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擦肩而过

实力不够，系统来凑。

谢邂面无表情地打开面板。

【姓名：谢邂】

【力量：55】

【速度：24】

【精神力：13】

【悟性：15】

【魂力：12】

【剩余点数：5】

【重置次数：3】

【常驻任务：战胜唐舞麟（每月仅一次），每次可获10点】

【主线任务1：战胜唐三。可获500点】

【主线任务2：创造新的修炼功法，取代猎杀魂兽升级功法，并推广，可获500点】

【主线任务3：战胜深渊圣君，可获500点】

好家伙，十五点的悟性不配学锻造是吧？

“系统！把剩余的点数全给我加到悟性上！”谢邂内心大喊。

谢邂的加点，使得悟性瞬间达到了二十点。

在悟性提上去的一瞬间，谢邂感觉自己一天下来的疲劳缓和了许多，仿佛大脑进行了一次深度睡眠，而自己刚刚从睡梦中苏醒，曾经一些想不通的事情稍微变得有些眉目了，他感觉自己耳清目明，万事万物都变得清晰许多。

就好像是，好几天不睡觉，忽然某一天晚上很早就休息，清晨睡饱了起床刚好看到床边透过的光。

他此时再看向自己做的笔记，这些一开始以为的鬼画符，此刻在自己的眼中却是变得有逻辑性了！

正当谢邂还在努力地翻着自己的笔记本，想要把刚刚邙天讲过的知识全部映入脑海里，邙天走上锻造台打开锻造炉加热。

室内的温度一下子提了上去，灼热感让谢邂的注意力转向了锻造台。

“我只给你演示一遍，你可看好了！”邙天说道。

“首先是试锤！”邙天拎起一旁的锻造锤轻巧地在沉银上敲击几下，发出“叮叮”的清脆声，“这是为了测试金属的韧性！”

随后，邙天另一只手又抄起一柄锻造锤，“然后是百锻，最好是双手开弓，迅速剔除掉金属内部的杂质！”，一时间，火星四射，沉重且连续的敲击声响起。

“最后，要收敛力度，把握敲打节奏，唤醒金属原本应有的生命！”

邙天越来越专注，他的锤击力度不仅没有增加，反而是收敛了几分，就像是在呵护一件至宝，敲打的过程已经与一开始的百锻完全不同，十分具有节奏性。

这种状态持续了接近一个小时，谢邂看得眼睛都快干了。就算是邙天这种老锻造师，黝黑的脸上也不免涨得通红。

在长达一两个小时的敲打后，响亮的锻打声此起彼伏，邙天趁着这个机会，抽出一部分精神向谢邂讲解：“当你摸清楚这个金属开始诉说它自身的特性时，就要开始发力，不要怀疑，金属也会说话，要仔细去听！”

“当！当！当！”

此时若是有普通人经过，听到这锤击声，只会觉得与平常的锻造没什么区别，但在悟性提升了的谢邂耳朵里，却仿佛能够听到金属的天籁之音。

邙天的神情越来越专注，锤击的频率越来越快。

最后，邙天双锤同时落下，重重地锤击在沉银上，沉银化作一道银色的弧光升腾而起，然后落下。

邙天丢掉锻造锤，拿起毛巾擦拭自己的满头大汗。

他涨红的黑脸气喘吁吁，对着还在发愣的谢邂问道：“看明白了吗？”

“稍微明白了些”，谢邂艰难地点了点头回答道。

邙天走下台来，将两把新的锻造锤取出来递给谢邂，笑眯眯地问：“要不要试试？”

谢邂点点头，他接过锻造锤，走上锻造台，将沉银放入锻造台内的锻造炉开始加热。

他还记得沉银这一金属。

唐三当初就是用深海沉银做的暴雨梨花针。

随着开采技术的进步，虽然深海沉银还是很少见，但是沉银已经不算是稀罕物了，尤其是在沿海地区，开放得比较多。

谢邂手握锻造锤，静静地看着沉银在锻造炉里烧了半个多小时，直至沉银被烧得通身火光亮起。

“千万不要勉强自己。”邙天在一旁劝道。

“放心吧老师，我不会勉强自己的！”谢邂一边回应，右手一边举起锻造锤，轻巧地在沉银块上敲击了一下，受击的金属发出清脆的“叮叮”声。

这是试锤，用于检测被锻造金属的韧性，邙天看着谢邂这一举动，暗暗点头。

如果从其他锻造师的角度来看，他第一天就教学生千锻着实是太着急了，千锻不是儿戏，很多练了好几年的锻造师都是卡在千锻。

甚至，连一些经验老道的锻造师也不能说自己百分百千锻成功，刚刚看似邙天轻松写意，实际上这是邙天的天赋和努力所造就的结果。

既然千锻如此困难，为什么邙天还要揠苗助长呢？

这是源于谢邂太过于惊才艳艳了！

当一个人的认知十分先进，又具备行动的力量，为什么要循序渐进地教学呢？

对天才而言，一切的循序渐进只会阻碍他的成长速度，于是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让谢邂直接接触千锻！

谢邂虽然是六岁，但是，是有可能完成千锻的，就算不可以，这一次也将会为他未来千锻打下基础。

当前锻造师协会的千锻记录是由一位圣匠锻造师保持的，十一岁三个月。

而谢邂将会比这个记录还要早几年！

他的天赋，不出两年，一定能千锻！

邙天对谢邂充满信心。

锻造室内火星四射，谢邂的锻打越来越专注，在沉银的表面，每一个角落都有小小的凹陷，每一个凹陷都是圆形的，大小如一，不知道每个角落被敲击了多少次。

紧接着，响亮的锻打声此起彼伏地响起，节奏错落有致，邙天知道，这是谢邂开始最后的发力了！

一尺见方的沉银开始变小，提纯的效果开始显露。

突然，那块沉银在谢邂的锻打中轻微地震动了一下，然后，一抹亮银色的光彩骤然冲破了炉火的封锁，将整个锻造室映衬成一片银白。

成了！

谢邂眼光放精，他乘胜追击，从一旁抄起另一个锻造锤，双锤同时落下，更强烈的节奏瞬间响起，那道银光变得更加狂放。

“往作品上面滴血！”邙天连忙喊道。

只见谢邂双手甩开锻造锤，光龙匕在自己的拇指上划过，一点猩红落在沉银上，发出嗤嗤的声音，青烟缭绕，谢邂熄灭火焰，让沉银露出了原本的模样。

谢邂感觉自己的双手有点肿痛，他索性坐在一旁，歇一口气。

邙天沉默了半晌，才接受了面前的现实——千锻，在众多锻造师眼中无法逾越的鸿沟，此时就这么被一个仅仅只有六岁的孩子完成了。

他给谢邂沉银用以千锻，并不是为了让他完成，而是找了个不容易破坏，品质足够好的金属给他寻找千锻的感觉。

事实上，钨钢对新手千锻会更加容易上手。

可令他沉默下来的是，他知道谢邂有天赋，可没想到这么有天赋。竟然真给他弄出来了，要知道，很多老道的锻造师也不能保证自己的千锻一定能成功！

他双手拍掌，情不自禁。

在他看来，就算是神匠在此处也得为眼前的少年鼓掌。

这才是真正的天才！

谢邂微微一笑，接受了邙天的赞扬。

“看看你的杰作吧！”邙天指了指谢邂的千锻作品。

和最初的时候相比，它小了一大圈，本身的亮银色也变成了灰扑扑的亚光色，深沉、内敛且古朴。

在那灰扑扑的金属表面，一层层波浪般的暗纹仿佛孕育着无尽的生命力。更加奇异的是，谢邂看着它的时候，竟然有一种血肉相连的感觉。

“你现在明白什么是千锻了吗？”邙天问道。

谢邂点点头，“在锻造的过程中，杂质祛除干净后，它就像是有了生命，我仿佛能够感受到它在呼吸。”

“你说的不错，千锻成精，千锻就是赋予金属生命，拥有生命的金属才真正地和那些未被锻造过的金属划分开来。这也是锻造的开始。”

“千锻成精？”谢邂默默念叨这四个字。

“它是你的了！”邙天微笑地对着他说道。

谢邂从自己的腰间取出一张黑开递给邙天，“邙天老师，这是材料的费用......”

邙天退了回去，摇摇头，说道：“锻造界有一个规矩，无论谁出的材料，第一件千锻作品，都应该归锻造师自己所有。也刚好，你可以用这块沉银给自己锻造出两柄锤子，我也想看看你的第一件千锻作品的升华效果是什么。”

“谢谢您，邙天老师。”谢邂向他鞠了个躬。

“这都是你天资聪慧的结果，换其他人来没这么大效果。”邙天摇摇头道。

“天色都这么晚了，你也该回家了。”

“谢谢您，邙天老师。”

邙天冲着谢邂摆摆手，表示不必多言。

谢邂点头答谢，转身离去......

谢邂离开后，邙天开始收拾收拾自己的锻造室。

当他看到谢邂留下的痕迹时，还是忍不住感慨道，“真是天才出少年啊！都感觉自己老了。”

还没收拾完锻造室，邙天的工作室大门再次传来急促的门铃声。

“弟妹你来了？”邙天朝着门外喊道，然后走过去，拉开大门。

只见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一个六岁大小的小孩。

“是我，邙天大哥。我这次过来，主要是想让你帮忙看看这孩子能不能学锻造。”

“邙天叔叔你好！”少年很有礼貌地向邙天行礼......

如果谢邂还在此处的话，看到少年的脸一定会吃惊。

这个少年赫然是唐舞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