骑,精兵三千,速赴颍川,剿除黄巾余孽,速取郡治阳翟。令孟达领兵五千,固守新野。使魏延率余部,即刻启程,直指颍川。”刘琛沉顷而语,遂断然下令,其声铿然有力,豪气干云。

“主公,莫急。黄巾残党何仪、刘辟、黄邵、何曼等四方渠帅,久踞颍川、汝南,其麾下贼寇数万,素附袁术麾下的汝南太守孙香,且陈国相袁嗣乃其宗族,今豫州袁术势力犹盛。”

“至于曹操,兖州遭吕布袭杀,虽旋即平靖,然仓廪日罄。其与袁术争锋,虽取梁国数邑,然因恃其骁勇,急欲据豫州,图颍川、汝南,实欲贪黄巾残党的资财。”

“是以曹操较我等急切,既欲抗袁术,又欲战黄巾,可令其先行,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等静观其变,待曹操占据颍川、汝南二郡,再兴兵相夺,即可避其袁术锋芒,亦可后发制胜,减损我军伤亡,则可安然坐收其利。”

法正从容而言,唯有运筹帷幄之中,方能决胜于千里之外。昔岁末,闻刘琛将兵入豫州,即遣邓芝潜窥豫州局势,意在岁初布控南阳,以定进军方策。

“主公,巍巍秦岭,阻隔益州与关中,得颍川者,南阳可北进,参与诸侯争霸,可西向谋取关中,据秦基业,而取西川,则霸业可期。且南阳仓储丰盈,益州复为后援,我军足以北向而伐,无后顾之忧。”

“如此良机,若坐视曹操、袁术二虎竞斗,而坐收渔利,待到曹操真取颍川而据,我军岂不反受其制,自陷困境矣?其中变数诸多,难以逆料。我军宜趁早出击,抢占先机,方能立于不败之地。”蒋琬惶急而语,其意以为先发制人,不可徒待事成。

法正与蒋琬意趣不合,法正欲待时而动,蒋琬则思创时而为。然二人言论,皆令刘琛深悟颍川的重要。以刘琛前世的阅历,笃信曹操的才略,不敢轻涉险局。忧若蒋琬所惧,一旦颍川有失,良机遂逝,将抱憾终身。

“诸君听令,我意已决,兵进颍川,即刻备战,颍川必为我等囊中之物,汝南则可尽力而为,李严,你当随张任速速发兵,我与法正随魏延大军殿后,切不可有误。”刘琛肃然令言,再不迟疑,毅然北向用兵。

“喏。”法正、蒋琬等皆躬身受命,既主上意决,遂纷纷行动,部署战事。

“孝直,公琰留下,其余人速去部署。”刘琛凝声而言,容色端重,目注帐内舆图,心有所思。

“公琰,你留守南阳坐镇,我随大军出征,此战是参与诸侯纷争的首役,务须竭力以赴,不容丝毫懈怠。”刘琛肃然而言,心怀激荡,然观蒋琬、法正肱骨二人,恬淡自若,方使神态稍安。

“主公安心,琬必竭忠尽节,致力于大军后勤辎重,确保万无一失。”蒋琬正容而语,神色坚毅,拱手以对。

“嗯,好,有公琰在,我军无忧矣。”刘琛含笑而言,复顾法正,轻声问言:“孝直,今刘备境况若何?我与其皆为汉室宗亲,想与其结好,共谋豫州,你意下如何?”

“主公,刘备自徐州牧陶谦殁后,为徐州世家所举,继领徐州牧,然徐州局势纷纭,刘备仅得彭城、下邳二国,及豫州沛国北部。昔曹嵩为陶谦所戕,曹操怒而东征,屠彭城国,下邳国复遭苲融劫掠,携巨资逃奔扬州。而沛国南部,则为袁术所占。故那刘备的徐州牧,实为虚名。”

“虽得徐州世家相助,然刘备其势孤微,南有扬州袁术,觊觎徐州贼心未泯,西有曹操稳定兖州,对徐州虎视眈眈,其处境所谓岌岌可危,危如累卵。故而刘备才收留吕布于沛县,以拒曹操,其屯兵下邳,以防袁术,二者相为掎角,共保其境,现下刘备既自顾不暇,恐无力越境而图豫州。”

法正惑然而言,复而深思,那刘备都自身难保,竟能得主公刘琛看重,诚为异事。

“吕布反复无常,刘备竟敢接纳,何其不智,终恐遭狼反噬,刘备昔日参与酸枣会盟,可称为一方诸侯,不可小觑,盟友众多,则助力亦广。令邓芝出使下邳,与其盟约,举兵豫州,共拒袁术,助其得沛国,共分汝南。”

刘琛毅然而言,心怀深虑,刘备以仁义名世,与其为盟,暂可遏制袁术西进,此乃一举两得之策。

“喏。”法正愕然而言,刘备的势力,犹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然刘琛固执己见,其唯有遵令而行。

“主公,刘备虽为徐州牧,豫州刺史,然其兵少将微,能否抵御袁术兵锋,犹未可知。非惟无益于我军,反受其掣肘,援助其取沛国,是则受其殃,又须与其共分汝南,此非智策,望主公三思。”蒋琬怫然而言,亦觉其荒谬,深感不解。

“公琰,孝直,刘备据徐州,东足以抗袁术之患,北可共拒曹操之威。若独我军受其利,必致此三大诸侯所觊觎,阻我军西进关中。王霸之业,在于合纵连横。可借刘备为同盟,分散各诸侯的注意,掩护我军北进的锋芒,此乃权谋正道矣。”

刘琛匆促哂语,深知刚愎难成,纳谏乃贤,恐二人心生失望,遂急释其疑。

“喏,主公英明。”蒋琬与法正,同声而应,主上柔弱无断,亦是祸患,然若能定策,自当遵行无违。且刘琛所言,颇有见地,是以二人不复谏阻,唯听其言而任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