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
*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上升现实、政治层面思考
以下我讲述的将会是一段我出生以前的故事,是一段小小的历史,于我而言它无足轻重,可于母亲与李氏家族来说,并不算是一段很光鲜的过往。
我并未参与,所以诉说的或许并未完全属实,知道这一切,还要归功于在前朝就开始侍奉的老太监的义子,是他提供了一份由老宦官所记录的手稿。
肖皇是一位仁慈的帝王,这是委婉的说辞,说白了就是庸懦。他登基的原因,纯粹是柳伯翼的辅佐,而李秋汕即我的父亲,在前朝是武将出身,他与柳伯翼,可谓是左膀右臂一般对肖皇的辅佐。但父亲的野心却远不止于此,在地方上,有江浙地区就尊李氏为“秋汕皇帝”,更有甚者,将他视为天主一般的存在,而朝廷也并未派人纠正。
父亲不愿我们称他的名字,他认为自己的名字太过卑劣太过粗俗,于是接下来我将称他为李皇。
一切的开始都要追溯到终战的那一夜。
李军的号角划破夜的孤寂,冬夜寒冷而漫长,战火融不灭雪的冰凉,硝烟灼着黑夜,暮色朦胧而苍茫。这是最后的一战。
肖启光在那一日亲自出马抗战,在平羌城门与李军奋战,仿佛昔日没有释放出的热血在那一刻爆发了出来。可惜他面对的不只是士卒,李皇一刀刺入他的胸膛,便倒地不起,肖氏的其他男丁也所剩无几。李氏这一次的胜仗打的异常容易。
宫墙映着白光,端坐在龙椅一角的美人眼角缀着泪光,如同一幅画一般静谧,可窗外的硝烟与炮火,却似打破了梦一般。那位美人即是我的母亲,她面带浓妆、肤若凝脂,身上的珠饰还未褪去,金碧辉煌的宫殿与她极其相衬,她的面孔中带着焦促、不安,不敢看着窗外的景色。
兴许是心虚,兴许是恐惧,但她却仍然存着一丝希冀在心头。
大门“咔哧”一声打开,她转过头去,慌忙地跑向来人。来人正是柳伯翼,虽说是文官,和穿上武装的他,却显得更合适了些,柔中略带着几分粗犷气息。
他扶住了她的双手,她的身体霎时间软了下来。
“哥哥,你终于来了,你要让我等多久?”
柳伯翼的眼神极其复杂,道:“你不要着急…李皇后日登基,而他暂且只有一妻,而朝中妙龄女子还待筛选。”
“跟我说这些做什么?难不成…难不成,你要我留下?”
“秀和,你不要慌张,哥哥在朝中如今无依无靠,你知道的,李皇疑心中,哥哥又是帮扶他的人,他多少会不信任,但是有你就不一样了。哥哥的好妹妹。”说罢,他轻抚她的脸庞,怜悯、欣慰、兴奋就这样交错在他的瞳孔里。
“哥哥…你说好的,我就等着这一刻的。”
“你要是出去了,你也嫁不出去,甚至会死,倒不如就跟了李皇。这是一笔不会亏的买卖。”
“买卖?我是你的亲妹妹吗?还是说,在你的眼中,我只是你牟利的工具?”
“何必说的这么难听,难道就我一个人有好处吗?宫里奢华的日子,你过着不也舒心吗?”
“舒心?肖皇对我颇为忌惮,李皇又粗鄙无比,后宫尔虞我诈,我早就受够为男人奔波了。”可这样的说辞定是打动不了柳伯翼,她便软了下来,“哥哥…你让我回家好不好…我什么都听你的…我可以不嫁人,甚至你可以住在无人知道的地方,你可以当我不存在。”
柳伯翼的怜悯逐渐被收紧,眸子如黑洞一般似要将她吞噬,告诉她她的可耻、她的自私。
“贵妃娘娘,您累了。”他招手道,“送贵妃娘娘回宫!”两个身强力壮的士兵喊了一句极其有力的“是”便架着贵妃,离开了。贵妃的身子彻底的垮了下来,似乎不可置信,却又不得不的认命。
很显然,柳伯翼并不在意她的死活。
“传!李皇入宫。”
黎明破晓之刻,曙光初照大地。可平羌城,却已只剩残肢断臂,与大片的血腥。
婴儿啼哭着,似乌鸦的悲鸣一般刺耳,他不知何去何从,他的父母都在战火中离世。或许他能活下来,也或许明早他便会死去。可对他而言实际上毫无分别。
木制的房屋上还有点点微火未被熄灭。悄然间,马车驶过的咯哒声在这一片温热的土地上显得格外刺耳。
肖氏旧族的男丁已战死疆场,剩下的女子则迫不得已离开皇宫。
李皇已下旨,令皇后携肖氏贵族与皇子随南下安身。虽说是安身,可并不安宁。南下只剩谷氏旧族,而谷氏一直视肖氏为眼中钉,必将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之势。这事,无论肖氏还是新族,都心知肚明。
此时,一个极其重要人物却如同荒野里悄然生出的一缕枝桠,在本无生机的道路上悄悄地开花。
这位女子,便是肖曜。
男人以力量抗击,女子以美貌杀敌。这是千古以来人们默认的事。
若女子的美貌与男人的刀剑相提,那肖曜的美便是一把锋利的利刃,能让任何人都为之心甘情愿的死亡,或为之争夺。
而肖曜拥有这把利刃,她似乎也很会打磨它。
我无法去形容她面孔的细节,因为关于她,其实也逐渐的模糊了很多,依稀记着第一次见她时,满是媚骨天成的明艳,朱唇微翘,眼神略带警惕又娇艳。美得惊心动魄。
能够打动谷族长为肖氏效力或许也只有这一点。当时本以为二者会产生冲突,可有驻守官员上折称,南下并无音讯。这绝对不合李皇的意,李皇震怒,决定亲自南下,下令一定要将肖氏满族灭门。
我不知父亲为何会如此在意肖氏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