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柳贯一，你撒谎！
湛蓝的天空，清澈如镜。
学堂大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他们都将目光，集中在门内的柳贯一身上。
“诸位，何必继续抱怨老天不公？”柳贯一耸耸肩，虚心暖意道：“趁着这个时间，去炼化灵宝不好吗？
要是你们一个月都炼化不出来，我岂不是一个人在学堂里要孤独死了？”
隐藏在暗处的学堂长老，面色黑如碳：“此子真正的秉性极为张扬，这种人向来是死的最快，给他头名的奖励，实在是浪费！”
他继续隐匿身形，没有着急抛头露面，故意拖延时间。
就是想要借机好好敲打柳贯一。
殊不知，柳贯一是故意而为之，积极地拉仇恨。
起初是带着目的性，后来逐渐骂嗨了。
有些孩童们面皮薄，被柳贯一劈头盖脸的批判，羞愧难当得跑路了。
第一个跟柳贯一针锋相对的飞扬，脸像是猴子屁股般通红，郁闷至极。
无可奈何的是嘴上功夫完全不如流贯一。
关键还不能像寻常孩童一般开溜，谁叫他是飞脉的继承者，传出去让人看笑话的吗？
柳贯一讲得口干舌燥，拿出随身带的茶杯，倚靠着正门喝了起来。
众人皆阵阵无语。
“我反正就是不相信，你一个丙等资质凭什么那么快炼化灵宝？”柳飞扬心中有气，没好气的诘问。
柳贯一瞪直了眼睛，佯装气愤：“你这个畜生，居然看不起人！
好啊，你是柳家飞脉的继承者，便可瞧不上同族之人吗？”
周遭人群立即发生了一阵骚动。
“胡，胡说！”柳飞扬面涨的通红，摆手否认：“我只是，我只是...”
奈何他人的视线如芒刺背，太过紧张之下，他竟然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讲不出来。
“柳贯一，你到底想要如何？”柳飞扬额头青筋虬起，咬牙切齿，压低了声。
“我如何？”
柳贯一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双手背负，叹息不迭。
如此情形落在柳飞扬眼里，给他一种爷爷叹孙子的感觉，心中怒火烧得噼啪作响。
“只会逞口舌之利的孙子，等我进了学堂，非得给你揍得鼻青脸肿！”
攥紧的双拳充血，飞扬恨不得照着柳贯一的脑门，重拳出击。
种种因素的束缚，使得他做不到，只能暗增愤闷。
飞扬的一切反应，皆被柳贯一尽收眼底，暗暗皱眉：“还差了点火候。”
就在这时，宛若雷公般的嗓门从不远处响彻。
“柳贯一，你耀武扬威个什么劲！”
就见赤脉继承者柳赤炼，昂首挺胸大步迈来，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让行。
待到他走到门口，与飞扬并躯，这才讥讽道：“别装大尾巴狼了，该不会以为自己是丙等中最与众不同的天才吧？”
“哈哈哈哈....”柳赤炼仰头大笑，声音连绵不止。
柳贯一蹙眉，生怕对方一口气喘不上来，活生生的笑死了。
“跟这群小孩耍嘴皮子功夫可真累。”
表面上柳贯一跟同龄人吵得不可开交，极力维护着曾经天才的形象，实则心湖毫无波澜。
“此话怎讲？”柳贯一淡然道。
围观的人群之中，有不少人是家丁，替主子来打探消息。
丙等资质的人三天时间内，就将一转灵宝成功炼化，太过骇人听闻。
若是让他们知道，柳贯一其实只花了一天的功夫便彻底炼化，定会升起怀疑之心。
那不是柳贯一所期望的。
“我爷爷说了，你柳贯一就是运气好，挑选了只意志孱弱的灵宝，才成功炼化。”
见众人纷纷看向自己，柳赤练得意洋洋，双手叉着腰，“对还是不对，你的谎言已经被我戳穿了。”
四周掀起一片哗然。
“赤练讲得很有道理，炼化灵宝本身就要让灵师驱逐灵宝的意志，方才能炼化为己用。”
“原来如此，赤脉长老的话总不可能是空穴来风，看来柳贯一并没有奇迹，踩了个狗屎运罢了。”
“我当以为是陨落的天才觉醒了，没想到是一桩乌龙事件。”
“散了散了，还有什么可看的了，听柳贯一吹牛吗？”
先前或多或少资助、帮助、讨好过柳贯一的人，拉着张脸，嫌恶地离开。
所谓的丙等资质三日炼化灵宝的事情，真相已经昭然若揭。
学堂门前顿时空旷。
直到此时，学堂家老才慢悠悠地从阴影之中，亮出身形。
“赤炼、飞扬你们来这里做甚，还不快回去炼化杨柳鞭。”
先是将闲杂人等清场之后，他转目望向柳正，和蔼客气道：“走吧柳正，进来听课了。”
同样，他也以微笑示意柳贯一跟上。
愣在原地许久的柳正终于反应过来。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他的心情却像是坐过山车，忽地直冲云霄，又猛地下坠。
站在学堂门前的时间是那样的煎熬，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浸湿。
但是现在，柳正一片空明，狠狠地松了一口气，暗忖：“原来哥哥是运气好，挑到了一只意志孱弱的灵宝。”
太阳高悬，曦光融融。
再次沐浴阳光，柳正暖洋洋的，就是内心最深处，升腾出的庆幸情绪，是他万万不能接受。
“家老，这堂课晚辈不听了，容易犯困。”柳贯一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不管学堂家老有没有同意，径直地离开在对方的视野中。
“因为遭到了冷落，地位从天降到地产生了逆反心理吗。”学堂家老眼中精芒四射，很快就分析出柳贯一这些天的反差情况。
“这样也好，没必要把精力浪费了。”
望着身旁的柳正，学堂家老喜笑颜开，不再去细究柳贯一的事情。
“柳正。”他拍了拍柳正的肩膀，宽慰道：“你听到了吧，柳贯一只是运气好，挑到了意志孱弱的杨柳鞭宝，才轻易炼化。
但运气终究不是长远的，他岂能幸运的了一辈子？
我们灵师啊，最看重的还是资质。”
心灵鸡汤喝下，柳正重重地点点头，一字一句：“我是甲等资质！”
回望了柳贯一离去的路，他暗暗思量着：“哥哥的谎言被赤练当着大家的面戳破，心中一定不好受吧。”
客栈一楼。
“啊切！”
正吃着美味早餐的柳贯一，陡然间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