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答卷
路明非看了一圈，还是找到了两个正常人，其中一个忽然站起来，走到讲台上，拿起笔大开大合的作画。
另外一个是看上去很娇小的女生，坐在后排角落里，她皮肤白得发冷，淡金色长发编成辫子盘在头上。
脊背很直，校服外套搭在椅子上面，白色衬衣似乎把她衬托得更加透明。
这就是传说中的高级冷白皮？真好看。路明非脑子里忽然蹦出这个想法。
女生似乎察觉到视线，抬起头歪了下脑袋。
“哥哥，再看就要被当成变态了。”路鸣泽又出现了，坐在座子上挡住路明非视线，他还是那身看上去就“我家里很有钱”的打扮。
“你就不能换身衣服吗？”路明非瞪着死鱼眼，对挡住他视线的人很不满。
“咳，我是来帮哥哥的。”路鸣泽把手放在耳边，装作认真听的样子，“先知。”
“什么？”路明非愣了一下。
“刚才的言灵，是先知，哥哥你快些，要放到下一个了。”
写什么？路明非迟疑了一下，在A4纸中央写下“先知”，两个字挤在一起，像是白茫茫大雪中的两个可怜人。
路鸣泽点了点，像是看到学生听写过关的小学老师，“就是这个。”
路明非感觉自己智商受到侮辱，路鸣泽连忙装作认真听的样子，“这一段是‘蛇’，之后是‘皇帝’......”
路鸣泽一连报出八个言灵，路明非匆匆写完：“这就能通过考试了？”
“当然不行。”路鸣泽心态像是换了一个人，以前的深沉摸样都没了。
“你现在就像是个小鬼！”路明非啪的一声捏断铅笔，朝小鬼丢了过去。
“看到哥哥现在这样活跃，我很开心。”铅笔被接住，路鸣泽拿着断口一对，又给接上了，“我真的是来帮哥哥通过考试的。”
“那你倒是干点实际的啊！”
四周封闭的窗口忽然打开，外面阳光照射进来，路鸣泽斜靠在窗户上，“哥哥画我就可以了。”
路明非当场就不干了，刷的一下跳了起来，得让这小鬼见识一下肉身停龙车的厉害。
他忽然发现考场人都走完了，留下曼施坦因在台上整理试卷。
“你终于醒了。”老教授看了一眼路明非，“在3E考试的时候睡着，如果不是富山雅史检查过没问题，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因为血统冲击晕过去了。”
老教授走过来，把路明非扣在桌子上的答卷收走。
“有问题吗？”曼施坦因疑惑的看过来，路明非的反应有点过于激烈。
“没，没事，教授，你确定这是我的答卷吗？”
本来应该空白的纸上画满了奇怪的图案，有点像儿童简笔画的鸭子。
路明非分明记得他只在上面写了两个丑字。
“进入灵视状态，人往往不会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曼施坦因清点了一下，“一共九张，没问题。”
“怎么会有九张？”路明非懵了一下。
“你考试答卷的时候忽然从旁边学生手里抢了一张，让他只能答在桌子上。”
曼施坦因拍拍手，卡塞尔专属的校工部工作人员走进来，把隔壁桌子像是抓三明治一样抓了出去。
......
那会儿，三峡大坝刚落成不久，旅游景区还没开发的那么彻底。
山水环绕的地方很有自然气息。
“摩尼亚赫”号拖船静静浮在水面上，船只入境的终于下来了，这让计划得以顺利展开。
这项计划负责人是曼斯教授，一位有着丰富作业经验的可靠教授。
几天前昂热校长忽然打电话告诉曼斯，鉴于“夔门计划”的重要性，他亲自增派了一位王牌。
“王牌？执行部又有新的王牌了？”曼斯吸了一口雪茄，“叶胜和亚纪已经是执行部水下作业最棒的王牌了，我想不出还有谁比他们更能称作王牌。”
昂热校长笑了一下，调出路明非的档案，特意放大加粗的、硕大的‘S’差点从屏幕里跳出来。
“学院目前唯一的‘S’级学生，路明非。”
曼斯教授夹着雪茄的手明显愣了一下，一口烟差点冲入肺里让他呛着。
“他没有经过任何水下培训！没有任何水下作业经验！甚至连潜水经验都没有！完全就是一个水下白痴！经过任务洗礼和没经过任务完全是两码事！你这样完全是在扰乱任务！”
曼斯有些激动，这次行动的两个专员是他的学生，他得为他们的安全负责。
曼斯又吸了一口雪茄，烟雾在嘴里环绕一阵，又淡淡喷出，整个房间都是雪茄淡淡的香气，两边都没人说话。
“好吧。我还是想问，古德里安是怎么同意让他宝贝学生出任务的？校长先生，我现在不光是学院教授，更是摩尼亚赫号的船长，必须有足够理由说服我的船员。”
曼斯清楚，老校长做出的决定没那么容易更改，这是全卡塞尔都清楚的。
路明非入学的时候，古德里安亲自打电话和老朋友炫耀。
那家伙给曼斯打电话的时候竟然忘记了两个国家之间的时差，让曼斯一整晚都没睡好，曼斯对此印象深刻。
屏幕前的古德里安显得有些亢奋，他正被昂热搂着肩膀，两人一起挤在摄像头前。
“向你问好，曼斯，你那边有相机吗？可以帮我和尊敬的校长拍一张合照吗？我想把他放在我守夜人论坛首页。”
“诺玛，给我和古德里安教授来一张合照。”昂热一挥手，诺玛已经把照片发到了古德里安的私人邮箱。
“太感谢了，昂热校长！”老家伙更兴奋了。
古德里安还戴着他的皮卡丘睡帽，大概是刚从被窝里爬起来，这还是古德里安在睡眠时间这么精神。
曼斯捂额，是，他就不该对古德里安有期待，“古德里安，你怎么放心让路明非执行任务？”
“当然放心，他可是我最优秀的‘S’级学生，我也相信昂热校长，他领导了卡塞尔一百多年，将会继续领导我们。”
“放心，曼斯。我也会来，学院仅有的两名‘S’会一起为‘夔门计划’保驾护航。”昂热亲临，这将曼斯任何不同意的理由都堵了回去。
谁能比老校长更有作业经验？在过去一个多世纪里，昂热用他的实力作为基石，奠定了校长无与伦比的地位。
昂热已经成为卡塞尔的旗帜，是卡塞尔强大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