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白象代表团的消息
“今天上午辛苦你了啊，毕业了还得来学校免费当义工。”
初冬的季节，寒意还未彻底落下。红砖砌成的小路上，微阳洒下，王瑞踩过落叶，对着身旁的年轻男人道。
男人正是黎然，他正端着相机，观察着远处的三两学生。
听到王瑞的问话，黎然头也没回，聚焦完毕、按下快门。捕捉下青春一瞬的同时，张口笑着回应：
“您这叫什么话啊？怨我拖得久、来得慢了是吧。”
看看成影，感觉不错，这才转过头来面对王瑞，继续补充道：
“不管毕业多久，我都是北电出来的学生。能给北电拍个宣传片，留点纪念不费事，也乐意干。但是…最近也没听到什么任务啊，怎么想起来这个了。”
许是人到中年发了福，体力不太行了，才走这么一会儿，王瑞就有些累了。
他呼出口气，坐在小路上的长椅上，伸出手指笑骂黎然：
“你这孩子！要是有任务我会找你？糊弄一下得了。”
黎然的疑惑之色更盛，郁闷道：“那您找我来干嘛啊？这个时间点，也没啥特殊的啊。”
王瑞不急着回答，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故意夹在指中不点燃。
黎然心领神会，赶紧上前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自己也要了一根。
吸了一口，吐出白雾，王瑞这才回答：
“两个月后，有一个白象国的代表团要来巡国交流。来京之后，正式交流的第一站就是北电。还有半个多月吧，消息就该传出来了。”
黎然也陪着吸上一口，他之前确实不知道有这件事：
“那这么说，这是好事儿啊。这个代表团什么来头，具体目的是啥？”
王瑞瞥了他一眼，眼里全是无奈。甚至侧过去抽烟，远离他一些：
“都说了，普通的官方任务我会让你来吗？这批人和官方组织没啥区别，宝莱坞的一些高层、投资商都会来。”
“那些老派的摄影师啊，都太‘正’了。这个宣传片我想要一些新面貌、新角度，把学校近几年的精神面貌都展现出来。”
又斜了一眼黎然，王瑞掐灭燃尽的烟头：
“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黎然听到一半就站起身，又开始举着相机拍摄一些特别的景深：
“保证用心搞，放一万个心吧你！不过听说，你最近对我参加的那个本子很上心啊，在课上宣传很多次了。”
王瑞却摇摇头，无奈地神色更多了：
“是宣传过几次，本子你也看过了，内容确实不错。”
“交流团要来，总不能没新作品给人看吧。他那角色不好招募，我只能帮忙努把力，让学生多去试镜了。”
“我打算在代表团来之前，先在自家办个小型展览会，把前三的作品给那帮人看看。”
“到时候有没有兴趣买版权、或者是引入就看他们作品的质量了。”
黎然听得乐了，又拿出两根烟，自己叼上一根又分给王瑞一根：
“这么说，不是传言的说你要收弟子啊？我还以为是杨铭学弟入你法眼了呢，让你心动了呢。要不怎么这么着急把我推荐给剧组啊。”
王瑞一听，猛吸口烟，眼睛瞪大：
“谁传的啊？可别了吧！杨铭的实力非常一般！我让你进剧组，就是怕他能力不够，让你去帮着把这本子完成的更好，多操点心。”
“你这…你别跟我说你没管过剧组？！”
黎然刚叼起第二根烟，听到这话愣住了：
“？？？不是，让我去帮忙搞剧组？你也没跟我说过这回事啊！我一看这本子这么好，以为是你给我找了个好剧组让我去蹭呢！！”
话一对完，两人大眼瞪小眼，都傻了！
王瑞闭上眼，深吸口气，他好像…真没跟黎然讲过这事儿？
“那这剧组，岂不是全是无头苍蝇，他们啥也没干？！”
黎然松了口气，开始介绍情况：
“这倒没有。见面第一天，就跟我说让我去拉来个摄影团队。第二天人家就在学校里把试镜地点租给好了，还买了架钢琴。杨铭…看上去组建剧组挺熟练的啊？”
他心里也正疑惑呢，王瑞啥时候这么牛了？
杨铭能这么熟练地组建功底，在他的眼里，实力只算是个非常一般？！
王瑞开始奇怪，两人的错位原来就是这么产生的！
他本意是想让黎然多帮衬着，所以，学生们对于《调音师》的一些讨论——例如“试镜条件严苛，难度大”、“场地和流程都很专业”，他都以为是黎然帮衬的结果。
现在看来，竟然是杨铭独立完成的？？
“你再讲讲，他导演的实力怎么样？选角的时候你看了吗？”
王瑞来了兴致，难道这孩子开窍了？
黎然却脸上有点烧红，说不出的尴尬。
这两天他都在校外，拿着林大福给的活动资金‘组建摄影团队’呢。说白了，就是和几个哥们儿天天喝酒，现场是一次没去过啊！
这突然发问，我要怎么回答呢，总不能直接坦言我没去过试镜现场吧？那不得结结实实的挨一顿骂啊。
憋了半天，黎然决定半真半假，以巧致胜：
“还没开拍呢，我也不是导演专业的，哪能看出什么？只是流程确实很清晰。”
这点是蒙的，毕竟听说主演已经定好了，女演员也正在招募。
“可能是您教的不错吧，租的活动室，主房间试镜、南北连通等待区和更衣室。”
这是拍马屁，还有的是高页告诉他的。
王瑞的神色好上了几分，显然是对好学生有个好老师的观点很受用，压住嘴角回道：
“嗯，应该是这个原因，你说得倒也对。那就只能等正式导演的时候观察观察了…”
真不要脸！黎然心里暗自吐槽。
但我过关了，感谢杨铭师弟这么专业、感谢高页告诉我这些。
“还有一点啊，我一个发小的表妹，前些日子…呵呵，试镜之后对娱乐圈有点失望，甚至对镜头都有阴影了。”
王瑞皱了皱眉头，娱乐圈的环境确实不好。劣币驱逐良币，没办法解决，只能做到守护本心：
“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别着急啊，正准备夸你呢。”黎然继续道，“是杨铭，让她重燃信心了！你确实教育出了个好学生啊！”
“我估计啊，今天她可能会试镜的，我得去看看，走了啊。”
话毕，黎然转头就走生怕被留下，独留王瑞在原地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