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鹰视环顾，良才美玉
神兵，楚源没有。
但是更好的兵器，他正好有一柄，就是学作坊下发给他的器范。
一柄入门兵器，斥候短剑。
楚源现在的状态很奇妙。
他感觉自己仿佛就像是一只鹰隼，鹰视环顾。
俯视一切动静。
只需轻轻一撇，周围的一切，在他眼前都一清二楚。
让他产生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
为了实验一下换上更好的兵器会有什么效果，楚源心念一动，装备在【兵器谱】上斥候短剑出现在他手中。
接着就是怅然若失的感觉充斥心间，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消失殆尽。
自己还是一个普通铁匠学徒。
什么化身斥候，什么隐踪匿迹？什么鹰视环顾？根本不存在，仿佛南柯一梦。
“接下来，就看你了。”
楚源拿起做为器范的斥候短剑，心念一动。
“嗯？”
没有丝毫变化。
手中的斥候短剑没有消失，【兵器谱】中的装备槽空空如也。
“这是？”
他心中思索着。
“难道【兵器谱】中，只能装备我亲手打造的兵器？”
楚源是个行动派，换上自己打造的那柄斥候短剑，心思闪过。
手中的斥候短剑已经出现在【兵器谱】的装备槽中。
“果然如此！”
那种化身斥候，俯视周围一举一动，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回来了。
楚源有些兴奋，接着又有些失望。
就在刚才，他真的很怕一切都是幻觉，什么化身斥候，根本不存在的。
那种患得患失，却又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兴奋异常。
同时，楚源也明白，他想要在【兵器谱】中装备一柄神兵，然后大杀四方的希望，短期内没有指望了。
现在只是一个铁匠学徒，【兵器谱】中的锻造术刚刚入门，距离亲手打造神兵，只怕还早。
不过失望只是片刻。
楚源继续研究之后发现，装备在【兵器谱】中的斥候短剑，自己竟然能够直接看到其中细节。
他仿佛拥有了透视眼，一眼就能看出是木瓜，是蜜桃，还是小金桔。
装备在【兵器谱】中斥候短剑，从外观到内在，全方位的展现在他眼前。
再次拿起做为器范的斥候短剑，楚源又发现一个【兵器谱】的神妙。
就像有一面镜子，印照着两柄斥候短剑，出现在他心间。
孰好孰坏，纤毫毕现。
做为器范的斥候短剑，剑胚就显得极为均匀。
“难怪郭教习说，对剑胚的塑形应该延绵不绝。对比这柄器范，我上午锻打的剑胚就有好几个地方锻打不到位，这是在煅烧后衔接不到位所至。还有几处融合处出现细小裂纹，这是在铁胚在经过折叠后，煅烧不到位，还没有融合，就再次锻打，所以剑胚内部的裂痕反复扩大，没有融合。”
“除此之外，在安装剑镡、剑柄和剑首的时候，还要更加稳固才行。”
楚源详细的对比，这是一个极好的学习机会。
兵器内部的情况，对于一个铁匠来说是根本无法掌握的，只能依靠经验判断。但是对于铁匠学徒来说，经验又是极为欠缺的。
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兵器谱】的这个能力，对于一个铁匠来说，就是神器。
“铛~”
一声钟响。
楚源知道，午饭时间到了，饭堂开饭在即。
听到钟声，梁二壮放下手中的铁锤，朝着楚源这边走过来，却左右看不到楚源的身影。
楚源轻轻小步跨出阴影，出现在梁二壮眼前。
“嗨！你站在这呢，我刚刚竟然没看到你。”
梁二壮看不到楚源，目光正在远处搜寻，看到他突然从眼前冒出来，吓了一跳。
“开饭了，我们吃饭去。”
“好，我们一起。”
还是四更天在家中吃过早饭，楚源早已饥肠辘辘。
楚源放下做为器范的斥候短剑，与梁二壮走在一起。
路上，梁二壮频频看向楚源。
“怎么了？”
楚源问。
“总觉得楚源你不一样了。”
梁二壮有些难受，明明楚源就在自己边上，但是自己却总感觉看不到他，真是咄咄怪事。
“有什么不一样！你仔细看看。”
楚源明白，这是自己在【兵器谱】中装备了斥候短剑后，总是不由自主的使用能力，化身斥候所带来的影响。
他总是本能的走在周围人的视觉死角，弱化自己的存在感。
梁二壮果真瞪大眼睛仔细看着楚源，傻笑两声，“嘿嘿！确实没啥不一样。”
“怪事了，我眼睛不会出啥事了吧？”
梁二壮揉了下眼睛，小声嘟囔一句。
楚源也注意控制着自己的天赋能力，尽量不显露。
午饭时间，教习们都到内院饭堂吃饭去了，同外院饭堂不是一个方向。
他们都是武艺在身，楚源怕给他们看出点什么。
君不密失其国，臣不密失其身。
楚源暗暗告诫自己。
自己现在不过是小小一个学作坊外院学徒，不说其他，随便一个教习都能按死自己。
“半斤饭，一份白菜。”
走进饭堂，楚源朝打饭的师傅说道。
接过饭菜，他递过三个铜钱。
陵水县城一斤米五个铜钱，一斤米能蒸出两斤米饭。半斤米饭两个铜钱，水煮白菜一个铜钱，售价还算良心。
梁二壮也是一样，三个铜板换回半斤米饭加一份水煮白菜。
不过楚源想到内院学徒不但能免费食宿，顿顿都有荤腥，还偶有红烧肉吃。
他就觉得自己馋虫给够出来了，口水大量分泌。
与梁二壮一起找个桌子坐下，一顿风卷云残，只能吃个五分饱。
差点意思。
然后就在饭堂周围找个阴凉地方，躺下休息一会。
直到一阵叮叮铛铛的打铁声响起。
“今天是哪个龟孙！中午都不好好休息。”
“定是许六狗那龟儿子，卷生卷死。”
……
众多学徒一阵喝骂。
“卷个屁，他都两年外院学徒了，内院进不去，杂工没人要。听教习们说，再过两月要还是不行，就把他赶出学作坊。”
一个学徒说道。
听到这话，喝骂声渐停。
物伤其类啊！
楚源看了众多学徒一眼，都是穷苦人家出身，才会来做铁匠学徒。不求能进内院，不求能选铁匠，只求能给选去做个杂工，一个月拿三钱银子月钱，就不枉费入学作坊当学徒时，家里给出的一两银子学费。
都不难想象许六狗给赶出学作坊时，会是怎样的凄惨景象。
楚源回到自己的铁炉前，火盖下炭火还红着。
之前放进去的铁胚，现在是暗红色。
摒弃杂念，他认真的拉动风箱。
为了进内院。
为了免费食宿。
为了一口油汪汪的红烧肉。
为了选上铁匠。
为了造神兵。
“铛铛铛铛~”
铁锤一锤锤落下，汗如豆大，与火星一起四处飞溅。
与之前的锻打不同，如今在【兵器谱】中那柄斥候短剑的印照下，只要手握铁钳，夹住铁胚，楚源就能‘看’到铁胚在锤击中一点点形变。
他能感觉到杂质在锤击中逐渐消失，铁胚在慢慢变硬。
铁胚再次在炉火中加热后，楚源把锻打成长条状的铁胚凿开，折叠五次六层。
中间撒上铜树灰和硼砂，这是用于提升铁胚的刚性和融合，然后拿起大锤开始锻打。
直至剑胚成形。
楚源沉浸其中，逐渐忘我。
只有【兵器谱】的封面上闪烁着一行行小字。
【你认真锻打了一次，锻造术+1】
【锻造术：入门（00079/20000）】
……
郭世杰站在五十步外的屋檐下，看着楚源一次次行云流水般的锤击，节奏间居然有种独特的力量感。
“难道，他就是师傅说的良才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