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李世民:魏老道,你看朕教子有方否?(求追读)
顾胤摇头晃脑,接着道:“三国时期的曹操,原本在京城之内无所作为,最后,他返回老家积草屯粮,招兵买马,组建自己的军队,然后,又杀了回来。
你们想一想,如果曹操一直在京城内耗着,没有回老家组建自己的军队,他能有后来的辉煌吗?
因此说,大王,离开长安也不一定就是坏事。”
众人以为然。
“大王,你到了扬州之后,一定要把军权牢牢抓住。”
“这是自然。只是编纂《括地志》一事,非常重要,你们切不可懈怠。”李泰说。
“我等明白!”
“你们中间有愿意跟随本王一起到扬州去的,可以报名。
另外,那个前去举报之人,当把他……。”
李泰和众人一直谋划到深夜,才算结束。
三日后,李泰果然辞别了父皇和母后,赶赴扬州。
李世民看着李泰的车驾和队伍渐行渐远,对长孙皇后说:“你常说泰儿赖在长安不走,现在他不是走了吗?泰儿还挺坚强的,朕还有点舍不得。”
儿子远行,虽然长孙皇后也很担心,但是,她更加理性。
她看了李世民一眼:“你不觉得他这次走得有点蹊跷吗?”
“哪里蹊跷?”
“前段时间,从未听说他要离开长安,现在说走就走了,这难道不有一点奇怪吗嗯?”
李世民回想了一番:“好像你说的也是。”
“不知为什么,臣妾总感觉他这次到扬州去,待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
闻言,李世民一笑:“是吗?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东宫。
李承乾批阅奏章,批阅得头昏眼花。
于是,他起身跳绳。
虽然说,单腿跳绳有点吃力,不过,这对他来说已经习惯了。
就在他跳得很投入的时候,孔颖达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位孔老先生是一脸的严肃,好像他从来都不会笑似的。
他见李承乾在东宫跳绳,感到惊骇不已:“停下,快停下!承乾,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孔颖达一向以太子老师自居,在李承乾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教他读书了,所以,不喊他“殿下”,直呼其名。
李承乾一看,是他来了,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有点烦他。
李承乾把跳绳收了起来,然后,向孔颖达行礼:“不知老师驾到,有失远迎,还请老师恕罪!”
孔颖达只是用鼻子哼了一声,便开始絮叨了起来:“承乾呐,数年前,为师受你父皇的重托,和陆德明一起来教导你的学业。
你身为太子,要举止稳重,你在这东宫之中蹦蹦跳跳的,成何体统?
你要知道,东宫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还有那么多的宫女、太监、侍卫,你这样做,岂不是失了太子的威严?”
“老师,孤是因为批阅奏章,批得晕头转向,浑身不得劲儿,所以,起来活动活动。”李承乾耐心地解释。
孔颖达迈开了八字步,摇晃着身躯:“那也不行,太子有太子的行为规范,即便是走路,太子和平常人也不一样,姿势、动作都有讲究。
不能走得太快,也不能走得太慢,更不能东倒西歪,步子不能迈得太大,也不能迈得太小,更不能迈八字步。
不是说,你想怎样走,就可以怎样走的……。”
李承乾眼瞅着他的步伐和动作,听得脑袋瓜子嗡嗡直响。
李承乾心想孤不过就是跳个绳而已,你有必要和孤说这么多吗?
李承乾耐着性子继续听着。
“为师明人不做暗事,可以坦白地告诉你,对于你这种荒诞的行为,为师必须上疏,告知你父皇!”孔颖达十分生气和失望。
李承乾暗忖你想上疏,那你就上吧,随你的便。
“为师今天来,是想告诉你,听说李泰今天走了,到扬州赴任去了,你可知道?”
“孤听说了。”
“李泰其人还是不错的,你看他在你行冠礼的时候,态度是多么的谦恭,言辞是多么的华美。
今后,你们兄弟俩一定要和睦相处,你镇守长安,他驻守扬州,一个在西,一个在东,正好可以稳定天下的局势啊。”
李承乾听了,心想李泰能不兴兵造反来夺太子之位,就谢天谢地了,还能指望他帮自己稳定局势吗?
当然了,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没这么说:“老师,你说得对。”
“你和李泰是亲兄弟,一定要团结一心。
在历史上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汉景帝时期,吴王刘濞和楚王刘戊联合了七个诸侯国打着‘诛晁错,清君侧’的旗号,共同攻打长安。
汉景帝束手无策。
后来,他听从了袁盎的建议,诛杀了他的老师晁错。”
闻言,李承乾心想这汉景帝也真是个狠人,连自己的老师都杀。
“汉景帝以为把晁错杀了,敌军便会退去,可是他想错了。
晁错死了之后,敌兵非但没有退去,反而发起了更加猛烈的进攻。
因为这是朝廷示弱的一种表现。
在这种情况下,汉景帝能指望谁呢?
他唯有指望自己的亲弟弟梁王刘武。
梁国位于长安的东边,刘武在手下大将韩安国和张羽的鼎力支持下,硬生生地顶住了七国联军的多次进攻。
正因为刘武将七国联军遏制在了睢阳的东边,汉景帝才得以腾出手来调兵遣将,派太尉周亚夫、大将军窦婴协同作战,最终,平定了七国之乱。
你看到没有?在关键时刻,还是自己的亲兄弟顶用啊。”
李承乾听到这里,心里好一阵难过,他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哪里得罪了李泰。
万一将来发生了类似七国之乱那种事情,李泰会来帮助自己嘛?
李承乾摇头苦笑。
“兄弟不和外人欺,知道吗?”
“孤一定谨记老师的教诲,和李泰和睦相处。”
“你这样想就对了。
你是兄长,要多宽容他一些,”孔颖达说到这里,长叹了一声,“为师是孔圣人的后人,读的是儒家经典,再也不希望玄武门之变的事重演了。
不可否认,你父皇功勋卓著、英明神武,但是,杀兄弑弟之事将会成为他一生的污点,永远写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到任何时候也抹不去啊。”
闻言,李承乾感慨颇多。
他站起身来为孔颖达倒了一杯热茶,用双手递给了孔颖达。
孔颖达把茶杯接过,呷了一口:“你现在最要紧的是,认真读书,尤其是儒家的经典著作,比如《论语》《春秋公羊传》,还有你父皇最爱看的《群书治要》。”
“老师,你说得很对,可是现在父皇每天给我送来这么多的奏折,孤就是加班加点,不睡觉,也批阅不完,哪里还有时间读书呢?”
“这——,”孔颖达看了看文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也是一皱眉,“你父皇是在锻炼你处理政务的能力,这本身没有错,但是,你现在正是学习的大好时机,还是要以读书为主啊,书读得少了,哪来判断能力、分析能力呢?
这事儿,我和你父皇说说,让他少给你分配一些奏章。”
“老师,你就别和父皇说了吧,若是那样的话,他肯定会认为孤想偷懒。”
“不行,我必须得和他说清楚,读书和处理政务这两者要相互平衡,丢了哪一边,都是不行的。
如果将来没能把你培养成才,为师岂不是罪莫大焉?
如何能对得起大唐?
不行,为师现在就去找你父皇。”
孔颖达气的胡子撅起老高,迈大步离开了东宫。
这位孔老先生就是这个倔脾气,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此时,李承乾的耳畔又响起了战略模拟器的声音:【叮!宿主,检测到对方正处于激动的边缘、对方已破防、对方情绪波动异常,现开启模拟选项:
一、赶紧上前阻止他去见你父皇;
二、向他说明自己可以承受读书和批阅奏章的双重压力;
三、任其自去;
请选择!】
李承乾心想这老头子比驴还倔,你越阻止他,他越是要去,因此,第一项不能选。
至于第二项,自己确实也负荷不起,如果每天批阅这么多奏章的话,就没有时间读书;
如果把时间都用在读书上面的话,那么,奏章就批阅不完,这个矛盾是无法调和的。
“孤选第三项!”
【回答错误!后果非常严重!请问需要更改答案吗?】
“不用改!”
紫宸殿。
李世民正在读《群书治要》。
他把许多奏折都甩给了李承乾,所以,自己轻松了许多。
魏征侍立在一旁。
李世民的心情还不错,他抬眼看了看魏征:“最近,承乾已经行了冠礼,李泰已经到扬州赴任去了,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微臣为大唐贺!为陛下贺!陛下为皇帝,承乾为太子,李泰为越王,各居其位。
这就好比一棵树,干强枝弱;
又好比是一个人,大脑和四肢都搭配得非常和谐,血脉畅通。”
李世民红光满面,因为他知道能从这老头子嘴里说出这样的话可真不易呀。
“有李泰驻守扬州,长安以东,朕就不用愁了。”
“陛下,微臣以为陛下的忧患不在于外敌入侵,而在于萧墙之内也。”
李世民听魏征说了两句还算顺耳的话,刚想夸赞他两句,没想到这牛鼻子老道又来添堵了。
李世民一皱眉:“此话何意?”
“陛下,你可真是个健忘的人啊。
前几日,你让常何率领一千禁军把东宫围了起来,然后,把东宫翻了个底朝天,说是要搜查什么桐木人。
且不论是否搜查出桐木人来,你和太子之间的关系岂不是由此蒙上了一层阴影?
说明你这个做父亲的不相信儿子。
再说了,太子和越王之间的关系真的是那么友好吗?
微臣以为这件事和李泰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怎么那么巧,刚一出事,他就到立政殿来了,难道他真的是来护驾的吗?
依微臣看,他是来打探消息的吧?
陛下是个聪明人,还要微臣说得那么透彻吗?”
李世民以手抚着额头,低头不语,因为他也觉得这牛鼻子老道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就在这时,有一名侍卫从外面走了进来,禀报说:“陛下,那个来举报东宫埋有桐木人的人,在狱中自杀身亡了。”
李世民和魏征听了之后,俱是一怔。
李世民摆了摆手,那名侍卫又退了出去。
“陛下,看到没有,此人一死,这叫死无对证。
父子相疑,兄弟不睦,这难道不比外敌入侵,更让人担忧吗?”
“前段时间,承乾生病了,泰儿命人从长白山采了两颗人参,并亲自送往东宫。
因此,朕认为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还是十分和睦的,恐怕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李世民还是想以事实说服魏征。
魏征手捻须髯哈哈一笑:“陛下,你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当初,陛下说要让越王到武德殿居住,微臣反对,陛下就此作罢,放弃了这个想法。
陛下也算是个善于纳谏的人了。
可是,陛下却批准了越王成立文学馆,并且允许他由着自己的喜好招揽人才,那么,微臣想请问一下,你知道他招的都是些什么人吗?
这些人的人品和学识可靠吗?”
李世民摇了摇头道:“朕的事实在太多了,哪能顾及到这些?”
“陛下,据微臣所知,这些人以编纂《括地志》为名,整日躲在文学馆里密谋,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事儿。
原本越王的品质还算不错,但是,和他们这些人在一起混长了,怕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微臣还听说,越王微服私访出宫去了,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这件事李世民是真不知道,不由地问道:“哦,微服私访?他去了哪里?”
“他去了平康坊北里。”
“什么?这个逆子!他才多点大,竟然到那种地方去!”闻言,李世民豁然站起,气得火冒三丈,“幸亏这小子跑得快,他要是在长安的话,朕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陛下,你消消气儿,这倒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还着了别人的道,听说被一神秘的黑衣女子教训了一顿,然后,又把他释放了回来。
他回来之后,就离开了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