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修城墙(二合一)
叶从鱼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从小接受到的教育都是发展与和平。
虽然知道小鬼要想一统地府,肯定免不了流血与牺牲,但她还是不想过早的把热武器带到那个时代。
具体的缘由说不清楚,非要说的话就是直觉,一种危险的直觉。
*
有狐雪守在祭台前,晃神的功夫面前出现了一堆衣裳,杂中有序的堆在一起。
不同于之前样式统一的军大衣,这次的衣裳颜色鲜艳,又轻又薄。
有狐风伸手一摸,只觉得这衣裳是天上的云做的,不但柔软,摸起来还特别滑,一时有些舍不得动。
叶年纪最小,好奇心也最重,“我试试。”
有过之前穿军大衣的经验,她三两下就摸索出了拉链的用法。
她脱了军大衣换上亮黑色的羽绒服,只觉得身上前所未有的轻快。
她原地站了两分钟,感受到身上传来的阵阵暖意,激动道:“真暖和,比羊皮袄暖和,比上次的衣裳也暖和,还轻,你们快试试。”
有狐雪见状,直接把衣裳给族人分发下去。
就像天神说的,新年得有新气象。
军大衣穿了三年,里面的棉花都成了铁疙瘩,往年把军大衣往身上一套就能过冬,到了今年里面还得套两个羊皮袄。
幸好天神又赐下了衣物,要是她们往后能自己做衣裳就好了。
有狐雪想着,还不忘嘱托道:“天神赐下的衣裳,平日里在家中穿穿就好,可别往干活的地方凑。”
不少人都小心翼翼的把羽绒服捧在怀里,生怕手把衣裳弄脏了,闻言笑道:“这样软和的衣裳,我们恨不能供起来,哪舍得穿。”
雪失笑道:“该穿还是要穿,天神赐下衣裳就是让你们穿的。”
那人只是憨笑,仍旧小心翼翼的捧着羽绒服。
这时,案几上出现一本书,附带一张字条。
雪惊喜的挑起眉头,“天神要给我们送水泥了,快把祭台抬到城墙边上。”
天神送来的书里有一本《水泥是怎么炼成的?》,封皮上还印着灰褐色的水泥。
有狐雪本以为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可当她看见倾盆而下的水泥和漫天飞舞的砖头时,还是愣在了原地。
这一幕不单是有狐氏,所有聚集在城墙外的部落都瞧见了这一幕。
他们彼此对视一眼,眼底尽是无奈。
有狐部真的得到了天神的眷顾,她们的崛起已经是必然,而他们这些部落的命运又该何去何从呢?
有狐雪不知外面的部落在想什么,用鞭炮威慑住外面的部落以后,她完全不担心,他们会有什么别的心思。
这个时代的人,将风、雨、雷、电全部视为神的化身,他们打心底崇敬神、爱护神,像有狐矢那样不将天神放在眼中的才是异类。
可他在大火中消亡的下场,也同样警告了其他不信奉神的人。
有狐雪捡起两块砖头若有所思。
眼看着飞舞的砖头停下,春利落的带人开始整理砖头,见她还愣在原地疑惑道:“你在想什么?”
雪看着手中的砖头,“我好像明白之前的城墙为什么总是会失败了?”
地上的石头大小不一,雪带着族人挑选上下平整的巨石,将最宽厚的放在最底下,从大到小依次往上摞。
但垒不了多高石头就会坠落下来,要么就是被野兽冲散,她本以为是缺少水泥的缘故。
可现在想来不单是因为水泥,还因为他们用来砌墙的石头大小不一。
叶从鱼浑然不知她顺手给出的砖头,已经让有狐雪有了生产标准化的念头。
这种想法只是一闪而过,有狐雪还记得时间久了水泥会凝固,确认天神不会送来其他物品后,雪立即开始带着族人砌城墙。
即便他们没有丝毫停息,随着时间的流逝仍旧会有最外层的水泥干掉,雪看的十分心疼。
春喘着粗气,汗水打湿了她身上的羊皮袄,她脸色苍白地摆手,“不行了,我实在干不下动了。”
有狐雪环视四周,只见族人们无一例外都是一副进气多出气少的模样。
知道她们开工以后,叶从鱼想方设法一天三顿给他们投喂各种美食。
高油高盐的食物,很容易就将他们浪费掉的体力补充回来。
香软的冒着热气的食物每顿都能吃到饱,有狐部的族人们痛并快乐着。
可人是有极限的,即便他们再怎么牲口,也抵不住没日没夜的连干三天。
有狐风揉揉嗡嗡作响的脑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有狐雪沉默了一瞬,抿唇道:“我有办法。”
不知是西陵部有意,还是到了陌生的地方,人类本能的聚集在一起,当初一起逃出草原的部落,尽数聚集在了城墙外。
对待他们雪采用了同样的方式,用粮食换他们族中的幼崽,雪还会教给他们耕种的技术。
他们甚至没有犹豫,就将族里没断奶的崽子扔给了雪,有的部落甚至后悔不该在逃亡的路上将幼崽抛弃。
不是每个部落都有有狐部的粮食或西陵部的远见,他们只有在粮食充足的时候才会养活族里的幼崽。
他们当然知道繁衍的重要性,所以秋天羔羊最肥美时诞生的婴儿最有可能活下来,而冬天出生的婴儿大概率会被遗弃。
知道雪会将没断奶的崽子好生养起来,余下的部落不但不怨恨,甚至有些羡慕。
尤其是这些日子,每天闻着有狐部里传来的香气,他们甚至有些痛恨自己为何不是幼崽?
得知有狐雪要招青壮去修建城墙,各个部落都表现的十分积极。
雪不傻,即便有天神震慑,但不患寡而患不均。
和其他部落比起来,有狐部过的太好了,要是把他们养的膘肥体壮,他们难保不会反过来攻打有狐部。
所以给给每个部落交换的粮食,仅仅够他们维持最基本的生命体征,但每天仍会被饿的头晕眼花。
知道有狐部每顿给一个包子一个馒头一碗大米,城墙修筑好还有额外的粮种,他们更是抢破了头。
最积极的还要属西陵部,作为曾经的大部落,他们看的比其他部落更加长远。
只要想一想她们辉煌时,是怎样对待其他小部落的,西陵人便清楚的知道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要么躲的远远的,要么彻底臣服。
十天过去,有狐部成功修筑好了城墙,将自己的部落严严实实的护住,并且无私的贡献出了稻和粟的种植方法。
其他部落见有狐部如此强大还愿意教给他们种植方法,无一不是心存感激。
唯一不高兴的便是西陵部,毕竟在此之前种植粮食是他们独有的方法。
城墙大功告成,有狐雪激动的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天神,回应她的是一桌丰盛的美食。
有狐部的族人们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正要大快朵颐,叶却顶着浓重的黑眼圈来到雪身边。
她勉强勾起唇角,傻笑两声:“少君,你们终于修好了。”
叶左右两只手各抱着一个孩子,说话几乎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雪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
叶摆摆手,“孩子实在是太难养了,我真的要不行了。”
雪没想到,一帆风顺的计划,最终折在了一群幼崽身上。
叶带着雪进了最暖和的帐子,里面睡着上百个婴儿。
叶压低了声音有气无力道:“尚且不会走路的孩子不能躺在床上,否则就会哭,一哭满屋子的婴儿都会被吵起来,年纪大点儿的横冲直撞,好在夏已经跟他们打成了一片……”
站在门口的夏,憨厚的挠了挠头。
雪没听清,不解的蹙眉,“你说什么?”
“别——”
“哇——”原本趴在叶的身上像死了一样安静的婴孩儿爆发出一声啼哭,紧接着整个帐子里的婴儿全都哭起来。
雪捂着被炸掉的耳朵,迎着叶幽怨的目光,讪讪的退出营帐。
青壮年无论何时都是上好的劳动力,放在从前生育过的青年男女都会和君长一起出门狩猎。
尚未成长的幼崽则会交给像叶这样半大的少年男女。,但从前有狐部不过是个五十人的小部落,一年到头最多也就一两个幼崽,可负责看管的却有七八个孩童,因此从未出过问题。
但今时不同往日,雪一时没想到有这么多的孩子需要管,倒也难为了她们熬了十几个日夜。
雪原本以为将生育过的青壮找来会好一些,结果一天下来整个部落都累的人困马乏,比打一场仗还累。
遇事不决,可问天神,雪无奈的向叶从鱼求助。
*
叶从鱼这段日子过的可谓是十分滋润。
圈里惯来拜高踩地,可但凡消息灵通点的人都知道她现在是亿万富婆,任谁见了都客气两分。
别看娱乐圈里报酬吹得震天响,可一亿的现金便是有名的几个娱乐公司都得咬咬牙才能掏出来。
叶从鱼现在是圈中新贵,最明显就表现在,大年初一之后内涵她耍大牌的杨光默默删了微博。
参加春晚的演员也纷纷发博支援,满嘴都是对她夸赞,尽管他们并没有跟叶从鱼说上两句话,其中不少人还是和叶从鱼一个组里,曾经跟杨光一起抱团孤立她的人。
付导的电影也趁机上映,虽然还是一如往常般褒贬不一,但票房却实打实地比过往所有的片子加起来都多。
虽然黑粉一直以她四番为由,狡辩票房与她无关。
但从递到她手里的电影剧本便能知道,这次的电影对谁的加成最大。
从前都是陈姐带着她满世界的试戏,现在几乎成了她试戏导演,并非所有的导演都对她满意。
只是那场直播被口口相传以后,圈内的投资人都认定她招财,好像有了她片子就一定能大卖一样。
开出的片酬,也远高于电影演员该有的价格。
这让叶从鱼压力很大,反倒冷静下来耐心挑选剧本。
元宵节宣告着新年彻底结束,叶从鱼只接了央视的几个通告,频繁的在央视刷脸,还能抽空给小鬼投喂,成了实打实的国民顶流。
看到雪的来信,叶从鱼深感小儿之力、恐怖如斯。
养育一个婴儿要好几个大人付出全部精力,看来哪个时代都一样。
叶从鱼摇头叹息,身体却诚实的在网上找起了婴儿用品,根据雪的需求重点寻找摇篮。
叶从鱼在网上看见,一个好的摇篮婴儿躺进去,就跟到了妈妈怀里一样晃一晃就睡着了。
叶从鱼在网上找了评价好的几家店,货比三家以后还是准备现场看看。
甲醛这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放在旁人家一共就一个婴儿,散散味儿也能活下来了。
可小鬼那却有近百个婴儿睡在一起,甲醛易扩散,一不小心连小带大一起玩完。
这怎么不算另一种意义上的解决问题呢?
叶从鱼被自己脑子里的地狱笑话逗笑,又忍不住想他们已经是鬼了,鬼还能再死吗?
莫名的叶从鱼笑出声,放在旁人眼里,却全然变了一层意思。
“小鱼?你跟顾老师已经决定要孩子了?”
惊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叶从鱼猛地转过头发现来人正是萧榆。
看到她,叶从鱼有种想要逃跑的冲动。
她自以为不经意的向萧榆求助,可她万万没想到过年了,她的经纪人都休息了,狗仔却没休息。
狗仔不但蹲在她家门外,把顾远山出入她家的经过拍到明明白白,还被陈姐一激将视频发到了网上替她挡热搜。
联系她之前给萧榆发的消息,几乎就相当于不打自招,就算萧榆是个傻子也能明白她嘴里的朋友就是她自己。
这种自以为小心翼翼的暗恋,实际上却天下皆知,还被不算太过熟悉的人知道了内心想法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以至于叶从鱼看到萧榆刷屏的消息,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完全不知道该回什么。
后来她的消息被其他人一水的安慰祝福压到了最底下,叶从鱼便自欺欺人的将事情抛到了脑后,谁知会被人抓个正着。
“好……好巧啊。”叶从鱼笑的比哭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