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我休夫了,你还死缠烂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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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千年铁树开了花

谢榆桉周身没了感觉,浑身的血液仿佛也成了冬月的冰河,冷的她直打哆嗦,一双眼皮愈来愈沉。

看着一行人来到自己身前,她暗暗咬了咬舌尖,强行令自己清醒,缓缓对着为首的人拜了下去。

她用力张开灰白的双唇,颤声说道:“榆桉给太后娘娘请安!”

谢榆桉看不到上首二人的表情,只隐约听到其中一人说了几句话,可惜听不太清说了什么。

下一刻,便有一双手将她慢慢扶了起来。

随后,那人扶着她朝偏殿而去。

入殿后,谢榆桉被扶着坐到椅子上,那人递给她一盏茶,她连忙接过一饮而尽。

一盏热茶入腹,谢榆桉才觉得回了魂。

这时,那行人刚好也走了进来,谢榆桉连忙起身,俯身拜了下去。

“多谢太后娘娘!”

太后本在宫中赏花,窗外忽地出现一人,正要惊喊“护驾”时,却见那人抱拳行礼道:“常风惊扰太后,自知万死,实是救人如救火,耽搁不得,才出此下策!事后常风自去领罚!”

太后虽是不识得常风的容貌,但他的名号还是知晓的。

只缘顾剑州时常在太后面前夸耀常风的轻功,太后想不记得都不行。

太后压了压被惊而狂跳的心,叹声道:“是州儿的主意吧?你且说说,他要救何人的命?”

常风:“安王妃,谢榆桉。”

这下,太后真急了,“谁?安王妃?哪个安王?”

常风在得了顾剑州的命令后,便脚下不停地入了宫。奈何皇宫不比寻常地方,他要避开层层守卫,先查到谢榆桉被带去何处,再绕到太后宫里,着实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眼下他不敢再耽搁,便言简意赅道:“常风奉王爷命,求太后去保王妃谢榆桉!”

太后瞬间失言,像是没听懂般怔愣在当地。

常风继续说道:“一柱香前,王爷与王妃已入了宫,眼下王妃被贵妃娘娘带走,恐凶多吉少,还请太后娘娘施以援手!”

太后听明白了,又仿佛没听明白。

可顾剑州向来不爱求人,天大的事都是他自己扛。眼下既求到她这里,定是遇到了难题。

无论怎样,先救人再说吧。

太后心里想定后,连忙命人摆驾。

凤驾在常风的带领下,几乎一路都在小跑,直将太后颠了个七荤八素。

待看到台阶上蜿蜒而下的血水,以及跪在雨里的一抹小小身影时,太后终于明白自己的儿子为何那般着急要她出手相救。

而当她看清谢榆桉清丽的容颜后,她又有些理解,为何会突然冒出来个“安王妃”。

千年铁树终于开了花,自己那油盐不进的儿子总算开了窍,太后突然心生喜悦,连带着对谢榆桉都喜欢了起来。

想着杜漫花将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媳”折磨成这番模样,她便心生不悦。

只见太后亲自俯身,拖着谢榆桉的臂弯说道:“无须多礼,坐着回话吧!”

谢榆桉周身气力都被雨水和秋风带走,此刻也不推辞,趁势坐了回去,还将丫鬟捧来的一碗姜汤灌了下去。

看到太后看向谢榆桉难掩惊喜的神色,又收到太后对自己不悦的眼神,杜漫花心道不好。

她连忙上前扶住太后,解释道:“母后容禀,此女惯会花言巧语,不知使了什么狐媚子的手段,骗了儿媳的表弟不说,眼下竟骗到了安王身上!”

“您切莫上了她的当!”

太后挑了挑眉,“哦?贵妃说的表弟,可是首辅的儿子,杜天佑?”

听到太后还记得杜天佑的名字,杜漫花暗自惊喜,连忙笑着应了声是。

太后沉思片刻后,哂笑道:“原来如此,哀家还当她犯了何事呢!”

她转到谢榆桉面前,柔声问道:“你且与哀家说说,怎地就得罪那恶霸了?你放心,哀家给你做主!”

杜漫花:“……”

谢榆桉没想到太后久居深宫,竟也知晓宫外的事,更不想高高在上的太后竟会这般慈爱,不禁眼眶一热,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下来。

她如实说道:“太后娘娘,榆桉冤枉!是杜公子与我继母合谋,要强行纳榆桉为妾!”

太后闻言瞬间动怒,狠狠一拍桌子,喝道:“放肆!天子脚下,堂堂国舅,首辅之子,竟荒唐至此?!置我天家颜面于何地?”

杜漫花看着太后动怒,连忙跪倒在地,分辩道:“母后,她强词夺理!她嫡母已与天佑签了婚书,是她擅自悔婚,抹黑王府!不顾天家颜面的是她呀!”

饶是再喜欢这“儿媳”,一听婚书,太后的双眼还是燃起熊熊怒火。

天家威仪和无上皇权是不容亵渎的。

若谢榆桉当真与他人有婚约,哪怕顾剑州再喜欢她,太后也是断然不会成全他二人的。

只见太后瞪大了一双凤眼,紧紧盯着谢榆桉,声音比方才冷了几分:“可有此事?”

谢榆桉不慌不忙地跪了下去,如实回道:“确有此事!”

就在太后气得一口气险些没上来时,却听谢榆桉又说道:“只不过,那婚书是我继母背着家父,偷偷与杜天佑签下的,做不得数的!”

杜漫花见她应下,心中本在暗喜,听到她后面的话,不禁急道:“放肆!既是嫡母所写,怎就做不得数了?分明是你贪慕安王府权势,擅自悔婚!”

“贵妃娘娘此言差矣!”

身后的一道声音将谢榆桉嘴边的话压了回去,她的双眼瞬间亮了起来。

是顾剑州来了!

顾剑州一进门便看到浑身湿透的谢榆桉,连忙解下外衣披在她身上。

当看到她衣袖上的血迹时,他皱眉问道:“哪里受伤了?”

谢榆桉笑着摇了摇头,“不妨事!先应对眼下,其余回去再说!”

顾剑州吐出一口恶气,对着杜漫花怒道:“贵妃娘娘好手段!趁着本王与皇兄处理政务之际,竟这般折辱本王的王妃,这是何道理?又是何居心?”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是榆桉的过错么,本王便让你今日清清楚楚地知道,错到底出在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