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探真相 入局
繁冷静下来后，刚要开口，一道诡异的身影从天而降，面目狰狞，根据子佑看过的南宫杰的记忆，那正是鹰姥姥。风吟及时收回了血法术投影，没有被发现。
“没想到有人能活着进来。”她阴险地一笑，“无妨。”说完她鬼魅般走到繁身后，粗暴地抓住了繁的手臂，将她强行拉开，繁挣扎了片刻。鹰姥姥将手放在繁的颈后，繁的双眼瞬间变为无神的黑色，和子佑记忆里虹释放“恐惧领土”时一模一样。
子佑本已愤怒至极，但为了创造彻底击败南宫英的机会，他决定暂时忍气吞声。既然她想利用恐惧领土打败自己，不如将计就计。他装作十分恐惧的样子，看似慌乱地后退几步，眼睛几乎闭上，假装昏倒。
“不……不要……”繁无力地伸出手，鹰姥姥伸出扭曲的手掌，钳住了繁的手腕，“滚回去吧。”不知她使用了什么能力，繁的双眼在一瞬间变回了幽绿色，瘫坐在地。
这鹰姥姥好恶毒，真想现在就动手。与南宫杰站斗的是年轻的南宫英，此时的又是年老的，她是拥有改变自己外貌的能力吗？子佑眯着眼悄悄观察着。
不是，我感觉得到，南宫杰记忆里的那个南宫英的心灵是残缺的，而这个鹰姥姥至少拥有完整的心灵。风吟说，你小心别被她发现你还清醒着，我来告诉她情况，不想让她害怕。
繁？你还好吗？风吟随后在心灵层面与繁开始了对话，我就是刚才你看到的姐姐。子佑他没事，只是装作昏过去了。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想办法帮助你的。
谢谢……你们……繁因为鹰姥姥而非常害怕，心灵的声音也在颤抖。
此时鹰姥姥已经放开了繁，走到了子佑面前，俯视着他，堆叠的皱纹间，目光如冰锥一般，“你……就是那个血渊城来的人吧，杀了不少夜鲛，甚至有能力伤到‘我’，不过，面对这种力量还是无能为力。”她看了一眼畏缩着的繁，微微抬起下巴道，“接受这份礼物，似乎并不是坏事。”
与此同时，一团乌黑的东西从她的袖中滑落，抽动着向子佑靠近，那是一团黑色的肉泥，与夜鲛脸上的成分相似。
喂，你看见了吗？好恶心的东西……是混沌生物的气息。风吟说，她很可能是想用那种东西像控制夜鲛一样控制你……不打算行动吗？
既然年轻的她和年老的她是两个人，那在弄清另外一个她的动向之前，不能贸然行动。得等到把两个她一网打尽的机会。子佑回答到。此时，那团肉泥腐臭的气息已经钻入了他的鼻腔，但这没有使他的神智受到干扰。
好吧……以你抵抗精神污染的能力，她大概率不能真正的控制你，但我还是会帮你稍微抵御一下。风吟道，还有，你回来后，在见我之前记得好好洗脸。
回来吗……子佑还未回答，就有大量信息涌入了他的脑海，与此同时，一连串话语如触须般深潜而入，试图让子佑忘却自我的存在，却在子佑心灵最深处撞上了坚不可摧的墙壁而因此粉碎。子佑感觉到那团肉泥已经接触了自己的皮肤，同时也有泥潭一般的其他的不属于他的感觉向他强行涌来，但子佑依然保持着冷静。他开始分析那些感觉。这些感觉有大量是类似的，其中最多的便是在青玄国的林中疾行，相似的林间清香，以及脚步踏在松软泥土上的声音，前进的方向，全部都是林间若隐若现的一座峰——应该就是眠鹰峰。
除此之外，还有大量集结在一个潮湿的昏暗城市中，在诡异的霓虹灯光里，许多人在舞动着，金色的尘埃从云层中撒下……
这些全部都是…夜鲛的感觉？子佑的心灵已经被失去自我认知的空洞灵魂组成的网缠住，随着黑色肉泥在他脸上扩张，一股疯狂邪恶的意志向他伸出了魔爪，他有与之对抗的能力，但他佯作无可奈何。
“只依附了半张脸，看来你还能有点抵抗能力。”鹰姥姥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变为了讥讽，“不过，你的自我还是消逝了，正如所有败在我手下的人一样，已经是一具供我利用的尸体，你的力量将为我所用。接下来，便是要处理那些渴求那个畜生的刀法和遗产的愚人了…”
这时，一声命令在子佑脑中显出：上去，在木屋里待命。
子佑装作木讷的样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抬起头。在这洞穴的顶部，确实有一个小孔可以通往外部，他双腿一蹬，血红色光芒散开，他一瞬从洞中冲出，落在一个破旧但宽敞的木屋内，除了从破木窗撒入的一点阳光，整个木屋内一片漆黑，只能勉强看出一些已经腐朽的木制家具。
随后鹰姥姥也提着繁冲了上来。
此时，子佑从夜鲛的感知网络中听到了鹰姥姥呼唤夜鲛集群的声音，结合之前的事情，极有可能所有的夜鲛都是她亲手造出的，那么她到底祸害了多少人？她准备包围武林的人，是想把他们都变成夜鲛集群的一员吗？从鹰姥姥的言语中可以知道，变成夜鲛之后人是可以保留生前的战斗能力的。如果把那么多武林中人转化成有自愈能力的夜鲛，她不就拥有了一支极为强大的军队吗？
鹰姥姥静默着等待了很久。整个屋子里只能听见繁浅浅的呼吸声。子佑趁此机会，努力在无数夜鲛的意识中搜寻有用的信息，可惜不知是否由于夜鲛的自我意识已经被侵蚀殆尽，他几乎一无所获，偶尔会闪过一些血腥的画面，断肢与鲜血，以及涌动而来的黑色肉泥，应该就是夜鲛被转化的过程。看来大多是见不得人的。
夜鲛的总数不小，即使它们是在不同的时间被转化，这个数目的失踪人口也应该足以引起青玄国朝廷的重视。可是陆秀莲等青玄国人虽然知晓夜鲛的存在，却似乎并不清楚他们的来历，肯定是暗中有需要夜鲛集群的势力在掩饰……对于没几个人会使用法术的青玄国来说，有混沌生物力量的夜鲛集群非常强大，连群侠应对夜鲛集群都难，普通的青玄国军队更是会手足无措，掌握了夜鲛集群的势力绝对能够在此横行。但是什么势力能和南宫英扯上关系呢……
子佑忽然想起南宫英的父亲曾担任青玄国的宰相，会不会是朝廷内部的势力？虽然南宫英年轻时与她的父亲不合，但她能从一个女侠转变为这样残忍的怪物，她也完全有可能为了某些原因与她父亲已经她父亲代表的朝廷内部势力串通……比如转化为夜鲛的人选来源，以及对夜鲛诞生方式的掩饰。
如此看来，南宫英召集夜鲛集群赶来又多了一个理由，倘若群侠都被转化和消灭，青玄国朝廷也除去了心腹之患。届时，夜鲛集群将前所未有的强大，能允许自己的国土上存在这种邪恶力量，甚至默许为了获取这种力量的恶行的朝廷内的恶势力，会用这种力量做什么呢？恐怕会是尸横遍野，血流漂杵。届时，即使朝廷中的正派想要反制也会毫无机会，青玄国皇帝也随时会沦为傀儡或者被替换。
但是王朝子佑阴差阳错地出现在了此时此地，无论如何，他绝不会让那种情况出现。南宫英和夜鲛集群，必须被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