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扼住她的喉咙
伊兰看着前方的娼馆怔怔出神。
毋庸置疑，‘女娘媚馆’不论放在哪里，都是十足的销金窟。
不过奇怪的是，周围虽然人来人往，但基本看不见衣着鲜亮的权贵。
一眼望去都是平民。
伊兰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也由此想到了一个问题：
规模如此巨大、豪华，甚至占据了帝国集会广场的娼馆，为什么能安稳的建在瓦伦区、这个平民汇聚之地整整一年时间？
这其中的利益难道没人眼红吗？
甚至说，里面的收费还是平民消费得起的！
稍微聪明一点的人都会意识到其中的反常之处。
可它都已经安安稳稳的开了一年。
这说明什么？
这家媚馆背后，必定有帝都的大人物站台！
收费便宜更是说明，这位、或者这些大人物知道这家娼馆的一些底细，却放任不管甚至是有意推动。
……事情变得复杂了。
伊兰烦躁的想着。
但也只是烦躁，这种‘水很深’的发展他早有预料。
思考一下吧，苏生教会谋划多达3万人规模的献祭，怎么可能毫无痕迹？
而且那些失去了女儿的贵族们事到如今，都没在帝都掀起多大的风浪，甚至连报道都没有，按常理说这可能吗？
综上，苏生教会的献祭早就被某些人默许了。
目的呢？
游戏中，献祭发生于摄政王寿诞前夜，以至于摄政王不得不取消自己的寿诞。
目的自然是打击摄政王的威信。
如此一来，这其中的推手呼之欲出——保皇党。
“呼、真操蛋，这么大的事情果然逃不开政治斗争……”
伊兰闭上眼睛，用力呼出一口气。
如果只是为了杀几个邪教徒汲取神性，伊兰在想通这些后必定就此放弃。
但是，终焉魔女的任务让他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希望那个女人的‘狗粮’值得我的付出。
啧，0级的超凡物品啊。
最后看了一眼‘女娘媚馆’，伊兰暂时没有独自进入其中调查的意思。
他果断转身离开，返回内城区的家。
……
……
此时已经临近傍晚。
伊兰手上提着路边买来的晚餐，想起这几天的赫莱尔，忍不住叹息。
只有失去之后才知道珍惜。
这句话几乎每个人都会说，但只有等到亲身经历后才能深深的体会。
饱尝了几天的冷暴力，伊兰的心情实在好不起来。
……要不试试今晚半夜搞点活动什么的？
伊兰在门口扭了扭健壮的腰，感觉自己又行了。
“报仇雪恨，就在今晚！就在今晚！”伊兰低声自语。
推开家门，伊兰坐在门口换鞋，一心‘破冰’的他并未注意到门口多了一双陌生的高跟鞋。
这双鞋比赫莱尔的要小一号，做工精致用料讲究。
走进客厅，伊兰将晚餐拿到厨房，用盘子装了起来。
在寂静的厨房中，白瓷盘子发出一声脆响。
就在这时，伊兰听到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让他精神一振。
“赫莱尔你回来了？”
声音从浴室传来，还能听见淅淅沥沥的水声，然后是踩踏水地的脚步声。
与此同时，伊兰忽然意识到空气中多了一股与赫莱尔的体香完全不同的味道。
悠长、淡雅，却让人难以忘记。
这种香水的味道伊兰有些熟悉，但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
终于，伊兰从记忆的旮沓里翻出了一个名字，好像是……叫做梦幻天使’。
……嘶、我为什么会知道？
脑海中记忆翻涌，伊兰终于想起在哪里听过了。
时间不久，就在前天早上赫莱尔‘抓奸’的时候，伊兰记得她说过，这种香水叫做‘梦幻天使’。
——是赫恩帝国的皇室特供。
伊兰瞬间瞪大了眼睛，他脑海里浮现出一位少女的愤怒的脸庞。
下一刻，就像是幻想化作了现实。
伊兰看见客厅左后方深处的浴室木门被打开，里面走出一位裹着浴巾的金发少女。
此时夕阳正好，橘红色的阳光从穿过窗户，在客厅里洒下温柔的余晖。
少女沐浴在这梦幻的光景中，宛若神女。
湿漉漉的金发垂落在她的肩头，晶莹的水珠在她的发梢闪烁。
柔软的浴巾太过单薄也太短促。
少女的身上蒸腾着热气、雪腻轻粉，熠熠生辉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一阵恰到好处的晚风吹进客厅，裹挟着浴室里温暖的水汽，连带着那份独有的少女体味，一同带进了伊兰的鼻腔里。
“……哈，久违了这个味道，少女果然不同。”
伊兰与少女对上了视线。
“怎么会是、你？”依莉丝·朱诺·阿斯塔蒂喃喃道。
何其相似。
几天前伊兰也这样和赫莱尔对视过，只不过现在换了个位置，他手上也没再带回来一些少女的贴身衣物。
问题应该不大吧？
伊兰忧心忡忡，只希望不会出问题。
可事与愿违，不出问题是不可能的。
依莉丝短暂的震惊过后，脸色骤变，立刻从耳朵上取下一枚耳坠。
超凡力量的波动汹涌澎湃，一股极度危险的预感袭上伊兰的心头。
依莉丝手中的耳坠是一件超凡物品。
“混蛋、你是真的！要找死！”
不顾走光的危险，依莉丝瞬间暴起，绕过放在客厅中央的沙发向伊兰冲了过来。
依莉丝握紧手中的耳坠，旋即以她的手为中心，整个客厅被刺目的白光填满了。
在伊兰的模糊视野中，只能隐约看见白光中像是‘生长’出了什么，在飞速向他袭来。
凌厉的危机感让他头皮发麻。
“艹！你怎么会在这里？！”伊兰向旁边躲去。
刹那间，没有巨大的爆炸声，而是一种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就像用暴力手段将一枚钉子塞入木板中。
伊兰余光看见，依莉丝手中蔓延出数道苍白的‘荆棘’，荆棘的末端早已生生插进他原本所在的地板中。
如果伊兰没有躲开，他现在估计已经成了刺猬。
一见面就是死手。
伊兰也怒了。
最开始关于‘她怎么能进入这里？’的疑问早就抛之脑后，伊兰眼神变得冰冷起来。
唤醒平日沉睡的力量，伊兰侧身躲过飞速袭来的荆棘快速向依莉丝逼近，两人之间的家具像是不存在一般，被他轻松‘穿过’。
看到伊兰远非常人能做出的动作，依莉丝虽然表情不变，但心里满是震惊。
她看得出，伊兰没有用到超凡力量。
但仅凭这纯粹的肉体，他却能游刃有余的在并不宽敞的客厅中来回游走，每次都是以毫厘之差躲过白色荆棘的攻击。
依莉丝额头渗出一滴冷汗。
她开始全力催动‘荆棘女神的耳坠’的力量。
转瞬间，客厅被密密麻麻的荆棘填满。
“你再给我躲试试！”依莉丝嘴角勾起一抹残虐的笑意。
她是真的想给伊兰一个狠狠的教训！
茂密的荆棘隔绝了双方的视线，但依莉丝不担心伊兰能毫发无伤。
只是，不过短短一秒，依莉丝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耳边不断传来清脆的轻响。
像是冬天的夜晚，湖面慢慢封冻、冰面相互挤压的声音。
很快依莉丝就知道这是什么声音了。
布满客厅的白色荆棘像是被冰冻了一般，伴随着点点白光的散落，荆棘的表面正在寸寸碎裂。
连同她手中的‘荆棘女神的耳坠’上也开始出现裂纹。
终于，一声玻璃爆碎的声音响起，客厅中的全部荆棘炸成碎片，形成一片白蒙蒙的‘雾气’。
一个身影冲出‘雾气’，暴力撞上了依莉丝。
依莉丝被撞飞到楼梯上又滑落下来，她痛苦的捂着胸口。
本就松垮的浴巾终于散落。
轻蔑的男声传入依莉丝的耳中，“我不躲，然后呢？”
依莉丝没有投降。
在伊兰走到她身前的那一刻，她右手五指并拢，指尖的指甲闪着冰冷的光。
下一刻，依莉丝腰肢犹如弹簧猛的起身，‘手刀’的尖锋直指伊兰的喉咙！
其速度远超正常人类，这是依莉丝的强行动用超凡力量的结果。
但是无用。
伊兰只是偏了偏头便躲过这一击。
然后他随手一抓，便扼住了依莉丝的喉咙，再用力一扯，生生凭借蛮力将依莉丝从地上拉了起来，最后掼在了楼梯旁边的墙上。
“唔、库，咳、咳咳咳……”依莉丝攥住伊兰的手腕，重重的咳出声。
伊兰正准备询问她为什么会在自己家时，却突然被跳动的东西吸引了视线。
……嗯？
好厉害的雪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