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汉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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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收徒邓艾

邓芝遽然惊愕,怃然良久,无语以对。而邓老太爷则面呈喜色,见其久无回应,急以咳声提点,奈何邓芝兀自沉忖,浑若未闻,老太爷心焦愈甚。

“伯苗,此乃南阳郡守刘太守,既看重你的才学,当竭诚为其驱使。”邓老太爷和颜劝语,神色愈显庄重。

“父母在,不远游。我暂无意仕进,乞望刘太守海涵。”邓芝婉言谢绝,于恍然间,觉此事猝至,惟愿潜心向学,不为外物所扰。

“伯苗,切勿懵懂无知,你父母家族自当代为庇护,寒窗苦读数载,岂可轻掷如戏?”邓老太爷语重心长,满脸无奈,连连劝谕,恐其错失机缘。

“伯苗,刘太守已然首肯,切不可鲁莽行事。我等士子,皆愿投身于明主麾下,今得此良机,岂可任性而为之?”邓通轻声相劝,心怀艳羡,情真意切,望其速悟转念。

“承蒙错爱,然我才疏学浅,尚需数载沉淀固本,实无出仕之念。”邓芝沉声而言,心有踌躇,其志高远,唯愿厚积根基,不轻涉仕途。

“伯苗,我若以主簿之职相邀,你意下如何?”刘琛欣然相问,岂肯轻易舍此卓荦之才,邓芝诚为谍报首脑的上选,且其倚邓家权势,亦出身贫寒,故不惜高位以招徕。

邓老太爷闻此,目露震色,未曾想刘琛,有如此大手笔,邓家子弟得为其心腹,实乃梦寐弗及之事。遂急起身,朝刘琛深揖,旋顾邓芝,面呈欣喜。

“伯苗,你父母迎归宗族,你则安心侍奉刘太守左右,勤学不辍,勿有懈怠。”邓老太爷语气决绝,不容邓芝稍作迟疑。

“刘太守诚意拳拳,芝实感震撼。然芝愚钝,未知有何特异之处,竟蒙太守这般青睐?”邓芝惑然发言,心怀激荡,抱拳揖礼,窃生好奇之意。

“你的才能,唯有我能使你经纶大展,才华尽显。”刘琛淡然而语,面色平和,气度超逸,自信满满。

“既蒙垂青,邓芝愿投身主公麾下,效犬马之劳!”邓芝慨然而言,亦不复迟疑,深知千里马虽众,然识马的伯乐难求。

“好好好,邓芝年少,行事或有未妥之处,还望刘太守多加照拂。”邓老太爷笑语盈盈,朝刘琛躬身作揖,面呈欣慰,心中满怀期许。

“邓家勋绩显赫,今我已厚酬邓芝。自此而后,邓家当广施仁德,要知门第既高、权责愈重,唯行善举,方可积福累祉、绵延家道。”刘琛肃然而言,意在制衡世家相交,既警诫邓氏莫逾矩,亦留其期望。

邓老太爷面色凝重,颔首亟应。对刘琛的暗诫,悦意承纳。邓氏一族,历百年而不衰,实乃善观时变,度势而行。值此乱世,自当广施仁义,躬为表率,引领所依附的望族,同襄善举,泽被黎庶,厚积名望。

刘琛缄默良久,既得暂憩,心切于早赴邓艾家中,纳此异才于麾下,乃亟促众人速行。又使邓芝预为筹备,期明日相约邓府,共返宛城。

辗转迂回,历经曲折小径,终抵一颓败之垣,配以茅檐低舍。然其破败至极,不足以蔽风雨,实难以为栖身之所。

茅舍的前门,乃篱笆所编结,中设长布以御寒气,其境至为艰苦。

刘琛等人靠近这陋室,遽有一缕浓郁深邃的草药气扑鼻而至,其味微带苦涩,隐然昭示着生活的苦楚煎熬。

“邓艾,太公偕刘太守而至,特来探视你母安康。”邓通趋前一步,向屋中朗声呼言。

须臾,稚子邓艾,颜面带尘,步履蹒跚,缓步而出。

“恩公,太公,二位莅临,有何贵干?”邓艾出言以询,形色倦怠,口涩益甚,眸中疑惑重重,未及启扉迎客,反生戒备之心。

“邓艾,你母疾状若何?我识得一位神医,乃汉中郡守张机,可需要我援手?”刘琛缓声低语,面带温煦,和蔼可亲。

“恩公慷慨赐金,致家母病势稍减,然欲除病根,尚需时日。闻恩公识得张机神医,我久仰其医术高超,心向往已久,祈望能让家母沉疴得愈。却未料昔日神医,今已贵为张太守矣。恩公不辞夜色亲往,又许张郡守相救,艾闻之甚喜。然无功受禄,心下难安,未知恩公此举,对艾有何所望乎?”

邓艾呐吃而语,虽切望张机,能援母于疾难,然惧其有诈,未敢贸然轻信。暗忖素昧平生的刘琛,无端鼎力相助,实难置信,故亟欲究其所以。

“邓艾,无需忧虑,你我虽仅一面之缘,然见你聪慧绝伦,我师承大儒董扶门下,见你心怀甚喜,欲纳你为徒,携带左右,躬亲教诲,未知你可情愿?”刘琛含笑而言,辞色端凝,诚意尽显。

“拜见恩师。”

邓艾喜极而语,眶中泪涌,当即伏地,行三跪九叩大礼,敬拜于刘琛前。其尚处垂髫之龄,却久担生活重负,饱经沧桑、历经磨难。今朝幸得拜入刘琛门下,自此有人为之倚靠,不复受凌辱之苦,心中悲喜交集,泪随情涌。

刘琛坦然接受了这拜师礼,俯身亲手扶起邓艾,缓伸衣袖,为其拭去面庞泪花,继而拉着邓艾,款步走向邓老太爷与邓通面前。

“邓老太爷,此事你等可有异议?”刘琛从容而言,气定神闲。

“谨遵刘太守安排,玉不琢,不成器,邓艾未来,悉委于刘太守,伏望悉心教诲,老朽不胜感激。”邓老太爷恭谨而言,心中既为邓艾前程而庆幸,亦是为邓家兴盛而振奋。

“公义,往请良医陪护,并置马车一辆,今夜迎邓艾母子至客栈安顿,明日再接邓芝,随即共返宛城。”刘琛回首顾视张任,细语叮咛。

“刘太守,此事无须劳烦张将军,遣邓通料理即可。邓艾乃我邓氏族人,何必寓于客栈,与我等径归邓家即可,延医等琐碎事,老朽必妥善措置。”邓老太爷谄谀而言,急摇其手,笑靥满面,模样甚是亲厚。

刘琛未尝推辞,颔首以应,目送邓通离去,心窃以为哂。世家逐利若斯,面目变换何其迅速!然思及邓艾不宜与宗族决裂,遂听之任之,默纳其善意。邓艾心中虽愤懑难平,然碍于恩师刘琛的颜面,终默默无言,一切唯师命是从。

于刘琛的强权荫庇下,邓通亟领众仆仓猝而至,扶掖病笃的邓母,卧于装饰华丽的马车中。一行人告别了那间风雨飘摇、满目疮痍的茅舍,转而驰向了气势恢宏、富丽堂皇的邓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