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抓凶手就行
当天晚上，贾珍回府。
由于赖二被收监了，过来的人是夏晚。
贾珍问他：“东西都拿到了？”
夏晚道：“拿到了。”同时递过去一个长条形的布包。
贾珍接了，又问道：“那两个人的住处都打听清楚了？”
夏晚道：“按着老爷的吩咐，我们一直有人守在他们宅子附近。这两兄弟喜欢喝酒，宵禁之前必然要喝上几杯，就连去哪家喝都打听到了，路线也摸清楚了，老爷可以随时行动。”
贾珍满意道：“择日不如撞日，那就今天行动吧。”
当晚，夏晚带着几个家丁出门，埋伏在班归心和班育哺的家门附近。
申时时分，果然见二人嘻嘻哈哈地出门，准备前往酒楼畅饮。
夏晚随后对家丁使了个眼色，这些家丁熟练地把一块白布包裹住自己的脸庞，只露出一双眼睛，衣服也特地换的是京都百姓常用的粗布长衫，特地选了黑色，融在夜色里面，很难分辨出来。
这些家丁都是练家子，行走如风，无声无息地走到了两兄弟的背后。
随即，两个大麻袋猛地从头到脚将两兄弟套住了。
班归心和班育哺哪里想得到会半路遭人截击，恐慌之下拼命挣扎，大喊大叫。
家丁们狠踹了几脚，专门往腰上这种柔软的地方下手，很快打得两兄弟浑身颤抖，不敢再出声。
候在一条街外的马车这时帘子缓缓掀开，贾珍利落地跳了出来，胁下正夹着那个长条布包。
他换了个软底布鞋，因此走路也没有声音。
他走到那两个不断扭动的麻袋前，并不说话，只是看向夏晚。
夏晚会意，招呼家丁们不知道从哪里又抬出了另外一个麻袋。
那个麻袋看起来也套了个人，但却并不挣扎，而是一动不动静静地躺在那里。
贾珍这才抖落布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这东西之前一直是赖二亲自找人制作，夏晚是中途接手，因此没看过图纸的他，一看到真物，顿时惊奇地瞪大了双眼。
他不知道怎么描述贾珍手中拿着的这个物件，像是某种用于酷刑的工具，但又过于脆弱小巧。
虽然明知道以自己的身份不应该多言，但夏晚还是忍不住问道：“老爷，这到底是什么呀？”
贾珍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单独说针筒吧，他肯定要问针筒是什么，干脆道：“某种抽血的工具。”
他这么一说，显得更诡异惊悚了，就连那边的家丁都睁大了眼睛。
贾珍对家丁道：“把那两人打晕。”
家丁们二话不说，几拳下去，那两兄弟本来还支支吾吾的，彻底一点声气都没有了。
贾珍这才道：“把布袋掀开，我要抽血。”
麻袋掀开了，露出两人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脸，双眼紧闭，人事不省。
另外一个麻袋也掀开了，露出了一张陌生的脸庞。不同的是他的脖子处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疹。
贾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瓶子里装的是从酒里面提纯出来的酒精。
学着当初护士给他抽血的样子，贾珍先把那个长疹子的人的袖子撸起，用一根布条紧紧地绑缚住血管下方，使得静脉凸起。
他将瓶子里面的酒精倒出来，涂抹在班归心的手臂上，随后用力拍打要抽血的部位，让静脉更加明显。
不过贾珍毕竟从未抽过血，拿着针筒的手都在微微颤抖，最后一不做二不休，猛地扎了下去。
鲜红的血液顺着针管流向了针筒，抽了差不多一管血，贾珍才拔出针筒，对夏晚道：“行了，把这个人送回衙门吧。”
随后贾珍又来到两兄弟面前，故技重施，只不过是把那一针筒的血分成两半，一半打给了班归心，一半打给了班育哺。
现场安静得落针可闻，没有一个人知道为什么贾珍要大半夜的跑出来做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贾珍也不解释，只是静静地做事，为了保证计划成功，他没有把这管被污染的血全部打在同一个部位，而是分散在多个部位。
也许是家丁们下手太狠，尽管贾珍用不熟练的手法多次扎针，那两兄弟还是昏昏沉沉没有醒来。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终于大功告成。
贾珍长吁了一口气，站起身道：“好了，你们把这两个人丢回他们家里面去吧。”
于是当第二天早上，两兄弟腰酸背疼地在自家院子里醒来的时候，恍如做了一场梦。
除了脸上的淤青提醒他们确实是被人打了之后，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异样。
班归心班育哺以为是碰上了以前的仇家，只好自认倒霉，决定这两天避避风头，晚上先不要出去喝酒了。
躲了两天之后，两兄弟酒瘾又犯了，怕又被人追着打，决定白天出去喝酒，这样人多安全些。
没想到一把门打开，外面齐刷刷的站了两排京兆尹府的衙役：“我们大人有话问你，跟我们走吧。”
两个人莫名其妙的被狙到了京兆尹府的大堂上，这次换成了贾珍在堂上高坐，胡八斗陪侍在侧，显然是由贾珍主审。
班归心见贾珍和胡八斗的脸上毫无笑容，旁边排列的两班衙役威风凛凛，大堂之上氛围肃穆凝重，心知有异，拱手道：“不知两位大人今日传召我们，到底是什么事？难道说上次指使传播瘟疫之事有了眉目？”
贾珍慢条斯理地道：“不错，经过我们明察暗访，现在已经可以确认，你们所指认之事纯属子虚乌有，按律例属于诬告。”
班育哺最沉不住气，一听这话，便叫了起来：“不可能！我们明明看到他鬼鬼祟祟地倒药粉，怎么算得子虚乌有？分明是你们存心包庇！”
贾珍把惊堂木一拍：“大胆！你们二人并未查知那药粉到底是什么，而我们经过查看，也找了大夫检验，证明那药粉不过是三七粉。”
班归心一个字都不信：“他没事干到处倒三七粉干什么？”
贾珍信口雌黄：“他听信传言，说用三七粉泡在井水里，可以防治百病。于是他便在公共井中到处播撒，以为这样可以救治老百姓，积存阴德。”
胡八斗忍不住侧目：大人，你这编得也太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