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抉择
事务所里，瓦奇面色有点迷茫，正踌躇在杰登的面前，不知该如何开口。
“小子，有话快说吧。”杰登看着瓦奇犹豫的表情，似乎有点不耐烦。
瓦奇终于是下定了决心，把先前发生的事情一并说出。
听完瓦奇的描述后，杰登也陷入了沉默，久久没有开口。
“血灵药与生息教会的事情，我本来是想瞒着你的。”杰登总算是开口，嗓音沙哑。
“因为涉及到的事情过于危险，我担心你应付不了，所以我只能亲自去调查。”
“你与这件事的渊源，确实出人意料。”
“我把我知道的情况告诉你吧，瓦奇。”
“生息教会大概是在今年的五六月份，从霍勒斯地区开始传播，七八月份开始在沙塔斯奇也有了痕迹。
至于海都尔郡之外，基本上没有听说过。”
“他们通过大批制造血灵药，来宣扬教会信奉的神灵，扩大教会的影响力。最后，被洗脑的信徒自愿成为神灵的供品，被制作成血灵药的原料，恶性循环。”
“这，这简直是邪教。”瓦奇难以置信的开口，生息教会的行为让他感到惧怕。
“这下能理解，为什么他们这么渴求你的帮助了，他们需要你的帮助，辅助他们的研究。”杰登把玩着手里的怀表，静静看着瓦奇。
“虽然，我不记得先前发生了什么，但是现在，我不可能继续助纣为虐的。”瓦奇低下头，声音几乎要落在地上。
杰登还未继续开口，瓦奇却在原地自顾自地点了下头。
“我会加入夜行执政的。只有这样，才能洗刷曾经我犯下的错误。”瓦奇的语气坚定，表情凝重，不似开玩笑。
杰登见状，哑然失笑。
看到瓦奇下定了决心，杰登也不再劝阻，只是耐心的叮嘱了一句。
“你的力量太弱小了，稍有不慎就会丢掉小命，考虑清楚再行动吧。”
杰登把手一伸，示意送客。
瓦奇轻轻地把门合上，抚摸了一下公寓的墙纸。
他发现自己似乎已经无法感应到事务所的入口了。
...
瓦奇决定要帮助夜行执政，成为一名潜伏的执政官。
前往比格斯区之前，瓦奇必须好好打扮自己一番。
翻开家里的橱柜，找出那件毕业时才穿过一次的正装西装，虽然算不上什么奢侈品，但是对当时的瓦奇来说已经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攒了一段时间的积蓄，咬咬牙才办置下来这套穿着。
全身黑色的西装，搭配上擦得锃亮的皮鞋，再好好梳理清楚自己的发型，瓦奇终于可以迈出前往比格斯区的步伐。
斯克区的北方正好是沃尔区，看来前往比格斯区，瓦奇还得先横穿过沃尔区，这是一段很长的路程。
不过，瓦奇可以稍微奢侈一把，乘坐前往比格斯区的列车。
当然，斯克区里，列车是没有通车的，毕竟没有这方面的需求，政府也不是做慈善的。
所以，瓦奇得先前往沃尔区搭乘列车才行。
...
徒步约二十分钟，瓦奇从斯克区来到了沃尔区，明显感觉到周围的建筑变得更加繁华。
甚至连空气都变得洁净了起来，因为沙塔斯奇大部分的工厂都集中在几个穷人区，而沃尔区这种城区，基本上以商业街为主。
尽管依旧过了几年的时间，沃尔区的样貌在瓦奇的记忆里改变其实不大，所以，按照童年的记忆和路标的指引，瓦奇很快来到了列车站。
买过票后，瓦奇站在拥挤的月台上等待列车的轰鸣声。
嘈杂的人声不停地冲击瓦奇的耳膜，令人心烦意乱，最后，在这种宛若地狱般的折磨下，列车进站的声音终于响起。
汽笛的声音催促着人群，一股脑的涌入车厢内部，瓦奇被人流推着走，不需要找到方向。
车厢内，带着小孩的贵妇人正对着自己的孩子说教，还有几个工人打扮的家伙聊的热火朝天，还有一个夹着单片眼镜，穿着绅士的男人单手拿着一本图书，看的津津有味。
瓦奇慢慢凑了上去，瞧到了书封面上作者的名字——史莱姆大王。
瓦奇的表情突然凝固了，想起了某个下水道里的家伙。
总之，瓦奇感觉自己像是和人群融为了一体，在这种吵闹的环境里，瓦奇难以保持自我思考，比格斯区很快就到了。
而对于晴朗路，瓦奇从未听说过，不明白具体的方向，不过神秘术可以帮助他找到方向。
虽然是刚入门的超凡者，瓦奇家中依旧备置了不少廉价的神秘学材料，藏在橱柜中。
简单的寻路法，只要没有外力的干扰，对于某一地区大致的方位还是能够确定的。
瓦奇从口袋里摸索，翻出一支带着灵性的古木树枝，还有一小包的锡金粉。
走到外面的街道，终于找到一处没有人的小巷。
将树枝立在地上，没有外力的影响，那树枝竟然自己站立在地上，没有倒下。
瓦奇从包里捏起一小把锡金粉，仔细撒匀在古木树枝上，点点金属的光泽在树叶上亮起。
最后，瓦奇一面缓缓注入着少许的洞悉之力，一面在心里默念着——海都尔郡，沙塔斯奇，比格斯区，晴朗路。
寻路一个街区的范围非常广大，从难度上来说也很低，基本上只要是开辟了心智海的超凡者，练习过十几分钟就能够完全掌握。
几秒之后，树枝开始轻微的摇晃，上面躺着的锡金粉也悉数掉落，撒在地面上。
最后，那树枝倒向了东北方向。
瓦奇收拾了地面上的痕迹，将树枝塞回口袋里，往晴朗路所在的方向前进。
...
晴朗路街道上的建筑，比瓦奇在沃尔区见到的那些钟楼，排房，更加富丽，充满庄重的气氛。
瓦奇按着房屋的标号一路往前，却没有发现晴朗路998号。
晴朗路999号，是沙塔斯奇的市政厅。
但是瓦奇在市政厅的附近晃悠了一圈，却没能找到998号的痕迹。
瓦奇反应过来，夜行执政的办公场所，确实不会直接了当的摆在大街上。
于是，瓦奇继续将洞悉之力注入到眼中，环顾着市政厅的周围。
这样一看，瓦奇很快就在空气中找到了神秘术的痕迹。
市政厅的背后，剥落的白砖上刻印着发光的印记。
那印记和赛缪斯给瓦奇的卡片上的别无二致，政府的标志加上代表夜行执政的荆棘图案。
瓦奇将手轻轻放在上面，试探性地将洞悉之力引入印记之上。
如果有旁人在周围观看的话，就会惊讶的发现，随着光芒一闪，瓦奇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