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解决厂房的问题
一切的疑问,在县医院内得到了解答。
女人有一个儿子,两岁左右,也在住院,看她的行为举止,儿子的病情应该挺严重。
面对白山的不断关心,女人在医院过道里作了解释。
女人叫李红,厂房是丈夫的,两年前出门采购货物,回家途中出了车祸,货和人全没了。
她当时才刚生完孩子,家里近几年赚的钱几乎全用来赔客户,只留下一个空壳子厂房。
最近,李红唯一的儿子被查出患有小儿疝气,无疑是让本不富裕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
原本生活美满,家庭幸福的李红,却因一次变故,成了如今的模样,她自己都不知道还能再坚持多久。
谈话之际,病房内又传来了小孩子的哭声,李红焦急地跑了进去。
小孩哭声尖锐,护士都无法安抚好,李红也哭着去抚摸孩子的脸:“儿子别怕,妈妈在。”
小儿疝气这种病,是一种常见的小儿外科疾病,主要患者群体是一到两岁的男婴幼儿。
发病时,婴儿腹内压力会突出到股沟或阴囊内,从而形成疝气。
肿胀感会让孩子感觉到疼痛,因而进一步哭闹,哭闹会带来更加强烈的腹内压力,形成一个恶性循环。
孩子哭闹声越来越大,李红的表情越来越难过,她作为一个母亲,此时不知该如何安抚儿子,只希望痛苦能够转移到自己身上。
“让我来!”白山拉了一下李红的胳膊。
看着白山真诚的眼神,李红不自觉地腾出了位置。
白山将小孩子侧着转过来,用手轻拍后背,同时在孩子耳边轻声哄慰。
慢慢地,孩子平静下来,哭闹声逐渐平息。
照顾孩子的护士一脸惊愕,完全不明白一个十几岁的小伙子怎么会懂护理。
九十年代,医学界对于小儿疝气的了解确实不多,更何况是一个小县城里。
所以,白山并不意外护士的惊讶。
白山向李红解释,小儿疝气这种病,一定要做腹腔镜微创手术才能彻底治疗。
如果不及时治疗,会留下难以恢复的创伤,甚至是死亡。
以目前县医院的条件,做传统手术怕是都不行,更别提微创手术。
要想彻底治疗儿子,李红只能到市区医院,期间所需的费用不可估量。
李红捂住脸,她不知道该如何才能筹够救治儿子的钱,恐怕卖了厂房也不够。
卖掉房子,或许还行,可一旦卖掉房子,就算治好儿子,母子二人接下来住哪?
白山并不是趁火打劫,而是给出一个合作的方案。
“姐,如果你愿意把厂房先给我用,不出一个月,我给你五千五,而且,后期治疗费用不够,由我来出。”
李红放下手,用眼睛盯着面前这个年纪不大的男孩,他身上带着一股与年龄不匹配的沉稳特质。
李红这个女人,属实被生活逼得走投无路,她今天才跟白山见了第一面,就要考虑要不要将一个厂房拱手相让。
万一后期拿不到钱,李红作为一个女人,死了丈夫,无权无势,也没有办法。
如同秦烈一样,李红的情况更加糟糕,她也只能赌一次。
只不过,秦烈赌输,生活还能维持现状,李红要是输了,厂房作为她唯一的财产,这次赌局将会掐灭她生命中最后一丝希望。
小小的病房内,充斥着药水味,李红感觉身体被困在汹涌波涛中的孤舟,不停挣扎着。
脸庞因痛苦和焦急而扭曲,额头上不断有细密的汗珠渗出。
眼睛里时而愤怒,仿佛在向命运抗议,时而又流露出无助,像是在祈求奇迹出现。
每一次挣扎都伴随着沉重的呼吸声,沙哑而艰难。
终于,一道光握住了李红的手,将她从虚幻中拉了出来。
“姐,你想好了没,我说话一定算话”,白山此刻正拉着李红的手。
“好,厂子先给你用,一个月内,见不到钱,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李红脸颊微微泛红,语气却十分用力,强行装出一股狠劲。
为了救儿子,李红决定赌一次。
辞别李红前,白山特地交代,首先,病房内需要保持空气清新,避免孩子接触刺激性气味和灰尘,一定要减少咳嗽。
第二,合理安排饮食,多吃流体食物和青菜,甚至可以适当用开塞露等辅助排便。
白山说的头头是道,李红丝毫不怀疑一个毛头小子的告诫,心里甚至找回了一丝年轻时与老公相恋的感觉。
等李红缓过神时,白山已经走远了。
天色渐晚,白山来到黄凤柔的病房,喊单依依跟自己一块回家。
单依依自然乐意,只是回头看一眼父亲,想知晓单长青是何态度。
单长青大手一挥:“跟小山回去吧,我一个人照顾你妈就够。”
单依依很是高兴,跟爸妈告别后,挽住白山的手臂,笑得格外甜美。
忽然,一帮人未敲门,径直闯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顾泽凯本人,身后跟着一众小弟,其中一个花臂男靠得最近。
“你来干什么?”单依依把白山挽得更紧,身体后退,头却朝着前方伸。
顾泽凯见状,气得牙痒痒,恶狠狠地说:“我来看望一下阿姨,不行吗?”
卧床期间,黄凤柔或多或少听说过这个胖子的为人。
在了解到单长青想要将女儿嫁出去,来换取医药费时,黄凤柔愤怒无比,直接把点滴瓶的针头给拔掉。
“你可真是老糊涂了,把咱娃嫁给那种人,以后能有好日子嘛!”
单长青顿时吓得不轻,连忙叫护士过来。
黄凤柔把枕头朝单长青脸上扔过去,哭着说:“我就算是死了,也不能拿我妞的人来换钱。”
在护士的安抚下,黄凤柔重新插上了点滴,而单长青,也选择了答应她的要求。
“俺不用你看,快出去”,黄凤柔的声音很虚弱,但是很坚决。
“老婆子,你咋样,可别生气啊!”
要不是在医院里,白山早直接一拳砸顾泽凯脸上。
“我们家不欢迎你,再不走我报警了!”
“哟呵,你报一个看看,你这种穷鬼,知道手机是啥吗?”花臂男当狗是有经验的,说话时机和方式让顾泽凯十分满意。
正当白山快忍不住时,李红在门口拨通了报警电话。
“喂,是派出所吗?县医院有人闹事!”
顾泽凯一干人往后一瞧,看到了一个女人手里拿着手机在通话,模样不像是装的。
不了解对方的背景,顾泽凯也不敢轻易得罪,毕竟九十年代能有手机的人非富即贵。
“我们走,你给我等着”,顾泽凯带着一帮人先溜了,每个人看向白山的眼神都十分凶狠。
风波结束后,李红拿出一串钥匙递给白山:“你走太急了,厂房钥匙还没拿。”
“这位是?”单依依不知道给白山解围的女人是谁。
“哦,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李红,李总,给我提供厂房的人”,白山把李红捧得很高,语气特别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