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别无选择
瓦奇顿了顿又道。
“我们干脆将计就计，提前部署好警戒，等待他们动手，我们再趁机出手。”
“如何？”
“这太冒险了!”
霍尔特·修斯轻喝一声，否决了这个激进提议。
“如果把战场放在中心剧场，会造成执政所无法顾及的无辜伤亡。”
“而且，事后还要进行大规模的记忆修缮工作。”
“难道就要像案板上的鱼肉一样，任人宰割吗！？”
瓦奇拍桌而起，瞪着霍尔特·修斯。
“我们还有选择吗？无论是读取记忆还是暴力攻击，都找不到解决的方法..”
“只要没有完全除掉他们，就算这次提前预警了，也不能解决根本的问题。”
“别提主动发动攻势的事了，时间拖到现在，就连已知的教会地点，可能都被搬空了。”
“到时候，执政所还有巫师协会的人赶到，却发现空无一人的教堂。”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明天就是戏剧开幕的时候！”
“那你告诉我要怎么办？霍尔特先生。”
瓦奇连续的开口质问，让霍尔特·修斯哑口无言，顿时间陷入沉默。
场面变得僵持，严肃。
阿什顿·希的开口打破了沉默。
“就按韦斯特说的办吧...修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阿什顿·希的表情也变得有些无奈，他堂堂门罗海的主宰却被小小的生息教会难到了。
他的本体现在还沉眠在门罗海的最深处，不见天光之地。
就凭现在这具勉强达到领悟者超凡程度的投影，阿什顿·希能够做到的事情实在有限。
若是全盛时期的阿什顿·希在这里，众人完全不必如此伤脑筋。
只要让阿什顿·希的感知渗透到整座沙塔斯奇，找到可疑的地方，然后再进行精准打击，生息教会根本翻不起浪头。
“嗯..”
霍尔特·修斯重重的点了点头，无力地眯上眼，默认了瓦奇的方案。
“那么，接下来，就去通知巫师协会的成员吧，时间不多。”
...
夜间，执政所行动组，巫师协会的部分成员以及杰登·克拉克，连夜开展一场关于应对生息教会的作战会议。
为了确保此次会议的保密性，以及行动的保密性，这次的行动，巫师协会能够派出的力量实属不多。
会议之前，情报中枢已经确认了沙塔斯奇自杀率的下降，进一步证实了瓦奇的猜测。
会议由情报中枢的管理者，五等执政官霍尔特·修斯主持。
“各位，时间不多，由我简短叙述一下当前的情况。”
随后，霍尔特·修斯将所有的情报还有瓦奇的猜测，当然还有最后敲定的行动方案，一字不落全都在会议上复述了一次。
“现在，我来布置具体的行动方案。”
“我们主要将人员布置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是潜伏在剧场内部，而另一部分则负责在中心剧场的周围，进行警戒以及配合工作。”
“我们并不清楚生息教会这次的行动以什么方式展开，因此，发现可疑的人员不要轻举妄动，首先将情报传递给情报中枢，由我来进行指挥。”
“如果教会的行动人员并不多，主要依靠发动神秘术式的话，那么就尽快围剿教会信徒。”
“若他们聚集人员，准备以中心剧场为起点，发动混战的话，我们也有第二手准备。”
“现在，我们夜行执政已经派人在中心剧场的附近潜伏，监视，观察人流的趋势。”
霍尔特·修斯指的人是阿什顿·希，沙塔斯奇执政所现在能够派出的最高战斗力。
年轻的时候，霍尔特·修斯或许能够到前线战斗，但到现在，要让一个年迈的老人上场，还是过于勉强。
即使是在超凡领域，霍尔特·修斯的寿命也已经快接近‘船长’的极限。
就在今年，霍尔特·修斯度过了自己第187个生日。
“沙塔斯奇危在旦夕，各位，做好准备吧。”
霍尔特·修斯说道这，站起身来，两手按在长桌上。
低沉但具有感染力的声音回响在偌大的情报中枢里。
不久后，由霍尔特·修斯继续安排了行动任务的细节后，会议便高效率地结束，人群稀疏散开。
毕竟到现在为止，时间已经不剩多少。
瓦奇从会议开始的时候便挨在杰登·克拉克的身边。
杰登·克拉克的外貌恢复成第一次见面时的整洁，除了如同眯起的小眼睛依旧是一幅没睡醒的样子以外。
“你看上去很紧张。”
杰登·克拉克突然将手放在了瓦奇的肩膀上，稍微有些用力地拍了两下。
这个动作让瓦奇莫名想起了他的父亲。
“嗯？我很紧张吗？”
瓦奇反问道，他并不知道该如何描述现在的感觉。
“你不应该被卷进来的，抱歉。”
杰登·克拉克没有回答瓦奇，却突然道歉。
“现在提这个有什么意义？我别无选择。”
瓦奇叹了一口气，几个月之前，他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普通人，完全想不到之后会卷入这么多的事情里去。
要是几个月之前，杰登·克拉克在街上对那时迷茫的瓦奇说，你会和即将毁灭城市的灾难有关，瓦奇绝对会把眼前的中年男人当作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我会保护你的，就算我保护不了这座城市。”
杰登·克拉克的语气很舒缓，声音低沉，表情诚恳。
“别逗我了，克拉克先生。”
但瓦奇却权当他在开玩笑。
杰登·克拉克最后拍了拍瓦奇的肩膀，走出了房间，身影消失在幽邃的地下长廊里，只余留了脚步踩地的嗒嗒声。
...
一处正处于沃尔区中心剧场正下方的地下狭窄空间里，地面上巨大的神秘术痕迹勾勒，充斥着神秘而妖异的符号，亮着微光。
昏暗的空间只有用神秘术维系的火把点亮，在神秘术的两侧，零零散散站着面无表情，像是傀儡一样的人们，在人群的中央，一脸空荡的人，正是在行动组找寻不到的罗根·迪亚斯。
在雕像一般的人群中，还有在瓦奇面前失去踪影的弗兰·琼斯。
神秘术痕迹的后方，站着埃里克·里维，手握白色权杖。
他死死地盯着地上的神秘术痕迹，嘴上勾着一抹狂妄的笑容。
“明天，明天就是将一切都献给神灵之日。”
埃里克·里维哼唱着，将祈祷词嘟囔出。
“比高山更加高远，比海洋更加深邃，来自深渊的伟大血肉主宰，我愿将灵魂与鲜血供奉于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