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一阵眩晕
我眼前一阵眩晕，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有一千只蜜蜂在我脑海里疯狂地振翅。叶凤至，不，叶怜花，她居然是罗教教主的女儿！这个事实如同晴天霹雳，将我劈得外焦里嫩。
“叶怜花？”我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指着她，声音颤抖，“你……你居然……”
叶怜花惨然一笑，眼中流露出一丝苦涩，“顾凡，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这就是事实。我从一开始就骗了你，我接近你，只是为了利用你……”
“利用我？”我怒火中烧，“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把我对你的感情，当成什么了？”
“我……”叶怜花咬着嘴唇，眼中泪光闪烁，却始终没有说出“对不起”三个字。
“顾大人，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叶怜花身旁，那满脸褶子的罗教教主阴恻恻地开口了，声音如同夜枭般刺耳，“凤至是我罗教圣女，她生是罗教的人，死是罗教的鬼，你若识相，就乖乖把她交出来，否则，别怪老夫不客气！”
我怒极反笑，“叶怜花，你听见了吗？这就是你的好父亲，为了罗教，他可以牺牲你的一切，包括你的幸福！你还要继续执迷不悟吗？”
叶怜花低着头，沉默不语，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衣襟上，宛如点点梅花。
“顾凡，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叶怜花身后的一个罗教长老怒喝道，“圣女是心甘情愿为教中效力，你休要胡言乱语！”
我懒得理会他，只是死死地盯着叶怜花，一字一句地说道：“叶怜花，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走？”
叶怜花猛地抬起头，目光与我交汇，她的眼神复杂无比，有痛苦，有不舍，也有挣扎。良久，她才缓缓地摇了摇头，“对不起，顾凡，我不能……”
“好！很好！”我怒火攻心，仰天长啸，声震四野，“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抽出腰间的血渊剑，直指叶怜花，“叶怜花，我今天就杀了你，让你永远摆脱罗教的控制！”
“放肆！”叶怜花身后的罗教教徒们纷纷拔出刀剑，怒视着我。
“顾凡，你敢？！”叶怜花惊呼一声，挡在我和叶怜花之间，“你若敢动我女儿一根汗毛，我罗教与你不死不休！”
“滚开！”我怒喝一声，一剑将叶怜花逼退，“今天，谁也救不了她！”
我挥剑向着叶怜花冲去，却被寇弘庆和陈当归拦住，“大人，不可啊！圣女是罗教的人，我们不能杀她！”
“滚开！”我怒吼道，“你们再敢阻拦我，就别怪我不念旧情！”
“顾凡，你冷静一点！”叶怜花哭喊着，“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杀了我吧，不要伤害其他人！”
“闭嘴！”我怒斥道，“你以为你死了，就能解决问题吗？你死了，罗教就会放过我吗？做梦！”
我挥剑逼退寇弘庆和陈当归，再次向着叶怜花冲去。
就在这时，叶怜花突然动了。她猛地冲到我面前，张开双臂，挡在了我的剑锋之下。
“顾凡，你杀了我吧！”她闭上眼睛，脸上带着一抹决绝，“我不想再看到你为了我而伤害别人，也不想再看到你因为我而痛苦……”
我的剑锋，停在了距离她胸口不到一寸的地方。我看着她，眼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我恨她，恨她欺骗了我，恨她背叛了我的感情，但我也爱她，爱她的温柔，爱她的善良，爱她的一切。
“凤至……”我的声音颤抖着，手中的剑，也随之颤抖起来。
“杀了我吧，顾凡……”她睁开眼睛，眼中泪光闪烁，“只有这样，你才能解脱……”
我紧紧地握着剑柄，指节发白，青筋暴起。我的内心，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杀，还是不杀？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直扑叶怜花！
我心中一惊，连忙挥剑格挡，却发现那黑影的速度快得惊人，我的剑，根本来不及阻挡！
“噗！”的一声，那黑影直接穿透了叶怜花的胸口，鲜血飞溅，染红了我的衣襟……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叶凤至胸口那触目惊心的血洞，以及喷涌而出的鲜血，在我的眼前无限放大。
“凤至！”我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猛地伸手想要抓住那道黑影，却抓了个空。那黑影速度快得惊人，一击得手后便迅速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叶凤至的身体软绵绵地倒在我的怀里，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痛苦。她的嘴角微微抽动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凤至！凤至！你醒醒！你醒醒啊！”我疯狂地摇晃着她的身体，想要将她唤醒，但她的身体却越来越冷，越来越僵硬。
“大人，圣女她……”寇弘庆和陈当归也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场景，顿时脸色大变。
“滚！都给我滚开！”我怒吼着，将他们推开，将叶凤至紧紧地抱在怀里，“凤至，你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救你的，我一定会……”
我颤抖着手，将手指探到她的鼻息之下，却感觉不到一丝气息。她的心跳，也已经停止了。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我喃喃自语着，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大人……”寇弘庆和陈当归跪在我的身后，眼中也充满了悲伤和绝望。
我抱着叶凤至冰冷的尸体，任凭泪水肆意流淌。我的心，仿佛被撕裂成碎片，痛得无法呼吸。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我明明已经答应过她，要带她离开罗教，要给她幸福，为什么要让她死在我的面前？
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仰天长啸，声音中充满了悲愤和绝望。
突然，我感觉到叶凤至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
“凤至？凤至！你醒了？”我惊喜地抬起头，却发现她的眼睛依然紧闭着，只是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顾凡……”她用一种极其虚弱的声音说道，“我……我好冷……”
“凤至，别怕，我马上带你回去，你会没事的……”我连忙将她抱起来，想要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不……不用了……”她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我……我已经不行了……”
“凤至，你别胡说，你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救你的……”
“顾凡……”她突然抓住了我的手，用力地握紧，“我……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
“什么秘密？”我焦急地问道，“你说，我听着。”
她深吸了一口气，用一种极其微弱的声音说道：“我……我不是……”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夜风中。她的手，也无力地垂了下去。
“凤至！凤至！你说啊！你到底要说什么？”我疯狂地摇晃着她的身体，想要让她继续说下去，但她却再也没有任何反应。
我紧紧地抱着她的尸体，任凭绝望吞噬着我的理智。
“凤至……”我喃喃自语着，泪水再次模糊了我的双眼。
突然，我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息从叶凤至的体内散发出来，那气息充满了邪恶和死亡的味道，让我不寒而栗。
“怎么回事？”我心中一惊，连忙将叶凤至的尸体放下，仔细检查起来。
就在这时，叶凤至的眼睛突然睁开了，她的眼中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嘴角的笑容也变得更加诡异。
“顾凡……”她用一种沙哑的声音说道，“你……你被骗了……”
“什么？”我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她猛地从地上坐起来，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
“你……”我惊恐地看着她，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也开始发黑。
“你不是我的凤至……你到底是谁？”
她发出一声阴冷的笑声，那笑声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让我毛骨悚然。
“我是……”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刺耳，“罗刹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