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教习提携，化身斥候
“咦！这柄剑不错。”
一个身穿深蓝色长衫，头戴发髻的中年男子走到在楚源的铁砧旁。
看着楚源手中有些嫌弃的斥候短剑，目光灼灼，眼睛里露出一丝欣喜。
他是学作坊的教习，郭世杰。
身量极高，六尺出头，接近两米，身高手长，虎背蜂腰。
站在年纪只有十四岁，身高五尺两寸，也就是一米七出头的楚源身旁时，极具压迫感。
“郭教习。”
楚源反手持剑，双手抱拳行礼。
郭世杰挥了挥手，不耐烦这些繁文缛节。
“楚源，此剑可是你打造？”
他反倒是饶有兴致的看着楚源手中的所持短剑问道。
“此剑正是弟子方才所造。”楚源恭敬回答。
郭世杰对他提携有加。
在他锻造术有所进益的时候，郭世杰总是能从他打造的兵器中发现亮点。
楚源能在这短短三个月中，从锻打铁胚，到锻打菜刀，再到锻打柴刀，直到前几天让他开始锻打斥候短剑。
就是郭世杰一力主张。
不然做的再好，教习没发现，不欣赏，也是白瞎。
千里马常有，伯乐可不常有。
他是千里马，郭世杰便是伯乐。
“哈哈！”郭世杰发出爽朗的笑声，“好小子，前几日才教你锻打斥候短剑，今天竟然就能有所精进。前面才从你炉前经过，我都没看出来。”
“拿来给我看看。”
郭世杰指着楚源手中的斥候短剑说道。
“是。”
楚源双手奉上。
郭世杰接过短剑。
这柄斥候短剑，乃是仿军中斥候所用的制式短剑，全长两尺一寸，剑宽一寸二分，刃长一尺五寸，重一斤八两。
剑身铁灰哑光，利于隐匿踪迹，只有剑刃呈现出亮白寒光。合格的斥候短剑在装备军伍之前，还要用特殊药水遮掩，隐去光泽。
剑尖狭长尖锐，便于捅刺。
实在是背刺摸喉，居家必备的良品。
做为考核铁匠学徒进内院的兵器，郭世杰对于这款斥候短剑自然无比熟悉，轻轻挥舞了几下，挽出几个剑花。
然后一剑捅刺而出。
噗的一声，一旁试剑用的木桩被捅穿。
郭世杰随后手腕一拧。
“喀喇！”
木桩随即裂开。
“不错。”
郭世杰颇为满意，既为剑，也为己。
习武不精湛，只凭这柄只有锋锐才算入门的斥候短剑，是绝无可能如此轻松捅穿这根木桩的，他对自己的武艺很自信。
楚源这个苗子他在两个多月前就开始有印象，一直以来进步迅速，直到前几天他才教了斥候短剑的锻造技术。
原以为怎么也要几个月时间，才能练熟手，再熟能生巧锻造出合格的兵器。到时他再把楚源选入内院，好好教导一番。
却没想到，今日就直接给了自己一个惊喜。
“这苗子真不错。”
郭世杰看着眼前这个俊朗坚毅的少年想着。
“叮！”
他屈指弹在剑身上，发出一声金属脆响。
聆听片刻，直至余音消散。
郭世杰满意的点点头，把斥候短剑递还给楚源。
“楚源，你的研磨算是入门了，已经知道兵器锋锐本意。只是剑胚锻打还差了不少水磨工夫。你要记住，每一次锤击，都是对剑胚的塑形，应延绵不绝，不可中断。”
“你可拿着自己打造的短剑，与器范好好比对，多加体会。”
郭世杰指着一旁另外一柄带着剑鞘的斥候短剑说道。
器范，是学作坊下发的兵器样品，外门铁匠学徒打造斥候短剑时的参考标准。
只要达到这柄器范的水准，就能成为内门学徒。
郭世杰又对楚源指点了几句。
他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语气中，对楚源有了不一样的期许。
“谢教习指点。”楚源拱手说道，“弟子在研磨此剑的时候，心中忽然有所明悟，所以有了些许进益，都仰赖教习平日悉心教导。”
适当的马屁还是要拍一下的，楚源并不感觉别扭。
“弟子今日再锻打一柄斥候短剑，晚些时候还望教习能再点拨一二。”
从进阶入门锻造术之后，楚源对于如何锻打兵器的想法，犹如文思泉涌，一个接着一个。
既然技痒难耐，时辰也还早，不如再打造一柄斥候短剑出来。再让郭教习好好点评一番，与自己的入门锻造术互相印证。
早日成为内院学徒，学习武艺，亦是他心中的渴望。
只是教习分管内外院学徒，下午一般就不到外院。
当然乘此机会先约好，免得到时候找不到人。
郭世杰微微一愣。
自己当初锻打斥候短剑到入门，是用了几个月来着？
两个月，还是三个月？
做为一个铁匠，已算是天赋异禀。
不然师傅也不会收自己为徒。
而眼前这个名叫楚源的少年，从打造斥候短剑开始，至今不过六日。
刚才楚源打造的斥候短剑，在研磨上算是入门，在他看来已经是侥天之幸，不知道哪里来的灵光一闪，悟到窍门而已。
没想到楚源竟然觉得自己还有所悟。
悟性什么时候这么不值钱了？
“哦！那你好好打造，我下午再来看看。”
郭世杰有些轻描淡写的说道，心里却有些嘀咕，“难道是我这几个月让他太顺了？看来下午或许要磨磨他性子，不能拔苗助长啊！”
等郭世杰走后，楚源则用铁钳夹起一块铁胚，放进铁炉，埋在炭火中。
隔壁的梁二壮正在专心锻打他的菜刀，另一边是过道。
若无其事的观察了一圈，无人注意到自己。
楚源目光看向【兵器谱】。
依旧还是铁灰色，依然还是隐约可见符纹，仿佛一切没有改变。
但他却是心中一动。
【兵器谱】徐徐翻开，崭新的书页出现在他眼前。
书页中间，是一个凹槽。
像极了他熟悉的装备槽，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难道，是让我上装备？”
心念所至，楚源发觉手中一轻。
他手中的斥候短剑，已经出现在【兵器谱】的凹槽中。
奇异感觉蔓延他全身。
就在这一瞬间，楚源感觉到自己化身为一个斥候。
周围一切尽收眼底，他瞬间就做出判断。
远处几个铁匠学徒的目光无意间扫过自己，毫无威胁。
屋檐廊柱，光影交错，他轻轻向前踏出一步，藏身于光影之间。
自己在周围人眼中已成为一个丝毫不显眼的存在。
就，很神奇。
明明自己就是一个普通的铁匠学徒，毫无做为一个斥候的经验，但心中的感觉此刻却非常强烈的告诉他，自己在周围众多人的视觉中已经隐身。
利用的是视觉盲点。
这是做为一个入门斥候的基本功，隐踪匿迹。
楚源明白，他已化身斥候。
他有一种想要匿踪潜行，暴起背刺摸喉冲动。
“兵器谱中装备的，只是一柄还没入门的斥候短剑，就有如此功效。”
楚源的眼神炯炯。
“若是装备一柄神兵，会是何等神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