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新委托
香榭大道678号，杰登事务所中。
“你是说，那里已经没有人了？”瓦奇有些震惊，询问着杰登。
“没错，我前往调查那位女巫时，发现她提供的居住地已经人去楼空了。”
“并且，她在巫师协会里登记的是假名，我用了寻觅法，没能捕捉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杰登靠在沙发上，神色凝重。
沉默片刻，杰登又开口，带着询问的语气。
“你听说过血灵药吗？”
瓦奇尽力在脑海中搜索着这个单词，模模糊糊地，他总觉得曾经见过这个词，不过已经想不起来了。
于是，瓦奇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不了解。
“罢了，既然没听过，这件事你不用再深究了，对你并没有好处。”
“最近几次的冥想，有什么显著的变化吗？”
杰登再次关切地问，瓦奇陷入了回忆里。
初入超凡领域的人，比如瓦奇之类的人，在心智海的探索中被称为浅航者。
无论是对心智海的掌控能力，还是心智海的深度和广度都只是非常平凡的水平。
而锻炼心智海的办法，除了借助一些附带洞悉之力的外物，便是冥想。
所谓冥想，便是脱离现实物质领域，将意识接入心智海之中，以意识体的存在探索自身的心智海。
瓦奇闭上眼睛回想着自己意识中那片渺小，贫瘠的海岸，表情有点窘迫。
杰登似乎察觉到了瓦奇的表情变化，没有责怪，反而开口，带着耐心的语气。
“毋须着急，想成为独当一面的超凡者，你还需要多加努力才行。”
瓦奇用力点了点头，随后向杰登先生说明，自己需要请假的事。
“二十七号…后天，正好是周末，事务所里我一个人应该可以应付，你放心去忙就好。”
不知什么时候一只金色的怀表已经垂落，摇晃在杰登的胸前，金属制的表链被他攥在左手上。
瓦奇耐心地观察着他的动作，期待着下文。
随着他左手一次快速的抽动，怀表瞬间消失在空中，不见踪影。
然后端坐起来，递给瓦奇一张黏糊糊的纸条。
上面什么也没有，皱巴巴的。
瓦奇望向杰登先生，故弄玄虚的样子，让瓦奇不明白他的用意，感到云里雾里。
“这是今天接到的事务委托。”杰登先生解答了瓦奇的困惑。并用深邃的眼神注视着瓦奇。
瓦奇心领神会，将洞悉之力从心智海中剥离些许，徐徐汇入皱巴巴的小纸条上。
随着洞悉之力的注入，用神秘术隐藏的字迹，在纸面上亮起荧光，显现而出。
字迹歪斜，好似小孩子的涂鸦。
瓦奇定睛一看，终于是辨认出上面的内容。
“紧急需要帮助！地址：斯克区贝壳街119号前，山毛榉左边下水道。”
“下水道？”瓦奇有点惊讶，扭头看向身旁的杰登先生。
“这是客户的请求，我也没有办法。”杰登先生无奈的耸了耸肩，摆手。
瓦奇将纸条折叠起来，塞进外套里。
转身离开香榭大道678号，再从口袋里抽出一支卷烟点上，烟雾蔓延的方向正巧是来时的方向。
从这里回到瓦奇居住的斯克区，路线对瓦奇来说早已烂熟于心。
步行约八分钟，瓦奇整理了一下衣领，一个敏捷的拐弯，钻进了贝壳街。
随手弹开手里剩余的卷烟，瓦奇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贝壳街119号。
没有特别出奇的地方，同周围的房屋一样，只是一栋普通的民居。
“山毛榉，井盖....”瓦奇嘟囔着，终于在秋叶覆盖的地面上搜寻到了井盖的痕迹。
用皮鞋扫去肮脏地面上的落叶，失去漆面的暗淡井盖呈现在瓦奇面前。
瓦奇左探右顾，冷清的街上没有几个行人，或许也没有人会在乎瓦奇的行为。
于是瓦奇努力尝试掀开厚重的井盖，在一阵用力后，它终于松动。
一丝恶臭立马从缝隙里溜出，凶猛攻击着周围的空气。
瓦奇控制自己，不去想一些倒胃口的画面，忍着恶心的情绪，发力掀开了井盖。
纵身一跃后，瓦奇贴心地在扶梯上把井盖恢复成原状，以免倒霉的路人遭殃。
最后从外界照射进下水道的光芒也消失了，瓦奇的视线瞬间被淹没在无边的黑暗中。
他摸索着手边冰凉的扶手，一步步往下，直到踩到踏实的地面。
不知地面沾染了什么物质，瓦奇明显能感到脚底的滑动，他将注意放在控制身体的平衡上，免得自己滑倒。
虽然瓦奇成为超凡者的日子并不长，不过，一些简单的神秘术对他来说不是问题。
“光。”在水声淅沥的昏暗中，瓦奇轻轻开口，用一种非常微小的音量发出了咒言。
咒言是神秘术引导的方式其一，再配合上瓦奇注入的洞悉之力，简单的召唤光源术便在顷刻之间完成。
不过，由于能力有限，瓦奇召唤出来的光源，也只能做到勉强照亮眼前的道路。
瓦奇环顾了一下肮脏的环境，叹了口气，他已经按照要求钻进了下水道里，但是目前为止，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会真有这么无聊的人吧...”瓦奇忍不住暗自抱怨了一句。
突然，有某种奇异的水液交融，噗嗤声，传到了瓦奇的耳边，在这种环境下，瓦奇瞬间遵从本能警惕了起来。
仅一会儿，声音的来源越来越近，瓦奇朝着循着声源，慢慢靠近，身后的光源也沿着瓦奇的身影一起往前。
“史莱姆？”
瓦奇凭借光源看清了脚底下的未知生物，一团朝着瓦奇靠近的绿色史莱姆，拳头大小，扭动着。
史莱姆是一种常见的神秘生物，通常出现在森林，峡谷之类的潮湿地带，大小完全取决于个体。
不过对人类来说，威胁很小，就算是瓦奇这样的浅航者也能轻松解决。
顺带一提，史莱姆的尸体是一种很受巫师欢迎的药材，巫师协会的回收价格还算不错。
瓦奇正准备清除眼前的神秘生物，赚一些外快，但是他突然想起了纸条上的绿色粘液...
瓦奇看了又看。
难不成..这只史莱姆就是他的雇主吗？
看上去它也没有攻击的意图，只是在原地不停扭动着身躯，忽高忽低，发出噗嗤噗嗤的液体声。
正当瓦奇愣神思考时，小小的绿色史莱姆动了，瓦奇见到，连忙跟了上去。
史莱姆的移动速度缓慢，不知在黑暗中穿行了多久，瓦奇来到了一扇被苔藓和粘液覆盖的铁质金属门前。
瓦奇稀奇的看着这扇铁门，没想到斯克区的下水道系统里还有隐藏的房间。
眼下的小史莱姆从门缝底下，吸溜一声钻了过去，只剩下瓦奇一人呆呆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