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八九妙术,灵通变化
石坚的“八九炼形术”若得修行至九层功法大成,即有通天彻地之功,玄妙无穷。
“盈”字诀可包藏宇宙,法天象地;
“缩”字诀可粒米容身,芥子寄形;
“刚”字诀可坚逾金石,万劫难毁;
“柔”字诀可拟态幻形,千变万化;
“聚”字诀可断肢再续,滴血重生;
“散”字诀可分身千万,一人成军;
“有”字诀可长生久视,天地同寿;
“无”字诀可跳出三界,不拘五行。
如今石坚虽刚刚开始修行第二层功法,却已初步显示出一些神奇之处。
方才他便是将“盈”“柔”二字诀结合运用,变化成张三郎的体形相貌,堪称惟妙惟肖,几可乱真。
震惊过后,张三郎也终于猜到了石坚的计划,知道自己确实不便陪同在侧,以免拆穿这李代桃僵的把戏。
石坚笑道:“三哥也有事情要做,稍后请你去面见令岳刘员外,向他陈述此事原委后,一起到你家中做个见证,如此才能免除将来的许多麻烦。”
张三郎稍稍一怔,旋即明白过来,若不让刘员外亲眼去看一看这事情的真相与结果,一个不好反要猜疑自己和石坚害了他女儿性命,如此这官司便有得打了。
随后他又想到自己娶的是个假的刘婵,这翁婿关系自然再无从谈起,说不得便须将县城中的宅院、店铺物归原主,自己回安乐村还继续做屠户,不免又有些失落和郁闷。
既然要伪装成张三郎,自然不能只装个样子,当下石坚又向张三郎询问了一些细节。
当然,张三郎与那妖怪同床共枕多日,石坚扮得再像,只要彼此多说两句话便可能露了马脚。
但石坚所求的也只是接近那妖怪,只要对方第一时间未曾察觉而心存戒备,他便有把握一击必杀。
反复验证了一些细节后,石坚便先一步下山,张三郎则多等了一些时间。
石坚下山之后,找到留下山脚等候的马车,只说了未接到人,即刻原路返回太平县城。
这车夫只是张家的下人,自然没资格询问主家为何未接到人,当时便依言回转。
等回到县城时,已到了午后时分。
马车载着石坚穿过街道,恰好从“沁馨堂”门前经过。
石坚下意识地转头,从车厢侧壁的小窗向“沁馨堂”里面望了一眼,却正看到两个容色绝丽的少女并肩从门内走出,目光不由稍稍一凝。
二女分着青、紫二色衣裙,一个清冷恬静,一个灵动活泼。
后者一边走一边在前者耳边叽叽喳喳说话,脸上神情似有些苦恼,前者却只偶尔颔首回应。
石坚之所以被这两个少女吸引,不仅仅是因为她们的脱俗姿容,更因为隐隐感应到她们散发的蕴含锋锐剑意的气机,从而猜到她们修行了最擅杀伐的剑道,而且已臻人仙之境。
他又猜到二女应该与自己一样突破不久,说不定比自己还晚一点,所以才未能将一身剑意收敛。
这边的石坚的目光才落在二女身上,她们在那边立即生出感应,一起移转目光向石坚望来。
石坚却又提前了一步将目光移开,若无其事地坐在车上,从“沁馨堂”门前行过。
这两个少女却正是李青鸾与李紫鹓姊妹。
自与那青牛李兕分别后,她们只在家中修习剑术,一起在两天前引气入体成就人仙。
因这月的月底是父亲李直的四十整寿,她们商量着要认真筹办一件寿礼。
李直平生唯好品茗,近来更钟情于风行江南的“猴魁茶”。
黟县虽也有开设“沁馨堂”分号,却是只出售茶叶的茶庄而非茶楼。
李家姊妹探听到在太平县“沁馨堂”茶楼中,有只向极少数贵客提供的极品茶叶,于是瞒了父母溜来采购。
方才她们虽见到了“沁馨堂”的主人侯静山,却被告知极品“猴魁茶”产量极少,早早便被一些大人物预定划分好配额,实在拿不出多余的另外出售。
姊妹二人大失所望,却也没有强人所难,只能退而求其次买了些上品茶叶后离开。
此刻循着感应望向石坚,她们的秀眉不约而同蹙了起来。
李紫鹓凑到姐姐耳边悄声道:“有妖气!”
李青鸾没有说话,只轻轻颔首表示知道。
李紫鹓立时忘记方才的失落,小脸上满是兴奋和跃跃欲试:“我们跟去看看?”
李青鸾略一犹豫,低声道:“好!”
两姊妹正要跟上去,忽听到身后有人连声道:“两位小姐留步!留步!”
她们回头望去,见是侯静山捧了一个拳头大小、素雅精致的白瓷罐子快步行来。
他走到姊妹二人面前,赔笑道:“鄙人方才得知,两位竟是御使李大人的千金。李大人为官清正忠直,鄙人最是敬仰不过。实不相瞒,鄙人还留下一点极品‘猴魁茶’自用,情愿奉送李大人聊表敬意。”
说罢,便将那罐子送到李青鸾面前。
李青鸾略呆了一呆,随即摇头道:“侯先生既知家父为人,便该知晓我们姊妹绝不敢蒙受馈赠。”
侯静山恍然,笑道:“却是鄙人糊涂了,如此这罐茶叶有二两左右,便依市价售予二位小姐罢了。”
李青鸾知道极品的“猴魁茶”虽有市价,却总是“有价无市”,如此交易仍是自己占了便宜,但对方盛意拳拳,自己若执意加价未免过于矫情,便即道一声谢接过茶罐,又吩咐妹妹拿出银票交给侯静山,同时在心中记下这份人情。
等到钱货两讫彼此道别后,李家姊妹再向街头张望,早不见了石坚所乘马车的影子。
她们略作商议,还是决定尝试去找一找。
另一边的侯静山回到“沁馨堂”里,见到了那白猿所化的白衣秀士,恭谨地施礼后道:“大王,小的已将茶叶送给两位李小姐,只是她们执意付了钱。”
白衣秀士叹道:“只要她们收下便好,一些钱财无足轻重。十七,你且记着每年都留一份极品‘猴魁茶’,再想个好借口送给她们去孝敬父亲。”
侯静山虽不知自家大王为何对这两个小姑娘青眼有加,却并不敢多嘴发问,只是唯唯诺诺地答应下来。
白衣秀士却又自语道:“屈指算来,俺百多年前在莲蕊峰上‘采莲船’内酿的一舱仙酒‘百果醉仙酿’也该火候足够,却要想个主意送到她们姊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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