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包子

2017年9月24日，小雨，星期天

5：20吹起床哨，实际上我们还要提前个半小时或者一小时起床叠被子，洗漱打扫内务，在最短的时间里完成出操课前的准备工作。

今天要去体检，但是也不能例外。

迅速的集合整队，上车去往驻地附近的医院体检。

大巴车坐着七班、八班的战士，一路无话，都在补觉呢，从新兵连营房到医院路途有半小时的车程。

云雾缭绕着远山，雨珠中的植物在玻璃上被拍粉碎，我都心情惆怅，恐惧视力不过关，无心赏雨景，头虽然依靠在窗户上，耳中捕捉着路途上的雨点声，渐渐昏睡。

再一次见到都市，街道上撑着各色雨伞，行人匆匆，车辆缓行，大客车左绕右拐，开进一家XC市中医院。

体检的科目跟征兵时的科目一样，除了外科，其余的都检查完毕，因为血检和尿检，空腹参加体检，等检查完毕后来到四楼，四楼是检查心电图、视力、内科的。

轮到我检查视力时，内心紧张，捂着一只眼睛，医生指着视力表上的字母，除了顶部几个大写的“E”，其它的我都看不清楚，开口怕说错，正当焦急时，耳边传来轻声，是班长，排队检验视力，他排在我身后，见我踌躇，连忙靠近我，说出医生所指字母的正确朝向，我跟着说出。

身后站着班长，他侧面见我眯眼，格外吃力的样子，就知道我视力有问题，所以出声帮我度过难关，就这样，我都视力过关了，表格上，医生亲笔写下——5.1

也就是说，班长的视力达到5.1。

班长私下问我在入伍前视力是多少？我说4.8，班长怀疑，又问我一遍，我硬着头皮说4.8。

视力科目，七班只有我跟王南江有问题。

我是有班长相助才过关，王南江我不知道？

四楼楼梯口左侧是一个休息室，，早先检查完的战友坐在休息室吃早饭或看电影，休息室不大，能坐50人左右，坐不下的战士坐在台阶上休息。

幕布播放着预告片，根据预告片的内容，我知道是电影《泰山归来：浴血奋战》。

早饭统一样式的，三个菜包子，一个肉包子，一瓶豆奶，口味有原味和草莓味。

早餐只有一个肉包，引起郑猛的不满，一直嚷嚷着要吃肉，原因是做B超时，医生说他胆固醇高，建议少吃肉。

对于郑猛来说，少吃肉就等于不能吃肉，无异于断了郑猛的精神信念，他手里的肉包子不舍得下口，只怕吃了就没下一个了。

郑猛左右瞅瞅，鬼鬼祟祟的贴近我耳根，诱惑道：“大海，要不要一起去买肉包子吃？”

我咽下嘴里的食物：“你带现金了？”

郑猛得意地翘起嘴角，没回答，而是右手拍击左胸的口袋，想表达的内容不言而喻。

“够不够？我胃口很大的？”

郑猛立马鄙视我：“你TMD看不起谁呢？”旋即又将买早操的计划跟我拖出：“待会儿我们假借上厕所的名义外出买早餐吃，变着花样吃，随便吃随便买。”

我婉拒了郑猛好意。

时间有限，郑猛转头找上了胡薪毅，我亲眼看见他俩跟温班长请假，然后离开了休息室，再回来时，胡薪毅正常回到座位上，郑猛找到温班长，偷偷塞给他一包塑料袋。

休息了半小时，才踏上返程。

归队后按照操课表开展训练。

晚上吃包子，后勤班提供面粉，馅料，怎么制作全看各个班级发挥了。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这很新鲜，大家伙干劲十足。

我来和面，其余人包包子，馅料是番薯面和肉末。

首先洗干净双手，一接触到光滑的，柔软的面团，顿时干劲十足，大概这几个星期体能真的增强了，夜夜俯卧撑猛搞的效果，力气使用的出奇的大，面团在我手里的形状千奇百怪，战友们拍手叫好，也有人跃跃欲试，比如曹立博，曹凌远，夺过我手里的面团，想大展拳脚，正所谓，一顿操作猛如虎，定睛一看.......

双曹泄气，班长实在看不下去，摒弃道：“完蛋玩意儿！还是让大海来吧！”

排长在食堂转转，看看各班的战绩，转到七班，看我揉的那么卖力，点名让胡薪毅来，胡薪毅山东人氏，按习性来说，山东人爱吃面食一类的，那么制作方面也是一把好手。

过年前，总能在新闻里看见山东的饮食文化，大馒头个头大且光滑，堪称珠圆玉润，山东煎饼酥、香、薄、脆，年年变着花样做花饽饽，勾人食欲。

胡薪毅摆摆手，说自己不会。

排长惋惜道：“可惜了，本来想尝尝正宗的山东面食！”

揉番面团下来，我的额头汗水密集，，累并快乐着，我对班长说：“班长，这比俯卧撑还累！”

班长笑了，我心里疙瘩一下。

战友包的包子形状各异，有鸡蛋模样、也有碗盆模样，郑猛还创新——包中包！

意思就是包子中的包子，大包子套着小包子，一共套了三层。

王南江也会包包子，但是结果却令班长乃至全班失望，班长抚额，不知道说什么好：“王南江，要不你再练练？找找别的特长什么的？”

揉面面粉换了三四次，队长下了命令，厨房只有班长能进去！

所以都是班长端着碗盆在来回跑，像只勤劳的小蜜蜂。

第三次，班长出来问全班：“谁会烧菜？”

王南江举手，班长问他会什么菜系？王南江说什么都会！

“可以啊！王南江，深藏不露啊!”温班长很欣慰，放下盛着面粉的小碗，拉着王南江进厨房，像是发现了宝藏。

王南江止步，问班长烧什么菜系？

温班长说都可以，就烧你最拿手的菜系。

王南江怯场，缩回被班长拉着的手：“我只会烧一个人的份，不会烧大锅菜。”

班长翻白眼，很无语，全班呆愣，场面也很尴尬，

班长重新拿起小碗，七班战友低头继续包包子。

包完了面团，成品搬进厨房的蒸箱，留下两人打扫食堂，其余人跟着班长走向器械场，我顿时联想到方才班长的笑。

我的单杠个数还是停留在5个，仿佛是座高山，无法跨越。

我害怕在将来的某一天，班长将我吊杠，像个腊肉一样，在寒风中摇摆。

晚饭就是包子，外加几碟小菜，新兵连十三个班，班班有特色，而且数量多个头大，花样也有，像郑猛搞了个包中包，那么其他班的也会创新，也会搞花样。

各班换着吃，不会拿本班的包子，七班拿的是三班的包子

三班的包子大气，各个都有脸盆大小，皮厚馅少，馅少到每个包子里的馅料只有瓶盖那么多。

馅料太淡了，几乎没有咸味。

我吃了一个三班包的包子，半个就管饱了，秉着节约的良好美德，硬是干完剩下的半个包子，吃到最后，七班实在吃不下了，剩下的明天再吃。

时间来到熄灯就寝，班长进屋：“体检完了，那么该把昨天没做的俯卧撑今天补回来。”

套路我们都懂。

晚上还是猜拳俯卧撑。

依然还是我、胡薪毅、曹立博以猜拳的方式决胜负。

我的运气比较差，今晚的俯卧撑总量，我一个就占了七成，班长拿毛毯捂着头，实在看不下去了，替我哀嚎：“大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