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杀杀杀（二合一）
“请开门，我等急着交付一笔货物，若是耽误了时辰，你赔得起吗？”
一行商队停留在城门口，领头的中年男人脸色颇为难看，不由喝斥一句。
然而守城差吏却无动于衷，冷漠道：“知县大人已经下令，查账捐赠期间，任何人都不得进出。”
“我哥是辰溪县的县师爷，有功名在身，我是替他干活。”中年男人阴沉道。
锵锵锵！
却见一位位差吏亮出了银色长刀，为首差吏道：“大人说了，如果有人敢胡搅蛮缠，可格杀勿论，眼下第一次警告，三次无果后可杀！”
“我不信了，他赵懿为凉县的父母官，难道还要为难我们这些做些小生意的老百姓吗？”
另一人也开口，顿时引得不少人支持赞同。
凉城是有士绅豪族，但也有很多做些小生意的普通人。
“第二次警告，我提醒你等，知县大人下了死命令，如果放你们任何一人出城，死的会是我等。”那名差吏再次道。
“快开门，若是不出城交付货物，我就是不死，店铺也会倒闭，与杀了我又有什么区别？”
然而不少生意人急了，欲强闯城门。
当然，被差吏拦了下来，为首者冷声开口：“第三次警告！”
听着差吏冷漠的开口，不少人也都打了个寒颤，这些差吏不会真要当众杀人吧？
还好，差吏们整齐横在城门前，倒是没出手。
见此，数位男子相互对视一眼，便示意各自的人推着马车要再次强闯。
“杀！”最中间的差吏忽然下令。
砰砰砰！
当即，冲在最前头的几位壮汉被冷冽锋利的长刀插进身体，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这一幕瞬间让众人停下动作，一个个都吓懵了。
真杀啊！
“砰！”
远处，茶楼二楼的一间雅座，某个老者顿时将茶杯捏碎，气得脸色铁青。
“他赵懿真要把人逼上绝路。”郑家家主杀气腾腾。
“三位老家主都建议我等忍，但如何能忍，难道他知县老爷的一句话，我三家数十年心血就得拱手相让？”
最讲究和气生财的王家主也很生气。
五成资产，也是他们三家耗费半生时间赚取的。
“让不了一点！”杨家主眼神冰冷。
说起来，他与那赵懿以及县丞都算一伙的，可如今这两人油盐不进，他自爆身份都无果。
“城内士绅豪族很多，他赵懿亲自坐镇查账也需时间，我等就是将部分财富献出来，也绝不是他赵懿。”杨家家主沉声道。
.....
凉城靠近县衙的一块宽阔广场上。
赵懿躺在老人椅上，品着茶，晒着太阳。
周边围了一圈人。
这次捐赠善款，面向的不只是士绅豪族，也希望城中百姓伸出援手，当然，寻常百姓全凭自愿。
曹鹤立在少年身侧，脸上露出笑容。
望着捐赠的钱粮越来越多，他也高兴。
这次大旱，只怕还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若是城中士绅百姓都伸出援手，大概能让城外的凉县灾民熬过这次‘寒冬’。
“这帐还得查多久？”
赵懿忽然问道。
“有些士绅的帐太多，不好查，恐怕得持续六七天。”曹鹤回答。
绝大部分士绅都不愿拿出账本的，就是给查，也是百般阻扰，所以官府的人查起来就费了些时间。
少年微微点头，没在意。
这般惬意的晒太阳也不错，修行非一日之功，不缺这点时间。
只是三天后。
“不好了大人，城门被人打开了？”
一位衙役鼻青脸肿的来到广场前，他挤过人群，焦急的呼喊。
“城门口的兄弟们都被人打伤，有一群人强行打开城门，很多商队都出城去了。”郑康说道。
晒了几天太阳的少年起身，伸了个懒腰。
他没有被晒黑，肤色白里透红，更显露一股高贵气质，丰神俊朗。
“谁这么大胆子，殴打差吏可是重罪。”曹鹤忍不住先开口，眉头微皱。
他心中其实也设想过，某些家族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五成资产送出。
“也是差吏，似是从清城知府过来的。”
郑康偷瞄了赵懿一眼，他好奇，这位知县面对知府衙门来人，会如何解决？
“就是知府的人，也不该出手伤人。”曹鹤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们说是受知府差遣，特来凉县赈灾，还带来了赈灾银两。”
“赈灾银两。”曹鹤嗤笑一声，早不带来，晚不带来，偏偏这个节骨眼就送来了。
“城内兄弟不愿开门，有位高手上了城墙，打伤了众人后自行开门，小人见事情不对，特来汇报。”
郑康如实回答，还补充一句：“我听其中一人说，其他城门都会打开。”
“哪个城门？”
赵懿这时问道，郑康连忙答：“北门。”
“大人冷静，凉县受知府辖制，您别冲动！”曹鹤不禁提醒一句。
他不是怕那些知府的人找麻烦，是怕身侧的少年冲动。
这位知县太彪悍，一旦惹其不高兴，怕是得死人。
“那些人忘记林家是如何覆灭的了？”曹鹤有些头疼。
不久。
赵懿与曹鹤以及郑康等几位衙役出现在北门。
此时，北门人头攒动，城内许多商人浩荡的出城，一个个脸上带着激动。
“赵大人！”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瞬间让众人一颤，齐望向来人。
这位知县已是能让孩童止哭的名人。
赵懿看着这些排队出城的百姓，笑道：
“出去没关系，往后可就回不来咯。”
闻言，许多人脸色大变，部分人当即脱离了队伍，不敢再出城。
不过六成的百姓无动于衷，不少人低声道：“怕什么，现在知府的人来了，有知府在背后撑腰，他一个知县又能怎样。”
“大人，便是他们！”
郑康指着城门口，七八个正在维持秩序的红袍衙役。
凉县的衙役们则鼻青脸肿的站在后方，一个个脸上都有些愤怒，却不敢作为。
郑康又道：“少了很多人，重要人物不在，看来是去其他城门了。”
少年点头。
锵！
随后，他一把抽出郑康的佩刀，使得几位衙役与曹鹤同时变色。
他们太了解这位知县老爷的性子了！！
“大人！”曹鹤忍不住呼喊一声，却听少年道：
“我不想说第二遍，如果你还想要本官出面救济灾民，便闭嘴。”
曹鹤的身形顿时一滞。
如果赵懿真的选择不管，恐怕城内的士绅豪族做梦都会笑醒。
“你就是此地的知县？”
红色衙役的领袖是一位留着络腮胡的大汉，他盯着提刀靠近的少年，冷漠询问。
关于凉县知县是一位少年，他还是有所耳闻的。
随后，他似想起来半年前的事，面色微变，语气都变了：
“大人，小人是清城府衙....”
大汉话未说完，快刀已划过他的脖颈。
砰！
人头落地，血喷如柱。
所有人都亚麻呆住了。
“大人不愧是大人，完全不废话。”几位被揍得最狠的衙役忍不住赞叹几句，然后他们就被点名。
“一帮废物，还不将这些贼寇杀掉，关闭城门，他们不死你们死，自己选吧。”
赵懿指着十几位衙役咒骂一句。
随后，他直接转身，而其身后，凉县的衙役们已经行动起来，他们最是清楚这位大人的狠绝。
“不要！”
惨叫声传来，赵懿却没兴趣观看，他指着随行来的一位衙役，吩咐道：
“你留下告诉他们，凡是出了城的人都不准再入城，他们的通行令需当即撕毁，有人若是敢强闯，直接杀了，放一人进城，后果自负。”
“是。”衙役战战兢兢的点头。
“没必要吧，很多都是做些小生意的寻常百姓。”曹鹤忍不住劝道。
“县丞大人，凉城内可有饿死的百姓？”
赵懿问，对方当即摇头。
大离王朝的特殊性，城池早成为了天下百姓的梦想乡，谁不想生活在城中，吃饱穿暖，不用靠天吃饭。
“所以，既然他们不珍惜这样的日子，我便成全他们，城外任他们海阔天空，但凉城内，就别再想了。”
“虔诚的信徒要多少可以有多少，外面那么多灾民，也都是大离子民，他们若是入城，会更虔诚的。”
赵懿轻笑一声，眼中满是玩味。
曹鹤闭口不言，跟随着少年前往另一个城门。
果然，这边的门户也被打开了，十余位红袍差吏在维持秩序，更有一位身穿青袍方补子的官吏坐镇。
“可是领头羊？”赵懿指着青袍官吏，郑康摇头，道：
“这些人好像是以一个年轻人为首，年岁与县丞大人差不多。”
“好！”
赵懿点头，然后又出手，将疑似启蒙了的人杀掉，再吩咐自家衙役关门打狗。
“大人不问问那官吏的来历吗，不怕酿成大错？”曹鹤又忍不住问。
他就发现，这位少年都懒得审问什么信息，第一个杀的就是那官吏。
“此城由我管辖，就是知府来了，也得通禀一声，但他们却敢强闯，便是贼寇，怎可能是官。”赵懿摇头。
“言之有理。”曹鹤微微点头，也是，知县只要咬住这点不放，就是知府想弹劾，也没占理。
.....
“这次多谢大人相助，否则我等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南城门，郑家主握着一位年轻人的手，很是激动。
对方身穿蓝色官袍，身前补子为鹭鸶，长得很年轻，笑道：
“小事，是这乡野知县太胡作非为，本官听到后都气愤，此次之后，我定让父亲上奏朝廷，扒了那赵懿的官袍。”
“如此最好。”王家主点头，实则三家各付出了两成的财富。
似想起什么，他又有些担忧，道：
“大人，此次可带足了高手？那知县有些邪性，我怕他不顾及您的身份也会出手。”
“出事了。”
王家主的话音刚落，他的孙儿就匆匆赶来。
“何事？”杨家主眼皮子一跳。
“赵懿将北门与西北门维持秩序的红袍差役全杀了，正往这边走来。”王全贵脸色凝重。
如同当初赵懿审讯主簿时一样，他心中生出不详的预感，比以往更强烈。
“此人当真胆大。”三位家主率先紧张起来。
那赵懿就是无法无天的主，他们已经请来知府衙门的六品官，但对方依然不加收敛。
“好一个未教化的村野屠夫，他是将人命都当成猪杀了吗？”
六品通判声音渐冷。
这样随意处置人命的人，实在不配为官。
“大人怎么办？”王家主不禁问，他胸膛开始打鼓，总感觉这步棋走错了。
“莫慌。”年轻的通判摆摆手，随后开口道：
“福伯，待会那知县出现，你将其擒下，必要时可废其修为，他杀了人，就更好办了，可直接抓去提刑按察使司。”
在他身后，一位身形消瘦的黑袍老者淡淡点头，道：“是。”
想退场的王家主来了好奇心，低声问：“大人，您这位护道人修为如何？”
“不该问的别问。”通判大人瞬间冷脸。
王家主心中虽有怨言，但面上只得讪讪笑着。
他想逃离的念头更强烈了，脚步后撤，不知不觉间在远离通判等人。
只是。
“王家主，是想往哪里走啊？”曹鹤的声音忽然响起，这位眉心有痣的老人打了个冷颤，他转头，随后就看到了面无表情的少年。
“大人！”
王全贵从不远处小跑过来，他想解释几句，毕竟自己还在凉县衙门任要职，与知府的人接触不合适。
当然，主要他认为赵懿应该要栽了，但自己可不能让这曹鹤抓住话柄。
都头的位置来之不易。
砰！
然后，这位刚晋升不久的王都头话没来得及解释，半边身子被打爆了，血肉溅的到处都是。
这一幕让众人身子都一颤。
好狠！
“贵儿！”王家主悲恸的呼喊，不过他没敢上前，身体实诚的回到了通判这边。
而年轻的通判也被吓了一激灵，对方比他想象的要狠辣得多，一出现话都没说就开杀戒。
随后他又恢复镇定，一个稍微有些天赋的山野村夫，注定夭折。
“福伯！”通判当即下令，也不想费口舌交流了。
双方顿时剑拔弩张，一点交谈的心思都没有。
三位家主面露期待，这位知县今日必须下马，否则便是他们三家的末日。
轰！
只见福伯的身影以众人捕捉不到的速度杀向少年，嘴里还说着：“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有了几分本事就可随意杀人？”
“啊-----！”
这位老者的杀招被少年轻易避开，他的手臂被速度更快的赵懿抓住，然后硬生生撕扯下来，痛苦的哀嚎声从福伯嘴里传来。
“你确实不知天高地厚，区区天四，也敢在本县面前猖狂？”赵懿平静道。
三位家主毛骨悚然，知道事情麻烦了。
“傻逼！”
王家主不由咆哮，将通判大人一巴掌扇飞倒地，脸色难看到极点。
他之前在信中反复提及，要派一位强大的高手，最好是请一位天五强者，结果对方只带了位天四随行。
就这还在他面前装。
女娲！
这下真完蛋了，三大家族面临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