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查尔斯·斯图尔特
回到公寓里，瓦奇脸上疲惫的表情出卖了他，想必今天的委托也是相当辛苦。
自从爱娜转学到南斯克中学以后，每天傍晚时分就能早早放学。
值得一提的是，在南斯克校长给出的知识测验中，爱娜被认定为具有中学四年级的知识水平。
在海都尔郡的学校制度里，中学大多数是六年制。
而爱娜的年纪只不过刚刚能上中学二年级，经过瓦奇和校长的商量，最终决定将爱娜安排在南斯克中学的三年级进行就读。
总之，瓦奇刚一进门，爱娜就热烈的欢迎了瓦奇的到来，这让瓦奇疲惫的心灵终究是多了一些安慰。
至少，他不能放弃自己的妹妹，他必须工作才行。
“哥~哥，刚才家里有客人来哦？他说，是你的同学。”爱娜放下手里的纸笔，凑到瓦奇的旁边，告诉他这个消息。
“同学？什么同学？”瓦奇大脑有些宕机，自己似乎没有特别熟络的同学，在沙塔斯奇大学里时，基本上都是有着几面之缘的点头之交，或者有着利益关系的朋友。
毕业后，那些朋友几乎失联，也没人找瓦奇叙旧，打听过瓦奇的消息。
瓦奇心中有些遗憾的是，自己在学校里连一个真心的朋友都没有找到，不过这对瓦奇来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他连自己在学校的生存问题都难以解决。
难不成，是自己在南斯克的同学吗？瓦奇心想。
瓦奇的记忆被拉回到更早远的时期，但是那段记忆对他来说更为模糊，青涩。
他已然记不清晰同学的长相，就连算得上熟悉的几个玩伴，过去这么多年，站在他面前也未必能认得出来。
“他说他是查尔斯·斯图尔特，是哥哥的大学同学。”爱娜又补充了一句，瓦奇抬起头，仔细在记忆里找寻这个名字的主人。
查尔斯·斯图尔特是大瓦奇一届的学长，瓦奇的毕业论文的撰写，就受到他不少的帮助，说起来，瓦奇还应该谢谢他才对。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查尔斯·斯图尔特到现在这个时候，还会联系上瓦奇。
不过，对于瓦奇来说，如果他愿意找自己叙叙旧，瓦奇自然是不会拒绝。
“对了对了，他看见你不在家，他还说，晚饭后会再来拜访一次。”爱娜告知了瓦奇她所知的事情，便回去自己的房间，继续开始书写作业。
一桌的饭菜还冒着热气，温热，带有光泽。
看样子瓦奇没有回来的时候，爱娜自己动手用储存的食材，为两人做了一份晚餐。
瓦奇坐到桌前，食物的香气弥漫，让他有些难以思考。
老实说，爱娜自己的手艺比瓦奇还要优秀，如果不是为了减轻爱娜学业的负担，瓦奇也不会自己下厨。
不过，因为工作原因，基本上两个人是轮流煮饭的。
瓦奇刚想大快朵颐，敲门声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进来。”瓦奇开口，他猜测客人也许就是爱娜所说的查尔斯·斯图尔特。
公寓的木门被客人推开，瓦奇的视线转移到来者脸上。
查尔斯·斯图尔特的外貌和记忆里并不相称。
瓦奇记得，查尔斯一直是一头棕色的短发，匀称的身材，眼神里总是充满着平和的光彩，耐心解答瓦奇关于学习的疑惑。
而现在瓦奇眼前的查尔斯，短发已经蓄了有些长度，在后脑勺处扎起，有些瘦削的身材，眼神肆无忌惮在屋内搜索着。
瓦奇观察着他，查尔斯同样看见了瓦奇，这时，他的嘴角淡淡勾了起来。
“韦斯特先生，好久没见。”查尔斯的声音有点嘶哑，让瓦奇联想到荒漠里的渡鸦。
“查尔斯学长，确实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自从我毕业之后，就没见过你。”
“特地抽出时间来拜访我，是有什么要事吗，学长？”瓦奇率先开口询问，他还不清楚查尔斯的目的是什么。
查尔斯没有回答瓦奇的问题，径直走到了屋内，坐在了瓦奇的正对面，他的眼神让瓦奇感到不寒而栗。
“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想看看你最近过的怎么样。”查尔斯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不疾不徐的开口。
“听说，你还没找到工作？真是令人惋惜。”查尔斯的语气似乎包含了遗憾，双手环抱在一起，背靠椅子。
“不要揶揄我了，查尔斯学长，我的毕业成绩只有C级，找不到工作是很正常的事。”瓦奇警惕地瞥了查尔斯一眼，冷声开口。
“别误会，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还记得韦斯特先生你在大学里的样子，多么优秀，多么认真。”
“那也没有办法，毕竟我的毕业论文，最后的成绩就是C级，我也感到遗憾。”被他这么一提，瓦奇也感到有些不忿。
瓦奇在大学里的成绩事实上相当优异，不过最后的毕业论文，他忘记了期限时间。
匆匆赶出的论文，还是导师看在平常优异的测验成绩，最终才敲定了等级。
其实，C级在毕业成绩里已经不算太差，毕竟在沙塔斯奇大学里，每年都有接近百分之四十的人重修，而剩下的百分之六十里，又有一半的学生的毕业成绩在D级。
也就是说，瓦奇的C级已经超过了大多数同届学生。
只是，尽管这样，瓦奇依旧失业，找不着一个像样的工作。
现在瓦奇的这份工作，显然不能随意对外人谈论，只能含糊其辞，默认自己还处于失业状态。
自己也从来没对爱娜提起过工作，只是说自己出去赚钱，而爱娜也没有过多询问，只是让瓦奇不要过于勉强自己。
或许在爱娜心里，瓦奇只能找一些出卖体力的工作，碍于面子，所以才从来不在家里提起。
瓦奇默默地思考着，看来自己得找个时候好好和爱娜聊一聊。
这时，瓦奇的心里突然有了明悟，难不成，查尔斯学长是听说自己没找到工作，特地来找自己介绍工作的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瓦奇还得想办法推脱，拒绝查尔斯的好意。
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在杰登事务所里工作。
神秘之路纵使艰辛，已然无法回头。
“韦斯特先生，你不需要感到遗憾。”查尔斯的声调突然抬高，瓦奇的注意力又被他所吸引。
“为什么这么说？”瓦奇不解地问道。
“现在，就有一个非常好的机会，摆在你的面前。”说罢，他微微低下头，几缕棕色的发丝垂下。
“韦斯特先生，请问你，听说过血灵药吗？”
房间里的气氛骤然降到冰点，只剩桌上的饭菜升腾着热气，隔在两人中间。
瓦奇身体打了个冷颤，死死地盯着查尔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