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第一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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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稳妥的法子

学子风波事件过后,林琺又缩回到那个院子中,每天潜心苦读,大门没出过一次。

按照原本的计划,乡试是在两个月后。

可受到风波的影响,朝廷似乎担心拖得太久,容易生变,于是将乡试提前了一个月。

晚上的清谈也恢复了正常,范于焉见林琺越来越得心应手,于是加大了频率,由一周两次改成了一周三次。

他们也曾聊起在背后操控学子风波的那个人,林琺道:“他不肯与我结交,倒是个麻烦事。”

范于焉看起来却一点都不担心:“那是因为他把你当无名小卒。可金子终究要发光的,等你进了三甲,名动天下,你再去找他,他就不能视若无睹了。更何况,现在也不是没有机会。”

林琺追问是什么机会,范于焉却避而不谈,换了个话题道:“这次乡试,你打算采取什么策略?”

林琺不假思索地答道:“自然还是韬光养晦,不过可能要把名次稍微提前点。”

范于焉用折扇敲了他脑袋一下,叹道:“蠢货,世易时移,你怎么还在刻舟求剑?乡试汇聚各地英才,已经开始卧虎藏龙,你若不拿出全部的实力,到时候阴沟里翻船,岂不是要再等三年?而且还惹人笑话,把名声全毁了。”

林琺被敲得莫名其妙:“可我若全力以赴,万一太过出挑了怎么办?”

范于焉叹道:“傻孩子,你只要中了举,有了会试的资格,那些想拦你的人不管你的名次多少都会出手的,因为他们必须确保你没有机会进殿试去面圣。”

林琺一听,登时醒悟。的确如此,会试是最后的机会,一旦进了殿试,皇帝钦点三甲,根本没有暗箱操作的空间。

范于焉又道:“而且,如果你中举的时候名次不好,却在会试和殿试中大放异彩,又如何能服众?院试还可以说是发挥不佳,难道乡试也是?连着两次都发挥不佳?到时有人拿着这点做文章,说你故意隐瞒实力,你又当如何自辩?”

林琺听得出了一身冷汗,这件事的可怕之处不在于能不能服众,而在于他根本无法自辩。

两派把持朝政,朝野人尽皆知。

但再皆知又能怎么样?只要没捅破,那就不是事实。

太平盛世,又是圣明天子,为什么要故意隐瞒实力?

是为了防备谁?还是有谁要故意害你?

都答不出,那便只能得出一个结论——是为了哗众取宠,投机钻营。

这八个字对于想投靠清流,整合利用林如海政治资源的林琺来说,不啻于毁灭性的打击。

哪怕你连中三元,也抵消不了这个黑点。

林琺后怕地道:“幸好有老师提点,否则即便我拼尽全力进入殿试,也会被他们轻松中伤。”

他说到这里,有点好奇:“我听说老师是一次就中了状元,并没有多次参加科考,怎么会对这里面的门道这么清楚?”

就算范于焉被点为主考官,也不可能对这种针对学子的卑鄙手段如数家珍。

范于焉心里默默地道,那是因为老子我当年太过出挑,被各派人马以无数种理由攻讦陷害过,差点葬身京都,幸好太子殿下良善,力排众议,才有了殿试老子一策惊天下的壮举。

但他不愿意跟林琺谈起前朝旧事,更不愿意谈及太子殿下,于是装出一副得意的样子道:“那是因为你老师天赋异禀,不比得你资质驽钝,还需要人来点拨。”

林琺无语,他虽然在世事上还显得有点单纯,可并不是真的傻瓜,一下子就听出来范于焉不肯聊这个问题。

见林琺识相,范于焉一笑,道:“我猜,这次乡试他们还是不会对你动手,一是还可以继续观察一下,二是他们有需要对付的另外一个人。”

林琺好奇,忙问道:“是谁?”

难道还能再蹦出第二个高亮星不成?

范于焉反问道:“你猜猜。”

林琺沉思片刻,忽然大惊失色,叫道:“不好,那人有危险!”

他说的那人,正是背后操控学子闹事,围攻大理寺,搬出高亮星弟弟逼梁旭珉表态的那个人。

那人虽然刻意隐瞒身份,行踪低调,可落在眼线遍布全京都的两派手里,要找出他并非难事。

尤其是盐铁派,既然敢杀高亮星,就敢杀第二个,永绝后患。

林琺激动地道:“老师,我们不能让他重蹈高亮星的覆辙,他是个难得的人才,就这么死了,是国之损失。”

也是他的损失,毕竟这么好的学子,将来若是也能中了进士,就能成为自己的助力。

范于焉笃定地道:“当然不能让他死。但在想对策之前,我们要先弄清楚一件事:究竟两派是专门针对他,还是只是对挑头的学子进行打压?”

林琺被说懵了:“这两种有区别吗?”

范于焉道:“当然有。如果只是对挑头的学子进行打压,挑头的又不止他一个,年年届届,都有行事出格的人。而且打压不见得务必要置他于死地,就拿高亮星来说,马匹失控,可能撞死,也可能撞伤,不论结果,要的就是给学子们一个教训,一个警告。”

范于焉话锋一转:“可如果是专门针对他,那便一定要死了方休,不能让他有活的机会。”

言下之意,如果纯粹是打压,可能多半还会采取制造意外的方式,至于是死是伤,就看天命。

如果是针对,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只能选择最稳妥的法子。

暗杀或明杀。

林琺之前所受的最残酷考验,不过就是他那狠心的堂婶堂兄试图侵吞他的家产,就连高亮星之死,也被他认为更多是事故。

骤然间突然要面对谋杀这种等级的阴谋,而且操控的还是两派这样只手遮天的庞然大物,林琺顿时毛骨悚然。

他喃喃地道:“他不过是个没什么功名的穷学子而已,最多也跟我一样,考了个秀才而已。这样的平民,应该不会要治他于死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