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荒年,粮满仓,投喂王爷心不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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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讹诈

虎行山

“宁丫头,当真不用老子毒死他们?”

葛元说话向来是无所顾忌,即便到了人家眼皮子底下,也敢口出狂言。

姜宁汗颜,轻声道,“葛老信我,我定有法子让胡天翼吃亏,让你出了这口恶气。”

听了这话,葛元才讪讪闭上嘴,安静跟在她身后。

虎行山庄不小,将整个山头都占了去,门口蹲坐着两尊麒麟,朱红色大门庄重威严,脚下道路青石铺就,府外两侧是精心修剪过的花木,气派非凡。

“奶奶的,一段时间没见,死光头又翻新了宅子!”葛元瞧着眼红,朝着地上啐了一口,“真是没少贪!”

姜宁倏然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低声道,“葛老,还想不想劫富济贫?”

葛元眼睛一亮,忙不迭道,“丫头你是说……想!当然想!”

姜宁抿唇笑着,小声道,“等我们领了赔银就动身。”

葛元心里头瞬间宽慰不少,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在宅子里绕来绕去,瞧什么都像是自己的宝贝。

“葛老大驾,怎么也没知会一声,我好派人去接你呀。”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宅子里传来男人爽朗的笑,不多时,有人从正厅走了出来,朝着门口来。

“真他娘的装!”葛元嗤笑,扬声道,“狗东西,你的轿子我可不敢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遭了暗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阿弥陀佛,葛老这是哪儿的话?”胡天翼双手背在身后,笑眯眯的打量着他,没有一根头发的脑袋在烈日下闪着刺眼的光,“白兄弟都来投奔我了,葛老还与我外道什么?”

“白阔投奔你?去你奶……”

姜宁用力拽了一把他的衣角,葛元瞬间撤回了一个奶奶。

“葛老,冷、静。”后头两个字,姜宁刻意咬得重些。

闻言,葛元脸上的肉抽了抽,终是没骂出口。

见他吃瘪,胡天翼勾起唇角,一脸满意,像是才发现葛元身边站了个人似的,挑眉问道,“这位姑娘是……”

“北荒山,姜宁。”

“阿弥陀佛,这就是姜姑娘?”胡天翼眸中闪过一丝兴趣,低声笑道,“这两日光听说姑娘的事迹了,还未瞧见过模样,如今总算是见着了。”

虽是笑着,眼底却尽是鄙夷。

就这么小个毛丫头,也能制住流阳城?那姓辛的也是个废物!

姜宁面上扬起笑,瞧着人畜无害,“久仰胡庄主大名,我听说家中弟妹寄了一箱货到荆州,可惜两个孩子笨手笨脚的,箱子里少了样东西,这不,急着送过来了。”

胡天翼眉心一跳,看她的眼神好似看傻子一般。

那货分明是辛姒年拿过来的,与她有什么相干?

胡天翼心里多了几分考量,以防姜宁搞小动作,朝着身侧的心腹使了个眼色,沉声道,“既如此,还不快去给姑娘瞧瞧,莫要怠慢了。”

心腹了然,垂下头,十分干脆地一口回绝,“不巧,姑娘寄的那箱货已经上了船,都用绳子捆绑好了,想再打开,是不能了。”

胡天翼眼底闪过满意,面上却起了怒意,低声呵斥道,“没脑子的东西,还不给姑娘赔罪!”

“对不住啊,姜姑娘。”

姜宁面上含笑,不见半分生气样,饶有兴致的瞧着主仆二人一唱一和。

“主子!主子!”不远处跑来一个小厮,嘴上还叫嚷着,“库房起火,给姜家的那箱货烧了!”

胡天翼愣了,脸上的笑意就这么僵住,显得十分怪异。

“呀,怎会如此?”姜宁捂住小嘴,面露惊慌,“那可是我们要送去荆州亲戚家的东西!”

放他娘的屁!

姓姜的全都被流放了,哪来的荆州亲戚?

胡天翼嘴角抽了又抽,还不死心,半晌才问道,“只烧了姜家的货?”

小厮悻悻点头,“是…只有姜家的烧了……负责此事的晏洁一时没注意,也不知姜家的货怎么就烧起来了。”

胡天翼好歹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不过一个小插曲,总不会叫他失了分寸,“是我御下不严,手下没看管好姑娘的东西,给姑娘赔个不是,一箱子棉衣,先前也给了姑娘回单,该赔多少钱来着?”

方才跑来的小厮急忙开口,低声道,“主子,回单上是五十钱。”

“五十钱罢了,赶紧给姑娘……”

“且慢。”

一道男声响起,众人回过头去,瞧见一身素衣缓步走来的闻钰。

闻钰唇边噙着笑,语气悠悠,像是在说一件十分寻常的事,“姜家弟弟一时不察,将闻某的随身戴着的玉佩也装进了箱子里,如今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我那玉佩价值千金,胡庄主是不是也该给个说法?”

“呵!”胡天翼直接被气笑了,险些将手里的佛珠捏碎,咬牙问道,“这位小兄弟,你是在讹诈我么?”

“谈不上讹诈,实话实说罢了。”闻钰眼眸柔和,瞧不出半分算计,“胡庄主若是寻不见那枚玉佩,我也无意刁难,随便赔个五万两,这事儿就算过了。”

“五万两!”胡天翼破了音,指着他问道,“你小子可真敢开口,那箱子里分明只有棉衣,你这是敲诈勒索!”

闻钰似是叹了叹,面露无奈,“胡庄主,你手下甚至连姜家的货放在哪里都只能说个马马虎虎,更别提仔细翻查货品了罢?难保哪件棉衣口袋里就装着我那枚玉佩呢?”

“放屁,那压根不是……”姜家的货。

可惜,后头几个字胡天翼断然不能说出口去。

“五万两余五十钱,胡庄主……该不会是想赖账不给罢?”

猜对了,他还真就没打算给!

胡天翼不理会闻钰,别过脸,随他找地说理去。

在这流放之地,打眼望去,谁敢跟他胡天翼唱反调?

“咳咳……”

葛元适时咳了两声,不知是故意还是成心,指尖拨弄着腰间系着的毒袋子,一双浑浊的眼死死瞪着胡天翼,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想起那三个月卧病在床,浑身瘙痒难耐、高热不退、神志不清的日子,胡天翼冷不丁打个寒颤。

奶奶的,还真有人敢跟他唱反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