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赫莱尔的邀请
“也许不是某个教会，而是邪神的信徒。”
赫莱尔忽然说道。
这个观点犹如一道惊雷在依莉丝脑海中炸开，她手指微颤，“梅露辛她、她不会？”
“现在还不用担心，邪教绑架梅露辛应该是用来当祭品。而且绑了这么多人，献祭时动静会很大，普通人都能察感觉到。”
“也就是说，梅露辛、现在没事？”依莉丝目光希冀的看着赫莱尔。
“嗯，没事。”
赫莱尔很笃定。
从匪徒尸体的检查结果来看，与伊兰的话十分吻合。
那么伊兰所说的献祭时间也大概率是真的，起码还要半个月以上。
盯着赫莱尔的眼睛，其中的淡然终于让依莉丝冷静下来了。
“呼……赫莱尔，我可以拜托你吗？”
赫莱尔握住依莉丝的手，“放心。”
依莉丝忍不住抱了上去，片刻后背上传来的轻轻抚摸让她忍不住落泪，“啊，赫莱尔……”
对很早就失去母亲的依莉丝而言，赫莱尔或许并不只是一个闺蜜。
赫莱尔身上的母性往往让依莉丝不自觉的沉溺其中。
关于这点，赫莱尔本人是清楚的，甚至还会纵容。
怀里拥着依莉丝，赫莱尔心想，若是没有昨晚的事情，伊兰或许能和依莉丝有共同语言？
完事后，伊兰偶尔也会这样窝在她怀里沉沉睡去。
平复情绪后依莉丝起身，抹了抹眼角。
这时正巧，会客室外的芙兰敲门进入，手上拿着一张画纸。
“殿下……”
芙兰没有直说什么事，而是目光隐晦的看向赫莱尔，意思是‘要不要让赫莱尔回避’。
依莉丝脸色一沉，表情骤然暴怒，抓起茶几上的杯子砸向芙兰，“放肆！”
瓷杯碎片与茶水在门上炸开。
芙兰是有些委屈的，她只是不想让更多人知道殿下的……丑事。
但她搞错了对象。
芙兰并不知晓赫莱尔在依莉丝心中的地位。
“赫莱尔是我很重要的人，如果我不在，她就是你的主人，明白吗？”
依莉丝的怒火逐渐有了控制不住的倾向，她甚至捡起了地上的茶杯瓷片，表情冷峻的走向芙兰。
芙兰被吓到了，忍不住后退。
不过在脚步还未抬起的瞬间，她反应了过来，连忙鞠躬道歉，“对不起殿下，对不起赫莱尔大人，请您原谅我！”
依莉丝没有回答，手里握着瓷片好像真的要在芙兰身上捅一下。
“依莉丝，冷静下来。”
赫莱尔在茶几上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茶杯。
依莉丝的身体顿时僵住，表情恍惚。
过了许久，她才晃悠悠的坐了下来。
“你的神性浸染已经很严重了，要时刻保持警惕，不要失控。”赫莱尔温声说道。
依莉丝也是超凡者。
与教会的超凡者不同，她的超凡力量来源于远古时陨落的神明，没有教义的束缚，但代价就是更容易受到神性的污染。
这也是很多无法进入教会人，成为超凡者的选择。
神明即使已经死去，其留下的伟力也能成就众多超凡者。
依莉丝选择的神明是三万年前陨落的永恒真阳之神，其特性是极端易怒，渴望暴力。
随着位阶的提高，她越发易怒。
“……对不起。”依莉丝低头扶额，“还有芙兰，抱歉，我失态了。不过你要得到赫莱尔的原谅。”
“我没关系。”赫莱尔看向芙兰。
“芙兰感谢赫莱尔大人的原谅。”
道谢后，芙兰心情忐忑的确认依莉丝的态度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芙兰小心的上前，将手中的画纸放在茶几上，对依莉丝说道：“殿下，刻写魔镜的结果出来了。”
依莉丝低头，在画纸上看见了那个男人的可恨面孔。
皇女殿下端着茶杯的手开始颤抖，怒火又有压制不住的倾向了。
几个深呼吸后，她才平静下来。
“为什么是模糊不清的？这个男人的脸我记得清清楚……”依莉丝顿时愕然，瞳孔放大，“为什么我记不清了？”
芙兰不敢多言。
想了半天，依莉丝明白了，“混蛋，居然对我的记忆动了手脚！”
芙兰以为依莉丝又要发怒了。
但令芙兰错愕的是，赫莱尔只是伸手摸了摸依莉丝的脑袋，她便平静了下来。
此刻芙兰终于明白，赫莱尔对依莉丝而言是特别的存在。
依莉丝忽然注意到赫莱尔也在看着茶几上的画。
“赫莱尔，你认识这个男人吗？”依莉丝认为赫莱尔长居帝都，也许见过那个亵渎了她的男人。
只是让她失望的是，赫莱尔沉默着没有说话，看样子是不知道的意思。
“多复制几份，命人去找。还有那件风衣，查清从哪里买的，看看有没有线索。”
依莉丝闭上眼睛，像是不想再看到那个男人的面孔。
不论是芙兰还是依莉丝，都没注意到赫莱尔听见‘风衣’时，眼神有一瞬间的波动。
芙兰收起画纸，恭敬的退出会客室。
实际上她对此没抱什么希望，毕竟帝都人口接近800万，想找一个只知道长相、不，是连长相都不清不楚的人，希望太渺茫了。
不过芙兰也没提醒依莉丝，毕竟她正在气头上，何必自找麻烦。
“依莉丝……”
芙兰离开后，依莉丝听到赫莱尔在叫她。
依莉丝睁开眼睛，看见赫莱尔的眼神中透着好奇。
“画上的，是你喜欢的人？”
依莉丝脸色一沉，“赫莱尔，不要开这种玩笑！”
“怎么回事？”
“啧，不是很想说，不过赫莱尔要是想听的话……”依莉丝表情中带着愤怒与嫌恶。
“你知道的，昨晚我遇到了袭击……”
虽然嘴上说着‘不是很想说’，依莉丝却没有任何隐瞒。
像是终于找到了倾诉的对象，她开始滔滔不绝。
妹妹失踪，神性浸染严重，时刻濒临失控。
加上只能孤身一人面对暗流涌动的帝都，没人能想象依莉丝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赫莱尔或许是她唯一的倾诉对象。
几分钟后，赫莱尔赞同的说道：“救了你，但用那种方式，也许是故意的……确实该死。”
赫莱尔是知道的，即使在帝都，伊兰也能使用超凡能力。
昨晚他完全可以带着依莉丝翻越死胡同，或者解决那几个追兵。
可伊兰没有那么做。
反而用看似合理、有效的方式，以淑女的名誉和尊严为代价才把依莉丝救下。
事后甚至索要丝袜作为报酬。
或许伊兰有他的理由，但赫莱尔更愿意相信他是故意的。
他就是想玩公主连结。
看来还要努力祈祷啊……
赫莱尔当然不会责备伊兰，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人。
她会认为是自己做得不够好。
否则伊兰怎么会‘欲求不满’呢？
但是……
赫莱尔看向脸上还带着怨气的依莉丝，想必她此时也时刻忍受着神性的污染，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吧？
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人性已然恢复许多的赫莱尔有些心疼。
“依莉丝。”
“是?”依莉丝觉得赫莱尔叫自己的这声有些奇怪。
“别生气了，”赫莱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我会帮你的。”
“这件事也麻烦你会不会有些……好吧。”
读出了赫莱尔眼神中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明明她不是很想让赫莱尔过度参与自己的糗事。
依莉丝答应后，赫莱尔说道：“事不宜迟，今晚来我家吃饭吧。”
“可以吗？”
“来吧。”
“唔、我很乐意。”
不过依莉丝觉得赫莱尔的话有些奇怪，‘事不宜迟’这个词语指的是什么的呢？
语法错误？
依莉丝搞不明白。
与此同时，巡夜司食堂。
伊兰打了个寒战，“难道是赫莱尔在想我？”
“谁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