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再会，再开
“但我在你身上看不到杀掉夜2的可能，或许未来可以，但现在……”
“所以，我们需要其他帮手。”
“嗯？！其他帮手？你说的是谁？”
“一个至少在未来，能帮我们躲过夜2追杀的人。”
“哼，躲避？我凭什么相信你？”
27号默然，事实上两人的交情深吗？不过是同病相怜罢了。做杀手的，互相之间哪怕在一个头目下，不认识是常态，有交情才是怪事。
还未待27号编出理由，一柄魔刃自黑暗中骤然凿向27号后颈。
27号身上的黑色披风骤然震动，猎猎的震荡迟滞了魔刃一瞬，27号瞬息没入阴影中，与脚边的夜狼同时消失不见。
“23，你这是什么意思？”
袅袅黑雾自27号的位置旋起，显出了笼罩在黑色披风下的23号与其夜狼。
“什么意思？这也是我想问你的问题？引荐帮手？是想把我卖了吧？”
23号语中冰冷，没有半点波动。
“哼，好心当成驴肝肺。”
“好心？你一个做杀手的，居然有好心？不愧是要分裂隐夜自立门户的。”
23号低低怪笑。
骤然，黑暗中两把暗夜魔刃犹如闪电般划过，激起一连串耀眼的火星。若非这两把魔刃相互碰撞，普通人根本无法捕捉到它们的轨迹。双方的夜狼也迅速融入阴影，彼此撕咬，由于对对方的序列战技了如指掌，要在短时间内决出胜负显然是不可能的。
经过数十回合的激烈交锋，一切再次回归平静。
27号：“你的暗夜魔刃修习的一般。”
23号：“你的夜影风迹也就那样。”
27号：“你真的想一直待在这？索亚市的梦界虽然还需要两三个月平息，但你清楚，这点时间不足以让你拥有与夜2匹敌的力量。”
23号：“那又怎样？总好过现在就被你卖了。”
“如果我来证明27号说的是真的呢？本人确实有诚意与阁下合作。”
缝隙通道口中，一前一后两道身影缓缓现身，来人赫然正是黑兹尔·格雷沙姆和他的女仆薇塔。
几乎在黑兹尔开口的同时，一道狼影从阴影中腾空而起，直扑向他。然而，黑兹尔却佁然不动，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毫无防备之意。就在此时，他身后的薇塔突然单手一挥。
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狼影在众人的惊愕目光中瞬间崩碎，化为一团黑雾消散在空气中。
“非凡特性【分身】，23，你的夜狼序列藏的够深的。”27号瞥了一眼与自家夜狼对峙的另一头夜狼，哼道。
“可惜了，这一击原本是想送给你的。”23号依旧冰冷回道。
“承蒙你看得起。”27号缓缓退后，直至黑兹尔身后。
“原来你27也有归顺的一天。”23号的语气中终于出现了刹那的波动。
“是你想多了。”27号举起右手，臂上遮掩的披风滑落，露出了手腕上的雷魂链。
黑兹尔背着手，也不拦着27号与23号两人的交谈。
“哼，蠢材一个。”23号轻蔑道。
“现在不轮到你了嘛。”27号双手抱胸，摆出一副完全看热闹的态度。
“23号，久闻大名了。”
黑兹尔终于插话道。
“大名？这对一个杀手不是好事。”
声音在空间中回荡。
“杀手？你现在还是杀手吗？”
“只要我觉得是，那就是。”
23号的回答简洁明了。
“说的好，外界一切强加诸身上的，都是虚假的，唯有自己内心真正认同的，才是真实不虚的。”
“哼，别跟我咬文嚼字，你们这些炼金术师，不都奉行客观吗，在你嘴里说出这种话，可不像是炼金术师的风格。”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再者，这个世界哪有绝对客观和主观的东西，事物总是相对的，”黑兹尔侃侃而谈：“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么看出我是炼金术师的？”
“27手腕上的手链，是特制的吧？”
“原来如此，”黑兹尔颔首：“从理性角度分析，控制27号的人，戴在他手上的炼金装置，大概率不会是普通货色，猜出我是炼金术师也是有极大可能的。”
“你就打算一直这么绕下去吗？”23号冷冷道。
“未尝不可，我倒是很喜欢和你聊天。”
“你和夜2有仇。”
“仇深似海。”
黑兹尔是笑着说出这四个字的，但在场之人中，却都莫名感觉到了一股冰冷的寒意。
23号沉吟片刻：“我没看错，你是序列7吧，和我们一样，凭什么能杀掉一个序列5的杀手？”
“哦，你竟然知道他是序列5？”
“推测出来的而已。”23号顿了顿：“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说的是帮你躲过夜2的搜索，并没有要说杀夜2。”
23号低笑：“但你最终还是要杀他的，不是吗？”
“当然，这一点毋庸置疑。”黑兹尔淡淡道，似乎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很好，这才是我要的答案，走吧，希望你没有让我失望。”
身披黑色披风的23号突然从黑暗中现身，行动果断迅速，甚至连黑兹尔都为之愣怔。
黑兹尔转过身，看到23号大步流星地走进缝隙通道，他瞥了一眼空间的角落，最终没有做出任何多余的举动，带领着薇塔和27号一同进入了缝隙通道。
许久之后，威赦面色凝重地收起了阴影斗篷。如果他没有猜错，黑兹尔已经发现了他的存在，甚至那两名杀手也有所察觉。隐夜杀手如果没有发现藏在阴影中的他，似乎也说不过去。
为什么三人都没有揭发他？难道他们真的不在乎他将他们的密谋公之于众吗？
对于那两名名字是编号的杀手，威赦能够猜测到一些原因。如果在药剂店老板出现之前，他们可能会为了灭口而杀了他。但在药剂店老板到来后，这两人反而更有可能选择不拆穿他的隐藏。
在威赦低头沉思之际，他已经来到了空间的深处。看到大量被打翻、破坏的容器中流出的各种液体，最终汇入潭中，显而易见，这里就是畸变怪物出现的源头。
威赦没有贸然行动，只是简单地切断了废水液体流入流出潭水的通道，暂时阻断了怪物畸变的源头。至于彻底净化这个地方，则需要专业人士来操作。因此，他后续只需将这里的位置报告给老乔尔，届时特殊警务部自然会派专人来处理。
完成这些工作后，威赦没有过多停留，立即从缝隙通道中撤离。
当他从下水道出来时，第一时间扯下了脸上的防毒面罩，贪婪地大口呼吸着索亚市夜晚的清冷空气。在这一刻，威赦从未如此珍视每一次呼吸。
“原来是你啊，费舍先生。”
突兀的话语在威赦耳边响起，威赦一惊，转首看去，黑兹尔和他的女仆正站在不远处。
“你知道我的名字？看来你等了不少时间。”
威赦眯了眯眼，看向这位等待已久的药剂店老板。
这个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药剂店老板，他很确定在逛对方的药剂店时，自己并没有透露自己的名字。
他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大名鼎鼎的奇摩侦探社奇摩侦探的助手，你在药剂店的那一天，我就认出来了。”
威赦挑了挑眉，这里可不是他的上辈子，网络信息发达，这个世界就算是名人，听过没见过的比比皆是，除非对方别有用心收集他的照片，否则大概率不可能一见面就叫出他的名字。而事实上，对方第一时间就叫出了他的名字。说对方不是别有用心，他万万不会信的。
所以，这位在威赦眼中早就笼罩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的药剂店老板，最大的可能是已经对他有过先期的详细调查了。
威赦心里迅速许了几个愿望，很快就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那么，阁下等在这里，是准备杀人灭口？”
威赦全身紧绷，他的脑海里已经准备好了愿望，随时准备拼命。这位药剂店老板可不同其他，他可是亲眼看到过他的女仆如何轻松的解决那头偷袭的影狼的。
“放轻松，只是想认识认识阁下罢了，毕竟我可不想惹恼你背后的那位侦探阁下。”
顿了顿，黑兹尔继续道：“正式介绍一下，鄙人黑兹尔·格雷沙姆，一个小小的药剂店老板，既然你都听到了我和那两人的谈话，也不妨帮帮忙，找找那位夜2的行踪，届时，有任何夜2的线索，金镑，魔药，鄙人是不会吝啬的。那么，期待你再次光临鄙店能为鄙人带来好消息。”
绅士的微微扬了扬戴着的礼帽，黑兹尔径自带着女仆转身离开。
威赦目送对方离去，直到通过许愿异能确认黑兹尔没有返回，他才终于松了口气。这位神秘的药剂店老板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至于那个所谓的夜2，威赦完全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甚至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然而，有一件事他是确定的，关于与黑兹尔的会面以及在下水道中的所见所闻，他绝对不会泄露出去。这恐怕也是黑兹尔刚才站在他面前的主要原因。说实话，威赦对黑兹尔没有动手灭口感到有些意外。
这么重要的情报，竟然让他这个外人知晓了？亦或者说是黑兹尔有信心，即使他将消息传播出去也能自如应对？猜不透，看不透。
不过黑兹尔的反应倒是让威赦产生了一个想法：“或许我可以在他店里买到打折的魔药。”
想到这，威赦也不由为自己的想法失笑。
在经历了一段令人惊心动魄的调查后，威赦在次日将下城区畸变源头的位置告知了老乔尔，并且从老乔尔那里得到了其垫付的赏金，5金镑。这一点上，老乔尔对他倒是完全信任。
解决了下城区的事情后，威赦思忖接下来的重点就是学会引火魔法，以及对雨夜杀人魔的谋划。
在情绪之力参与的特殊学习方法下，威赦学习起始魔法（时间缩短到一秒内）的时间缩短到了十二到十四天左右。因此，再过六七天，威赦应该就能掌握引火魔法了。
这件事可以慢慢来，但雨夜杀人魔的情况却亟待关注。威赦每晚都会监测雨夜杀人魔的伤势动向，发现这个家伙的伤势似乎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治愈，恢复速度大幅加快，眼看就要再次出来制造混乱，兴风作浪了。
就在威赦准备对雨夜杀人魔采取行动之际，他的秘巫令牌突然有了动静。
“秘巫集会。”
威赦收起秘巫令牌，低声说道。暗雾不是应该躲起来吗？怎么突然召开秘巫集会？这次集会他当然要参加，他倒要看看暗雾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暂时放下对雨夜杀人魔的担忧，威赦在次日夜晚准时布置了荒野行走仪式，他的精神体降临到了心灵荒野中。
暂时放下了对雨夜杀人魔的心思，威赦次日夜晚，准时布置荒野行走仪式，精神体降临到了心灵荒野中。
一降临心灵荒野，威赦就察觉到了两件事。
首先是他直接降临到了集会的篝火石板的漩涡之上，是他上次离开这里时候位置，这么一来，倒是为他省却了不少赶路的时间；其次他感应到金宝儿了，他的精神体一进入心灵荒野，就隐隐感应到远在心灵荒野另一头的黄金灵猫金宝儿，他可以确定，只要他在心里呼唤，金宝儿就能回应他，而且所需要付出的魔力远远少于在现实中召唤金宝儿，更无需耗费魔力维持金宝儿的存在。
压制住心中的杂念，威赦环顾四周，发现召集者暗雾和幻变已经到场。不久后，流泉的身影也从虚无中显现。最后，骷髅姗姗来迟。
又等了一会儿，暗雾才开口道：“看来石心有事，不会来了，我们直接开始吧。”
威赦心中一动，看来暗雾与石心的关系并不为其他人所知。暗雾甚至还在维持着这种表面的人设。就是不知道石心本来就是暗雾的手下，还是他在秘巫会发展的成员？
暗雾开口，集会原本沉闷的气氛顿时活跃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