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专家分两种
眼看那小鬼离苏原越来越近，而苏原就像被冻住一样，保持着之前的表情，一动不动。
两小只不知所措，大气不敢喘
“什么丝啊？你说什么丝啊？”和美不理解，这么急迫的时刻，张起东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你们没看到吗？”张起东疑惑，在他眼中，那只小鬼身上蔓延出一根细丝，逐步向苏原额头钻去。
“没有看到啊~”胡守仁紧张得声音都在发抖。
就在几人在讨论细丝的时候，那只小鬼手已经伸进苏原的脖子。
“手！他的手实体化了！”张起东提醒大家。
所有人看向苏原的脖子，脖子那里的皮肉鼓起，就像是一个小孩子的手的形状。
“呃~”“啊！”苏原发出窒息的声音，脸色迅速变得惨白，就像是被人用白漆刷过一样。
“快开门，”张起东看着愣住的两小只，“快开门！”
两小只如梦初醒，跑去操作台那边。
桥本望着玻璃后面的苏原，看着她慢慢失去生机，神情痛苦，眼泪爬上了脸颊，然后坠落。
房门终于被打开，张起东冲了进去，而苏原已经僵化。
张起东扯起苏原的双肩就往外拉……
“刷～刷！”苏原像是一摊死肉，与地面完全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啊！”和美发出惨叫，张起东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看向玻璃窗外。
窗外众人的表情各异，李同寿一副严肃的样子，可看不出来有任何紧张。
桥本在伤心之余多出一些惊讶。
两小只都是一脸惊恐，可是他们都看向玻璃房的某一处。
张起东顺着他们的眼光看去——那里也有一个苏原！是她的灵魂！还是鬼魂？
那自己手上的这个是？张起东看向手中的苏原，发现对方已经彻底没了气息。
此时那只小鬼也恢复了平静，蹲在角落里，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
张起东赶紧把苏原拉出来，然后把门关上。此时残留在房间内苏原魂体站了起来，脸色惨白且布有陶瓷开裂似的裂痕。
苏原的魂体看着玻璃对面的众人，试图走出来，可是走了两步就像瓷娃娃一样碎裂开来，然后变成颗粒，消散在空气中。
张起东看着这副场景，心里的疑惑涌上面容。
桥本这时已经收拾好心情，恢复冷静，解释眼前的现象，说：
“精神能量只能维持一段时间......然后，就永远的消失了。”
“无论你多么喜欢这个世界......无论这个世界的人多喜欢你。”
“……”
“为什么它不会消散？”张起东看向角落里的小鬼！
“这就需要你去调查了。”桥本对张起东说着话，眼神却瞟向李同寿。
……
是夜，隔离楼下，苏原的尸体已经被白布盖住，反重力小组的成员在旁边站立等待。
“嘎～吱！”一辆白色的面包商务车停下，上面下来两个工作人员，将苏原的尸体搬进后厢。
车后座坐着一位中年男子，一身的官气，面色难看，扫了桥本一眼，示意他上车。
这位中年男子就是桥本的顶头上司，桥本的孟杰海绵研究以及现在的鬼魂研究的资金来源，人脉关系，跨台湾和日本的幕后政治交易等都由他出面负责。
……车辆缓缓驶去，隔离楼下就剩下李同寿和张起东。
两小只收拾完仪器后就回去休息了，毕竟他们今天也受到不少惊吓。晚上桥本会回来值班，继续观察那只小鬼的。
“李先生，他们说你是研究鬼魂方面的专家，可今天在现场你好像什么都没做。”
张起东看似是疑问，实则是质问，他从来没听说过什么专家是研究鬼的。
李同寿拿出一块巧克力，撕开就塞进嘴，看了一天的戏，可辛苦了，说：
“专家分两种，一种是理论派，坐在办公室里奇怪大家为什么不愿意进工厂。一种是实践派，走上街头呼吁大家脱下长衫去拉洋包车。”
“那你是哪种？”张起东问。
“我是那个不愿意进工厂，不愿意脱下长衫的……我想你误会了，我只是一个在世修行的僧人，不是什么专家教授。对鬼物的认识都源自寺庙里的记载，对今天的危机根本没有处理经验。
李同寿一脸唏嘘。
“可我看你白天在现场的表情，很淡定，不像是没有经验的新手，倒像是经验丰富的老狐狸。”张起东还是不相信李同寿。
“张警官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只是被吓傻了，看起来很淡定而已。如果我有经验有能力，怎么会不救苏原呢？”
李同寿一脸委屈无辜，可还不忘添食巧克力。
“……那可能是我误会了，李先生可不可以帮我普及一下寺里对鬼物的记载……”
张起东压下心里的怀疑，转而问起其他。
“要说起鬼物……”李同寿又开始忽悠了。
……
商务车上，桥本和署长对坐着。
“啪！”
署长一本杂志就往桥本脑袋砸去，桥本早有预料，或者说早就习惯了，躲都不躲。
“我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出事！我们是在台湾，你知道我为了你的事付出了多少吗？混帐东西！”
桥本缕一下被砸乱的头发，说：
“你不是为了我，你是为了孟杰海绵…..”
“不然呢？不然你以为政府为什么会资助你这种怪胎！”署长嘲笑道。
“署长，现在全世界只有我会制造孟杰海绵，你安插在我身边的苏原也已经死了！你最好祈祷我的研究能够成功！
不然就等着我把孟杰海绵技术带入坟墓，到时候我看你这个署长还能不能当下去！
想想你挥金如土的老婆，婀娜多姿的小三，还有你那不争气的儿子！
你不是在帮我，你是在帮你自己！”
桥本言语锋利，人却看起来很温和，反而是被说的署长，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该死的瘸子，居然敢威胁我！好大的胆子，等孟杰海绵技术一旦交出来，就让你生不如死！
……
“吱～呀！”商务车停回到隔离楼下，桥本下车，打开车后厢，里面躺着已经有点浮肿的苏原。
桥本低头，亲了一下苏原的额头：
“苏原，我们死后再见。”
……
商务车再次离去，桥本看见在楼下吹风的李同寿，这个时候的晚风是最清爽的。
“李先生，明天你就能得到一块大型孟杰海绵，希望你的信息是有效的。”
桥本经过的时候说了一句，然后径直上楼去。
楼下吹风的李同寿好像很喜欢今晚的夜色，脸上露出怡然自得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