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取消婚约
“沈卿，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回皇上，臣昨日的确接到了绣球，但那都是意外，我只是路过，顺便凑了个热闹，谁知那绣球就这么咻的一下飞我怀里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呢，那帮乞丐就骂骂咧咧的走了，也不说问我讨要一下子，说不定我手一软，就给他了呢。”
沈易之嗓音轻快，像是在述说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沈将军，这不是军营，请你不要把军营里的做派带到这里。”
本来胜券在握的计划被突然杀出来的沈易之打乱，孟百川眼闪底过一丝黯然，语气也变得僵硬起来。
沈易之假装看不懂孟百川眼中的深意，脑袋稍稍一偏，“好，那就来说说正事。”
转身，神色郑重的朝皇帝行了一礼：“实不相瞒，昨日臣上了雅阁之后，发现于小姐中了毒，便立刻命令手下去相府报信了，若各位不信，可以让于小姐把我的影云箭拿来对峙，至于我，从头到尾都没碰过于小姐一下，等她的丫鬟来，我就跳窗离开了。”
萧潭敛眉：“当真中毒了？”
“回皇上，是的，如丞相所说，中的迷魂散，意识模糊、浑身无力，”
沈易之说着突然顿了下，“有一个关键点就是于小姐的手，她当时应该是不愿抛绣球的，但是手指突然痉挛了一下，我合理怀疑，有人刺激了她的手背，令她吃痛导致绣球失手。”
此话一出，跪在左边的丫鬟顿时心如擂鼓，昨日拿针扎于欢喜手背的正是她。
“左边那个小丫鬟，是你自己招了，还是要本将军请于小姐到殿前来对峙？”
被点名的小丫鬟脑中轰的一下炸开了，眸中闪烁着惊恐，手脚颤颤巍巍的抖动着，半晌，从牙缝里哆哆嗦嗦挤出来一句话。
“不关奴婢的事，是，是三小姐吩咐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求皇上开恩，求将军开恩……”丫鬟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她浑身都在颤抖，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流。
“于卿，这是你的家事，那个庶女和这两个小丫鬟就交由你处置了。”
于怀仁：“谢皇上。”
话落，刘德江道：“来人，把她们带下去。”
两个丫鬟被禁卫军拖了出去，大概是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眼中一片灰暗，满是绝望。
“好了，闹了一早上，退朝吧。”
萧潭站起来，正准备走，朝臣也都转身准备离开时，于怀仁突然噗通一下子跪了下去。
“臣斗胆，求皇上取消婚约。”
“啧！”萧潭头疼的捏了捏眉心，又坐了回去。
众大臣见状，又纷纷站回了原位，只是看于怀仁的眼神多少带了点怨气。
“当初求着要定亲的是你，现在闹着要取消的又是你，于怀仁，你把朕当成什么了？”
于怀仁神色紧绷，重重的磕了一个头：“求陛下开恩。”
萧潭定定的看了他一眼，忽然摆手道：“罢了罢了，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朕不管了。”
于怀仁松了口气，那张绷着的脸终于缓和下来，眉眼松开，如释重负道：“谢主隆恩。”
萧潭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刘德江道：“退朝！”说完，马不停蹄跟了上去。
于怀仁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嘴角不自觉扬起的笑容却在背后响起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时蓦的压了下去。
“于相真是好手段，竟背地里搭上了将军府，如今大家都知道，沈易之接了你女儿的绣球，但是他那个人，咱们都知道，向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这下子，本侯看你如何收场。”
孟百川偷鸡不成蚀把米，眼见对方春风满面，心中气不过，忍不住出声讥讽了几句。
于怀仁目露鄙夷地递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道：“关你屁事！”
孟百川霎时气红了脸：“你！”
于怀仁懒得理他，昂首挺胸的离开了金銮殿。
“呸！”孟百川脸色阴沉，“得意什么！本侯等着你女儿被沈易之抛弃的那天。”
于怀仁离开金銮殿就追着沈易之而去了，孟百川虽然是为了讥讽他，但话糙理不糙，这事总要有个定论才行。
“沈将军、”于怀仁追在沈易之身后，喘着气道：“沈将军留步。”
沈易之与同行的顾廷轩对视一眼，停下来道：“于相还有事？”
于怀仁还在喘气，到底是年轻人，脚步快，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都走出午门了。
“我是想问，沈将军何时去我家提亲？”
“提亲？”沈易之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低笑一声，悠哉悠哉的开口，腔调端的散漫：“于相莫不是弄错了？本将军刚才之所以站出来，是不想于小姐被人污蔑，并不意味着，我就承认了那个所谓的抛绣球招亲。”
“你不承认？”于怀仁嗓音陡然拔高，正欲发火之际，转念又想到这人方才在朝堂之上帮了自己，面色稍有缓和，但语气极其生硬：“可是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你不承认，别人会以为你嫌弃我女儿和别人订过亲，传出去，让我的女儿今后怎么做人？”
“这样啊。”他拖着长长的腔调，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那丞相不如对外宣称，就说于小姐没看上本将军，这门亲事就此作罢，从此男娶女嫁各不相干，如此，你女儿的名声就保住了，至于我，本来就没什么好名声，不在乎再多一条。”
“你瞧不上我女儿？她只是订过亲，又不是下堂妇，再说了，我女儿秀外慧中，善解人意，倾城之姿，又是我相府嫡女，哪一点配不上你了？”
面对于怀仁的咄咄逼人，沈易之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窘迫：“这不是配不配得上的问题，我与于小姐仅有一面之缘，谈不上瞧不瞧的上，再说了，我沈易之一个根正苗红的八尺男儿，又岂会在乎他人的眼光，只要是我喜欢的，下堂妇又如何？”
于怀仁听得两眼放光，沈易之撩起眼皮淡淡的瞥他一眼，悠悠道：“前提是，得、我、喜、欢。”
于怀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