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信念
“这是第几瓶来着.....你觉得怎么样？”
赫伦右手举起剩下一半的威士忌，朝嘴里灌着，含糊不清的朝身边的同伴问道。
看着对方那一副随时醉倒在地，脸色潮红的模样，莫里双手抱头，打着哈欠：“你是指哪方面？”
“当然是时间。”当整瓶酒下肚，赫伦的脸色反倒恢复正常，眼神清明：“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凯撒所给出的行动时间，11月28号，就是联邦和狮心帝国正式开战的日子。”
莫里眼神飘忽：“那又怎么样？”
“你不会看不出来吧，这种事情。”赫伦停下脚步，直视着莫里的眼睛，蓝色的眸子在黑夜中清晰可见，“本就势弱的联邦是不会允许任何人在这种时间段捣乱的。”
“更不要说匕首党这种庞然大物，被高层进行警告是必然的，可那家伙依旧选择了在那一天动手，就算成功了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除非.....”
两人异口同声的道：“突破。”
赫伦看着莫里，一脸你也知道，将空荡荡的酒瓶精准丢进十余米外的垃圾桶里：“只要凯撒成功进阶，那么对于处于战争阶段的联邦而言，他无疑是一个强大的助力。”
“甚至会真正进入联邦的高层，得以大展拳脚、前途一片光明。”
“但我们不一样，联邦的情报组织本来就一直盯着我们，不可能不知道我们和凯撒有联系，一但事发我们将直接面对整个联邦。”
“凯撒那个家伙虽然说的很好，但我有种预感，一但达成目的之后，他会毫不犹豫的抛弃我们。”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太阳将半边身体没入海面，剩下的一半倚靠在夕阳上，一抹抹橘红色的残辉渐渐被黑暗蚕食殆尽，算得上宽敞的小巷在两者的斗争中一分为二。
赫伦和莫里，一者被暗影覆盖，一者享受着最后的温暖，
良久后，莫里后仰着头，面向天空：“我猜到了一些，凯撒是很典型的枭雄，而这种人的此单中是没有什么合作伙伴的，对于他而言我们只是工具，更上一层的工具。”
“但是，”战士的面容变得狂放不羁，赤红的瞳孔不断放大。
“我也从来没有把他当过伙伴、朋友，对我而言凯撒又何尝不是工具，所谓的风险永远只存在于弱者口中，因为跨不过去的都算不上强者！”
“对我而言，人生就是一场永不停止的战斗，没有任何退缩的余地！”
莫里从来不是什么莽夫，但他想要做一个莽夫，变强的道路有很多条，重来一次的他无疑知晓许多的秘密、宝物，其中一些足以称得上“神器”的东西更是能够轻而易举得到。
他不想这么做，纯粹的讨厌着这种行为，那些会注定会跟随某个人大放光彩的宝物从来不是属于他的，
身为战士，重来一次从来不是用来偷窃、抢夺属于别人的机遇，他会用自己的方式一步一步走上巅峰。
拥有玩家面板的他本来就领先很大一部分人，如果只是为了“升级”“变强”，那么离开阿波罗随便找几个村庄进行屠杀不就行了，
但是啊，强者拥有力量永远不是为了向弱者索取，而是为了向更强者挥拳，和凯撒的合作是与虎谋皮没错，他才是那只老虎！
如果连凯撒和联邦这一关都过不去，那么他又怎么能称得上“强者”。
偏过头看向呆滞住的赫伦，莫里眼神坚定，无论如何他都会成为世界最强，这一点他深深的相信着。
“所以，陪我闹个天翻地覆吧！”
莫里平淡的话语如雷贯耳，赫伦站立在原地，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右手不听使唤的向前握住了那只大一号的手，
从十二岁开始就在军队中长大的他看尽了世界上的生老病死，有无数无辜的人死在自己的手中，可他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这不是应该的吗？
随着时间的推移，见识到的事情越来越多，他心中的疑问也越来越多，本来早已经认为坚如铁石的心不由开始敏感了起来，
我到底为什么要杀死那些人呢？因为我是杀手，就这么简单吗.....
心越来越乱，于是他做了三十多年来最大的一次决定，完全由自己决定的，
在某次任务中毫不犹豫的将淬星阶的超凡之力破坏，掉落到流萤阶，然后从组织中退役出来，但计划只成功了一半，
他被安排到某个小镇中护送贵族，是标准的镀金任务，按道理是绝对不会出任何意外的，
然后.....黑潮来了，帝国的黑潮来了，将一切都统统碾碎，
那些贵族在军队的追杀下露出了令人作呕的姿态，居然要将那些平民留下来殿后，他迟疑了，第一次违背了命令，将那些丑陋的家伙全部杀光！
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
那些贵族发出的惨叫和那些死在手下的人好像也没有什么不一样。
看着那些平民们充满希望的目光，他已经无法回头，拼死冲开黑潮的围剿，却意外落在了一群贪婪的捕奴队手中，
被运送上船，从这片熟悉又陌生的土地上离开，好像没什么不好的，赫伦知道，自己的心已经碎掉了，强者的心已经消失不见了，
可，好像挺好的，不用再去管那么多事情，不用再滥杀无辜。
或许就这样流落他乡，然后平平淡淡过一辈子挺好的吧？
直到眼前的家伙出现，这个名叫莫里的家伙，处处充满了和这个世界的不同，甚至无比坚信能够成为世界第一！
这种梦想，毫无疑问是白日做梦吧？单单是王国就存在着多少怪物，更何况这个世界。
可，那股信念，那不断变强的力量，那肆意昂扬的姿态到底是怎么回事！？
赫伦知道自己永远不会是这种人，是性格，也是从小的束缚，但他想要看看莫里能够走多远，看看这家伙要什么时候成为世界第一！
平淡的风从耳边吹过，掀起短发，莫里欣慰的笑了，在登顶的过程中，他并不希望赫伦掉队，现在看来应该是不会了。
“走吧，今晚还有一场盛大的派对等着我们。”
“就作为你重新抵达淬星的庆祝吧。”
“遵命，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