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为你们感到羞耻！
太阳从东方升起，鸟鸣啾啾，驱逐着山顶的冷意。
金灿灿的阳光沐浴在柳正头上，将头发也照的明亮，身体却冷得发抖。
“哥哥，柳贯一....他拿下了头名？”
曾经的阴影又一次笼罩住了他，心中拔凉，浑身脱力，像是肾亏了一样。
一直以来，他始终觉得自己是甲等资质，天之骄子！
前期炼化灵宝速度可以超过自己的，柳飞扬和柳赤练还有一丝的可能性。
毕竟他们皆是各自分脉的继承者，有着大量元石的资助，确有可能胜过一筹。
可.....
为什么会是哥哥！
他只是一个甲等资质啊！
柳正心湖掀起惊涛骇浪，电闪雷鸣，霎时间眼珠瞪大。
像是受到了刺激，不愿回忆的记忆止不住地涌现而出。
冷眼、讥讽、戏谑等等！
“不可能啊！”一时间柳正连连跺脚，心中狂啸呐喊：“我日日夜夜的努力修行，哥哥却整日游手好闲，上课发着呆，回到家欺负沈花又浪费元石跑到客栈去住。
没有天理，这样的人能得第一，还有公平可言啊？”
柳正低下了高傲的头颅，盯着脚下的影子，下颚颤抖。
所有的澎湃与自傲之气，全部消弭殆尽，取代而知的一抹恐惧。
“难道哥哥不是丙等资质？”
柳正忙甩了甩头，旋即拖着沉重的身躯，头几乎低到胸口，落寞的向家的方向走去。
一道身影与其擦身而过，垂头丧气的柳正并没有注意到，那人正是自己的哥哥。
“嗯？”
此时的柳贯一拿着一块烧饼，边大口咀嚼，边回首望去：“是我的孪生弟弟啊。”
再次相遇，下意识地唤了一声，然而想到模拟人生中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他眼神万分复杂。
几个呼吸之间便收回了目光，他变得面无表情，情绪内敛的让人看不出来。
学堂的大门敞开，等待着柳家寨中的学子们进入。
当然，只有成功炼化完灵宝的人才能进去。
“学规一定要牢记，这对我的元石计划大有帮助。”刚进入寂寥无人的学堂，柳贯一驻足墙壁上贴的规则，将上面的内容牢记于心。
他嘴角略微扬起：“不错，果然与地球上不同，居然支持学生之间武力竞争，规则放的很宽松。
想必是不想培养温室中的花朵，而是能用来实战的灵师。”
风月山方圆千里内还存在着两大势力，三方相邻。
有人的地方，便少不了冲突。
除去狼群的自然威胁外，位于中间地带的柳家寨，还要时刻提防两位好邻居。
因此在灵师的培养上，下了很多的苦功夫。
转动目光，柳贯一微微抬头，发现了一排挂在墙上，用相框灵宝封存的画像。
每一张画像下都刻着字，上面标注着他们的英勇牺牲，抛头洒血的高尚品德！
即便是有灵师战亡了，家族还会给予大力宣扬，并且提供大量的福利，引得柳家男儿们热血沸腾。
“可笑，人都死了，还要名声干嘛。”柳贯一摇摇头，他不理解。
谁让他是穿越者，对柳家寨没有太大的归属感，他的将来绝不会拘泥于一座风月山，广阔的天下才是真正归属！
学堂家老还未来，外面就已响起了嘈杂的议论声。
原来公告的消息正以惊人的速度传出去，同班的学生几乎都知道了。
“不！我也是丙等资质，柳贯一也是丙等....可为什么他是第一，凭什么是他！”一个小胖子带着哭腔，在地面上来回打滚。
现场一片混乱，有的甚至怀疑起头名比试的公平性，认为柳贯一是走了后门。
此时此刻，柳正也在人群之中，听到众人的质疑，眼睛微微一亮。
潜意识告诉他有这个可能。
“哥哥，你真的作弊了吗。”柳正踮起脚尖，朝学堂里眺望。
教室并不远，离大门不过半里地，加上大家故意喊着嗓门，柳贯一听得一清二楚。
瞥了眼学规，柳贯一大步走到外面，然后瞪圆了眼，气呼呼道：“你们居然说我赖皮？”
话刚一落下，立马有人鄙夷。
“柳贯一，你区区一个丙等资质，不是走后门就是有人帮助你了，否则你绝对无法这么快炼化完毕！”
瘦如猴的柳飞扬上前迈出一大步，却没有跨入学堂正门，而是站在外面义正言辞道：“施展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是没有用的，往后日子还长，你真实水平迟早会暴露在大众视野下。”
其后的柳正猛地一抖，旋即流露出欢喜的笑，“是啊，肯定是有人偷偷帮助哥哥了。
会是父亲吗？”
思考片刻，柳正紧皱的双眉松了，小声地喘气：“肯定是哥哥不甘心遭到他人的白眼，要维持着天才人设，这才去求到父亲的帮助，一定是这样的。”
就当他自我暗示，这就真正的隐情时，耳畔处忽然传来一阵大笑。
“哈哈哈！”柳贯一毫无当年傲冷，嘴角高高的扬起，伸手准确地指到人群中的柳正。
被他这么一指，柳正连忙往旁走了走，又不由自主地摆出了自卑的心态。
不管他怎么找理由，哥哥拿下了头名，胜过了他是铁一般的事实！
柳贯一笑声顿止，双眼微微眯起，用着极为欠揍的口吻：“什么甲等、乙等资质，在我看来狗屁都不是！”
“你放肆！”柳飞扬咬牙，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八岁小孩儿的心性，即使是在修行界早熟，又能聪慧的到哪里去？
他狠狠地瞪着柳贯一，嘴唇翕动，却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去怒斥。
脏话柳飞扬当然会。
柳家寨主打一个民风淳朴。
可这是什么场合？
四周的学子，灵师越聚越多了，自己要是出言不逊，岂不是有违正派风度。
还未等他组织好语言，来自柳贯一嘲讽之音，接踵而来。
“我说，小屁孩们，该不会是嫉妒我拿了头名，因此找各种理由来安慰自己吧?”
“丢人的东西！你们也配称为柳家的幼苗以及未来？连承认别人优秀都做不到，心性未免也太低劣了。”
柳贯一语速飞快，唾沫猩子狂飞。
离得近的柳飞扬悲哀了，整张脸上全是口水，但他却没有任何行动，神情麻木。
他被骂傻了！
几年前的事情，又一次浮现在柳飞扬的心头。
那个时候全族上下，无一人不夸赞柳贯一。
每当看到爷爷看自己那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柳飞扬便增加了一分对柳贯一的痛恨！
“卷，卷....”
思绪从心神中抽出，飞扬眼眸通红，暴跳如雷：“你从四岁就开始内卷，现在成了灵师觉醒了个弱鸡资质，你还要争，还让不让大家有个愉快的童年时光了？”
柳贯一面色转肃，极为认真道：“大错特错，我们身为柳家的人，就该尽上全力。
飞扬，你的思想实在是太错误了，我为你感到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