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姜还是老的辣
于欢喜闻言，眸中闪过一抹狡黠：“走！带你们去看好戏。”
于欢喜带着两个丫鬟来到前院，还未走近，便听到于怀仁冷嘲热讽的声音传出来。
“若是本官没记错，侯爷夫人带来的这些聘礼都是三年前的吧？都是些过时的破玩意儿，也好意思拿来丢人现眼，莫非，侯府已经穷困潦倒到连聘礼都拿不出来了？”
于欢喜没想到丞相老头还挺会怼人，更没想到，为了自己，他竟然连侯府都敢得罪，早知道，慕茹兰可是皇后的亲妹妹。
慕茹兰拿三年前的旧物过来本意就是羞辱相府，没想到反被对方给羞辱了，顿时恼羞成怒。
“于怀仁，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当初是你女儿死缠烂打，非要嫁入侯府，现在我主动来求娶，你却推三阻四，诸多借口，莫非你忘了，这桩婚事乃圣上钦点，你说退就退，是想抗旨不遵吗？”
“相爷，侯爷夫人说得对，难道你要为了欢喜一个人连累整个相府被砍头吗？要不算了吧，三丫头一个小小的庶女，翻不起多大浪的。”丞相夫人肖艳如适时地出声劝道。
“你！”于怀仁甩袖，“无知妇人，你懂什么？”
怒火莫名其妙被引到肖艳如头上，她无能狂怒的同时又有点委屈：“对，我是无知，那我还不是为了相府好啊，再说了，侯府有什么不好的，欢喜嫁过去就是未来的当家主母，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你清高个什么劲啊？”
于怀仁瞪她：“哦，你不清高，那让你的女儿去嫁啊。”
肖艳如一听不乐意了，上前扒拉了于怀仁一下，怒目圆瞪，仿佛要喷出火来：“什么叫我的女儿？清秋也是你的女儿！”
“行了，都别吵了，我今天是来提亲的，不是来看耍猴的。”慕茹兰第一次被人这么无视，顿时觉得被下了面子，言语之中不免夹枪带棒，语气也略重了些。
于欢喜听不下去了，阔步走进大厅，那双粲若星辰的眸子此刻染上几分薄怒，语气清冷：“侯爷夫人，我已经跟小侯爷说得很清楚了，我要退亲，若您执意不肯，那咱们便去找皇上评评理。”
“欢喜，别胡说，当心祸从口出。”肖艳如表面看似规劝，其实心里巴不得她多说点，最好惹得侯爷夫人不快，抓她去见皇上，定她个大逆不道之罪，最好砍了她的脑袋。
那她的清秋便是这相府唯一的嫡女了。
“我胡说？难道不是小侯爷勾搭于清婉在先，主动找我退婚在后，我不过提了几个小小的要求，小侯爷做不到就恼羞成怒，扬言娶了我之后要让我生不如死，这样的夫婿，给你女儿你要不要？”
“这……”肖艳如面色一僵，该死的臭丫头，这是要祸水东引啊。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慕茹兰眯了眯眼，嗓音尖锐：“这还没入我侯府呢就敢如此嚣张，要是真娶了你，还不在我侯府翻了天去？”
“侯爷夫人，您别见怪，欢喜自小给相爷惯坏了，一直都是这臭脾气。”
肖艳如心里都要乐开花了，面上却假惺惺的拉着于欢喜道：
“欢喜！你怎么说也是相府小姐，怎么能这么没大没小的，快给侯爷夫人道歉。”
于欢喜甩开肖艳如的手，神色淡漠：“我凭什么给她道歉，错的又不是我。”
“就是，凭什么道歉，咱又没做错什么。”于怀仁在后头附和道。
“好哇！于相原来就是这样教女儿的，本夫人今天算是长见识了。”慕茹兰看于欢喜的眼神锐利，眸光中的不满和怒火毫不掩饰。
“相爷，”肖艳如扯了扯于怀仁，“您就别在这里添乱了，没看到侯爷夫人生气了吗？”
于怀仁鸟都不带鸟她一下，反而站出来，掷地有声道：
“本相今天把话放在这里，小侯爷若是想娶我女儿，今后就不许纳妾，小侯爷所有的子嗣必须由我女儿所出，若是做不到，就尽快退亲吧，小侯爷白白耽误我女儿这几年，硬生生把她从小姑娘拖成了大姑娘，本相没找你们算账是因为我心地善良。”
于欢喜一听这话顿时急了，“爹……”万一这个孟子皓脑子一抽答应了怎么办？
于怀仁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于欢喜便不做声了。
她相信她爹这么做自有他的原因，若是这里还有谁不会害她，该是于怀仁无疑。
慕茹兰听到于怀仁提出的要求果然急了：“于相这就过分了吧，我侯府家大业大，正是需要子孙兴旺，你不让皓儿纳妾，是存心想让我孟家绝后么？”
于怀仁哼道：“我女儿又不是不能生，妾室生的孩子基因不好，连嫡姐的未婚夫都勾搭，这要是我孩子，我还在襁褓里就给她掐死，免得给祖宗蒙羞。”
姗姗来迟的于清婉母女俩进门就听见最后这句话，明知是在内涵她们，气得要死却又不敢吭声。
于清婉的视线在屋内一扫，落到孟子皓脸上时，眸光霎时亮了，可当她看到于欢喜时，光亮又渐渐黯淡下去。
唐佩兰进门时看到侯府夫人便知道这次于怀仁叫她们过来的目的，却还是明知故问道：“大哥，你找我们来是有什么事吗？”
于怀仁多看她一眼都觉得伤眼睛，眉头往下一压道：“你别和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女儿干的好事我不信你不知道？”
唐佩兰心说果然如此，面上却露出一抹为难之色，吞吞吐吐道：“这……孩子大了，我也不是事事都过问的。”
于怀仁闻言，眸中闪过一抹厌恶，是你非要自取其辱的。
“今天侯爷夫人和小侯爷都在，我就直说了，小侯爷若是还想娶我的女儿，三丫头肚子里这块肉是留不得了，以后若是再发生类似的事，小侯爷当自断其根，左右控制不住自己，那玩意儿留着也没用。”
于欢喜在旁边听着，默默地竖起了大拇指，姜还是老的辣，这招以退为进用的真是妙啊！
“于怀仁，你别太过分了！”孟子皓黑着脸，恨不得将这个老匹夫拖出去喂狗。
“大伯，我和小侯爷是两情相悦的，您不能因为长姐是您的女儿就如此偏心，虽然我的命贱，但是我的孩子是侯府第一个嫡孙，您没有权利处置他。”
于清婉红着眼睛，豆大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争先恐后落下来，楚楚可怜的样子谁看了不叹一声于怀仁做的太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