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把裤子脱了
班归心怒道:“你这分明是枉法断案,我们要去告御状。”
贾珍冷笑一声道:“告御状?你们先走得出这扇门再说吧?来人,把他们两个人按下。”
当即走出两个衙役,一人一个,往膝盖弯处狠踹一脚,两人双双跪倒在地,随后被衙役按住肩膀,整个人匍匐在地。
两兄弟何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拼命挣扎。
班育哺气得双眼发红,大吼道:“我们有功名在身,你胆敢公然违反律法?”
贾珍的声音从上面悠悠传来:“你们饱读诗书,自然知道有罪之人,不论功名。朝廷大员尚且如此,何况你们两个小小举人。”
班归心扭得像个麻花一样,不管不顾地喊道:“我们兄弟行得正坐得直,何罪之有?”
胡八斗在一边心惊胆战地劝道:“大人要慎重啊,否则我们不好跟国子监交代。那帮老酸儒们最看不得欺辱读书人的事情。”
贾珍微微一笑:“我相当地慎重。他二人不仅涉嫌诬告他人,还涉嫌传播疫情,罪大恶极。要不是看在他们有功名在身,我早已让人给他们上枷锁了。”
突然又扣了一顶传播疫情的大帽子下来,那两兄弟扭得更厉害了:“胡说!我们从未去过醉香楼,也没有播撒不明药粉,疫情怎么会跟我们有关?”
胡八斗心想,你要找替罪羊也不能找这两个啊,栽赃嫁祸的痕迹太明显了,于是出声道:“大人,这要有证据的啊。”
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说,不要说皇帝那关过不了,就光大理寺梁旭敏那边,就够喝一壶的了。
贾珍好整以暇地道:“我当然有证据。来人!把他们俩的裤子给我扒下来。”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胡八斗颤颤巍巍地道:“大人,你要做什么啊?”
班育哺怒道:“士可杀不可辱!狗官,你不如当场把我们两兄弟斩杀了。”
读书人最重节气,人人皆知,衙役们都不敢上前,盯着胡八斗。
贾珍把惊堂木一拍:“谁敢抗命?”
仅仅四个字,却气势惊人,威压之下,所有人都如芒刺在背,就连那两兄弟,都从中听出了不同寻常的肃杀寒凉。
衙役们不敢再怠慢,赶紧上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那两人的裤子除了下来。
四条白花花的大腿露了出来,与此同时,,全场震惊,不少人情不自禁地“咦”了一声。
胡八斗整个人都站了起来,一双眼珠子动也不动地盯着那四条大腿,五官都皱在了一起,满脸的不可思议,指着堂下,话也说不顺溜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那四条大腿上,尤其是内侧的地方,泛起了大片诡异的红斑。
红斑没有连接在一起,而是分散开来,已经初步具有花朵的形状。
这正是跟醉香楼疫情一模一样的症状!
围在两兄弟身边的衙役忙不迭地退开,纷纷用袖子掩住口鼻,一副如临大敌避之不及的模样。
两兄弟情知有异,也顾不上大堂之下众目睽睽地羞辱,赶紧爬起来看。
这一看,两人差点吓晕了过去。
班育哺颤抖着声音道:“这……怎么会这样?我们……我们明明没有去过醉香楼……”
贾珍冷笑道:“没有去过,又怎么会得病?分明是你两人存心隐瞒,试图欺上瞒下。”
班归心大声道:“我们两兄弟这样做有何动机?哪有自己得了病,还要反咬一口大肆宣扬的道理?”
说得对呀,先不说这两人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也发了病,但他这样跑出来诬告别人,对自身一点好处都没有。
胡八斗看向贾珍,一脸的惨不忍睹。
他的这位新主人在栽赃陷害方面毫无天赋,手段之拙劣,理由之生硬,还不如把惊堂木还给自己。
但他没想到的是,贾珍根本不在乎能不能编得圆,只要这两兄弟无法解释自己身上的红斑,那他们从一开始对赖二的控告就显得居心叵测。
控告的人居心叵测,那他背后的人呢?
贾珍再次把惊堂木一拍,道:“事情是你们干的,动机当然是问你们。也许你们去醉香楼玩不小心染病,心有不甘,到处传播;也许你们见不得别人过好日子,因此刻意报复,到处诬陷。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疫情的起源就算跟你们没有关系,但疫情的传播跟你们脱不了干系。”
这分明已经就是不管动机,只管扣锅了。
两人彻底慌了,这口大锅扣下来,小命都保不住,立刻挣扎道:“我们没有去过醉香楼!我们是冤枉的!”
班归心像是想到了什么,大喊大叫道:“我想起来了。前两日我们兄弟出去喝酒,不知道被谁套上麻袋,揍了一顿,肯定是有人要栽赃陷害。”
贾珍面带惊讶,看像胡八斗:“胡大人,疫情可以通过打人传播吗?”
胡八斗已经看得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道:“没……没听说过。”
班归心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已经可以断定,那天晚上的事情肯定是出了问题。
但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他也不知道。
要说疫情可以通过套麻袋打人传播,说出去就是个笑话。
可他们二人受人之托,明知疫情是个骗局,却又无法解释身上的红斑,除非把整件事情和盘托出。
但那也是死罪。
而且背后之人绝对不允许他们把他供出来,肯定会暗中做手脚。
一时之间风云逆转,进也死,退也死的人变成了班家两兄弟。
想通了这一切的班归心突然就不挣扎了,他只是两眼无神的看着上面的贾珍,知道这是遇到了厉害的角色。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而夹在中间的小鸟小兽,只能落得个死的结局。
贾珍看着班归心失神落魄的模样,淡淡一笑,此人还不算太蠢笨,现在总算知道自己要牺牲他们二人,来给蒋子宁打一个狠狠的耳光。
班归心瘫坐在地,蓦地放声长笑。
班育哺骇然地看着自己的兄长,以为受刺激太深,已经把他逼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