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回响治愈，六度空间球

“蚀酊剂，这是什么？还有鼻涕原液？”这些奇奇怪怪的名字让威赦充满了好奇。

“蚀酊剂是一种抵抗污染的魔药，不过使用的时候会同时损灭魔力和战气，会让实力倒退。鼻涕原液，是魔力和战气两用的恢复魔药，因为主药是巴格鼻涕虫流出来的液体，所以叫鼻涕原液。”潦草中年大叔耐心地解释道。

威赦打了个寒颤，鼻涕原液，这种魔药打死他也不喝，除非是免费的。一想到要喝从鼻涕虫身上提取出来的液体，他就感到一阵恶心。

“回响治愈和迷雾魔药我大致能猜到，铁皮树和冻凌风霜呢？”

“前者是防护魔药，类似于石肤术。冻凌风霜是伤势固定魔药，能够短暂地冻结自己的伤势。”

“原来如此。”威赦恍然点头。

在与黑兹尔·格雷沙姆的交谈中，威赦得知她是一位专精于魔药领域的炼金术师。谈及价格，威赦了解到这里出售的药剂中，蚀酊剂与鼻涕原液最为昂贵，每支标价7金镑；其次是回响治愈魔药，每支5金镑；冻凌风霜和铁皮树的价格相同，每支2金镑；而迷雾魔药则相对便宜，每支仅需1金镑。

威赦默默地算了算自己手里的钱。支付了房租，再加上今天为自己和奥罗拉购买衣物的开销，他现在还有不到9金镑的存款。这微薄的存款在这些昂贵的魔药价格面前，显得不够看了。

咬了咬牙，威赦开口道：“能不能便宜点？4金镑一支回响治愈魔药。”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期待，毕竟这些魔药的价格实在是太特么贵了。

黑兹尔平静地看着威赦，坚定地摇了摇头：“5金镑，一个便士都不能少。”

“4金镑10苏勒，以后我常来光顾你的店。”威赦仍不死心，试图再争取一下价格上的优惠。

黑兹尔那清澈的眼神透着无比的执拗：“5金镑，你要是不买，请便。”说着，他径自拿起桌上的大部头书籍，再次沉浸其中，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你们炼金术师都像你这样的吗？”威赦叹道，这家伙，油盐不进。

“其他炼金术师我不管，在我这一便士都不能少。”黑兹尔的回答简洁而坚定，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威赦盯了对方片刻，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好吧，来一支治愈回响，5金镑。”

他深知治疗药剂的重要性，自己曾经用过治疗药剂，非常清楚其作用。所以，尽管治愈魔药价格昂贵，但他还是决定备上一份。至于鼻涕原液，还是算了吧。不仅价格昂贵，而且还让人恶心。当然，主要还是因为他目前学到的魔法稀少，对于魔力的需求不是很大。

支付了5金镑后，威赦手里的资金瞬间缩水到了4金镑多。他心中暗暗感叹，钱是真不经花啊。这一点小钱，在购买了魔药之后，就所剩无几了。

随后，威赦得到了一支由一缕缕气线缠绕旋转而成的魔药。那魔药散发着淡淡的墨绿光芒，煞是好看。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打开瓶盖后，对着鼻腔一秒内吸一次，可以治愈一次轻伤，吸三次治愈中伤，十次是重伤，可以吸三十次。治疗效果可以在身上停驻十分钟，时间越久效果越差，直到完全消失。”黑兹尔尽职尽责的介绍着魔药的使用方法，既然付了钱，就是他的客人。

“还能停留十分钟。”威赦诧异道。这支回响治愈的疗效，比他之前用过的治疗魔药好太多了。

“不然为何有回响二字，少见多怪。”黑兹尔平静地说道。“还要买什么吗？”

威赦思忖片刻后说道：“我再备些普通药剂吧，治疗感冒发烧的，咳嗽的，还有外伤的，各来一支。”

“每支4便士，正好1苏勒。”黑兹尔迅速地报出价格。

威赦买这些普通药剂是为奥罗拉准备的。奥罗拉要是有个头痛脑热的时候，可以及时医治，做到有备无患。毕竟，孩子的健康是最重要的。

看到黑兹尔又拿起书籍看了起来，威赦知道自己无法再从他这里探听到更多的信息了。于是，他拉着奥罗拉走出了药剂店。

在威赦离开后不久，黑兹尔缓缓放下手中的书籍，等了片刻后，走到门前打开门。他将门外挂着的“营业中”的牌子翻了过来，变成了“暂停营业”的牌子。随后，他回到柜台后，将柜台隐藏的一个抽屉拉开，从里面拿出一支晶莹剔透的试管来。

拔开瓶塞，指尖一道魔力光芒渡在试管之上。就见店内的空气里，一缕缕晦涩的气息被拉扯入试管中。半晌后，一缕纯净的白，一缕纯净的白金色气息在试管中缠绕游走。

“白金色，倒是很少见。”黑兹尔轻声自语了一句。

将瓶盖盖上后，黑兹尔扳开暗处的机关。柜台下方顿时挪出一个黑洞洞的地下通道。他径自走入地下通道，后面的地板出口自动关闭。

经过一段不长的通道后，眼前豁然开朗。

“主人，你来了。”一个身穿干练女仆装的女仆迎了上来。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尊敬和期待。

“薇塔，实验进行的怎么样？”黑兹尔例行问道。

“不太理想，主人，6号，9号，13号炼金阵分别在十二分钟，八分钟，七分钟前失败。是否还有继续补充？”薇塔的声音清脆而利落，详细地汇报着实验的情况。

“暂时不用。”黑兹尔摇头说道。他将手中的试管递给薇塔：“你拿去对比。”

“是。”薇塔接过试管，转身朝里走去。黑兹尔没有跟着进去，而是先去了炼金实验室。

实验魔药是一个非常耗费时间和金钱的进程。一个不慎，就是大笔大笔钱财的损失。在检查了一番魔药的实验进度，总结了6号，9号，13号炼金阵的失败原因后，黑兹尔又去了另外一个实验室。这里的实验，则是一具颇具赛博朋克风格的人形炼金魔偶。大量外露的魔纹，机械齿轮，无不意味着这具魔偶只是个半成品。

又是一番总结后，半个小时过去了。忘记了时间的黑兹尔在薇塔的提醒下，才回过神来。

“对比有结果了？”黑兹尔急切地问道。

“是的，两缕气息都不是目标。”薇塔回答道。

黑兹尔点头，这在他的意料之中。但他还是忍不住要试试，毕竟，万一呢。

“不过六度空间球有反应。”

“什么，有反应？”黑兹尔面色带着惊喜。

黑兹尔丢下手中的资料，快步走出炼金室，两人很快来到最深处。一面特制的墙壁之上，一颗黑红血珠被牢牢包裹在铜制之球内。铜球表面有大量的铜丝外延，连接着大量的铜箍。大部分铜箍之上插上着密密麻麻的试管，试管内红黄蓝绿色彩斑斓，交相辉映。

黑兹尔一眼就看到了那支带着白色与白金气息的试管，安安静静地插在铜箍之上。一缕微弱的闪电在试管上萦绕，顺着铜丝纠缠在中央的铜球之上。

“真的有反应，”黑兹尔大喜，过了良久才慢慢冷静下来：“不能太激动，六度空间球的作用，只能判断这人确实与那人有过接触，但这也可能是偶然接触，两人并不一定就是相熟的。之前也碰到过几个这样的人，但都没查出什么特别的地方。”

黑兹尔转身，看向另一面墙。这面墙就复杂了许多。中央挂着一张黑色人头剪影，写了一个大大的“2”字。之后，围绕这个“2”字，市政厅，警察局，特殊警务部，罗斯家族，腐败与大地母神教会，炼金协会，亡生会，红唇密语，旅行结社，秘巫会都一一在列。大量情报剪报附在周围，这其中甚至还有奇摩侦探社，只不过重要程度被列在了外围。

除了这些组织外，还有围绕在这些组织外的头像，诸如艾尔莎·罗斯，克里夫·罗斯，兰斯·奇摩都有详细的剪报资料。如果仔细看的话，就能看到在兰斯的照片旁边，除了其诸多破案的剪报外，还标明有身份来历不详，序列不详，疑似隐藏等字样。

再看艾尔莎，就要详细许多。除了在特殊警务部供职等等资料外，其序列栏的情报上写着，玫瑰舞者，插花师，园艺师，血湖，血影附魔师。

大量的人物资料剪报，将整面墙壁塞的满满当当。

“薇塔，我把那个人的影像传给你，你画出来。”

“是，主人。”薇塔的动作很快。在黑兹尔将威赦的影像传递过去后，很快一张威赦的头像就跃然纸上。

黑兹尔将头像画挂在墙壁上，抬手摩挲着下巴。他总觉得威赦这人他在哪里见过，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思忖片刻后，他将目光转到了奇摩侦探社的兰斯身上：“先不想了，就去奇摩侦探社委托调查这个人，顺便探探奇摩的底，这个人，还是太可疑了。”

……

威赦与奥罗拉是踏着绚丽的晚霞缓缓回到舍伍德55号的。当他们迈进屋子的那一刻，一大一小两人仿佛被瞬间抽去了所有的力气，双双瘫倒在了柔软的沙发上。实在是太累了，身体的疲惫如同沉重的枷锁，而精神上的劳累更是如影随形，就算是威赦这位已经踏入序列9的巫师，在精神上都难免感到深深的疲累。

过了六点之后，大包小包的物品准时送货上门了。收到的衣服他们并没有立刻试穿，因为在购买的时候就已经试过了，再者现在他们累得慌，实在没有心情再去试一遍。

威赦将最后一袋衣服放好后，转头一看，奥罗拉已经在沙发上沉沉地睡了过去。她的小脸蛋红扑扑的，呼吸均匀而平稳，仿佛进入了一个甜美的梦乡。威赦微微一笑，上前小心翼翼地抱起奥罗拉，上了二楼卧室。他轻轻地将奥罗拉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

退出卧室后，威赦来到了地下室，他拿出了买来的《柯恩璐语》，仔细地阅读起来。

《柯恩璐语》，作为柯恩璐时代传承下来的、流传最广且泛用性最好的非凡文字，是所有非凡者的必修课。也正因为如此，它被冠上了那个时代的名字，柯恩璐。至于它原来的名字，在漫长的岁月中，早已被人们遗忘，谁还会去关心这个？

学习柯恩璐语，是要对照《音标法》来进行的。《音标法》类似于威赦所熟悉的拼音，都是为每一个柯恩璐语标注音符的。在非凡语言中，发音被称为言灵。最常用言灵的地方，就是符咒的激发言灵。

同一种符咒，在最初对符咒不了解的情况下，是需要言灵辅助激发的。只有对对应言灵有了深刻认识后，才能舍弃言灵激发，直接以战气或魔力激发。如果本来就对柯恩璐语有深刻了解，那么上手一张陌生的符咒，瞬间洞悉符咒的作用，并无言灵激发符咒也是能做到的。比如一些资深老牌的炼金术师，对他们来说，柯恩璐语就是必须精通的非凡语言。

一个字一个字地对照音标，最初学起来，确实很麻烦。这就是没有老师带领的麻烦，但没办法，谁让他什么背景也没有呢？只能自学，一个个字慢慢地抠。

好在他也是受过九年制义务教育洗礼的人，不就是背词嘛。那些外语知识他或许没什么兴趣，但作为非凡根基的柯恩璐语，他的兴趣就非常大。学习柯恩璐语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需要付出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他已经做好了长期奋斗的准备。

差不多学到十点多的时候，威赦合上书。接下来就是冥想时间了。

无论是根本冥想图，还是魔法冥想图，冥想起来都要非常耗费精力和心力。所以日常冥想威赦都会放在每日的最后。先是照例的愿力心灯冥想，之后是神圣篝火冥想。

这两个冥想做完，已经差不多凌晨了。威赦拖着头痛欲裂的脑袋，缓缓回到二楼，躺在床上，瞬间就进入了梦乡。

翌日一早，威赦将奥罗拉送去面包房后，便来到了侦探社。

侦探社的日常，一般是这样的。威赦日常坐班，当然特殊情况除外。比如这些天他都没来坐班，一是兰斯允许，二是他成为非凡者后，有了些许自主权。

兰斯一般都不会来坐班，只有有委托的时候威赦才会把他叫回来。而他找兰斯的地方，多半就是兰斯经常光顾的高级俱乐部红唇密语。至于兰斯的其他方面，他其实并不了解太多。但现在威赦自然猜到兰斯背后的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