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天娇,请不要打扰我行医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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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你要留下来?

芷苓一睁眼,便看到了一场活春宫。

床上,一道妖娆背影被裹在了肉山里,两条白花花的肉虫扭打在一起,房间内全是二人的闷哼和水渍声。

二人脸贴着脸,近乎合在了一起。

脑中的阵痛让芷苓从短暂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由于第一次使用回溯,芷苓不知道这功能能持续几秒,便再也不敢耽误时间,想走几步到床边,看清楚下咒的凶手究竟是何人。

但她却发现她就像一个被固定在天花板上的摄像头一样,根本动不了。

见看不了人,芷苓便观察起了环境。

房间朴素无华,墙上挂着些简单的字画,可以说是除了简单外就没什么特点了。

等一下,那是....

芷苓凝眸看向了床下,那好像是大齐为知县统一配备的制服?

芷苓心中一惊。

床上那名男子难道是常安县的知县?

可她听说过常安县的知县并没有这么臃肿,而且作风清廉。

忽然,床上的肉山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浑身一抖,想要推开女人却又不敢,随后只能别过头去,躲过女子的湿吻,连忙惊呼道:“大人,在下的诅咒在刚才好像被人破了!”

听闻这句话,如同一条白蛇一样缠在肉山身上的女子终于停了下来,她抬起了头,似乎是要说些什么。

然后还不等芷苓听清楚,眼前一花,她又回到了翟妙妙的屋内。

五秒,这是她第一次回溯持续的时间。

可惜最后没看清那二人的脸。

随后,神识上庞大的消耗让她头脑一晕,险些跌倒在地。

还好冷浅湫接住了她。

“怎么样,没事吧?”

冷浅湫关切的问道。

芷苓从冷浅湫的怀里起身,一边消化着刚才颇具冲击力的场面,一边摇了摇头道:“无碍,先让翟青一人进来,我有话要对他说。”

冷浅湫担忧的看了一眼面色有些发白的芷苓,却没说什么,很听话的转身叫人去了。

芷苓则强压着透支精神后的恶心,忍着头痛,飞速思考起来。

下咒之人已经有所反应。

时间不多,现在她必须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这潭浑水她蹚不蹚。

若是不蹚,现在她大可拉着冷浅湫就走,对翟青决口不提她刚才的所见所闻,之后出城再彻底抛弃沐青的身份,这样害了翟青一家的幕后真凶大概率找不到她,而她们也不会被这些事耽误时间。

在芷苓眼里,冷浅湫的伤是这天底下最大的事之一了。

何况如今人她已经救了,她从不欠翟家什么,相反大多数时候还是别人欠她的。

她只是一个医生而已...

另外要是管了这件事,那么其中可疑的地方就太多了。

为什么那人杀了翟家家主却只给翟妙妙下了诅咒?那妖娆女子又是谁,竟然能让下咒之人称主人?

除此以外,冷浅湫身上有伤,能不动剑便不动剑,而她又没什么战斗力,要真是与那二人对上,她们会有几成胜算,又要付出什么代价?

看着被冷浅湫领进来的翟青,芷苓犹豫片刻,心中还是做出了决断。

。。。

片刻过后,翟家门口,芷苓将送她们出来的几位医师打发回去,扭头便看见冷浅湫正盯着她,目光锐利。

“翟家的事,我们不管了么?”

“?,冷浅湫,你也要对别人有点信心,翟家的事他们自己会处理好的,我们到这做的已经够多了。”

冷浅湫看着头也不回,就往客栈方向走的芷苓,道:

“翟家家主习性古板耿直,但心地善良,平生只娶了一位妻子,后丧妻,便只剩下了一儿一女。”

“虽然家丁稀少,但翟家家主作为筑基期的高手,在常安县依然能勉强维持作为世间的脸面。”

“可以说,他是翟家唯一的顶梁柱,如今翟青只有练气中期的修为,翟妙妙甚至连修为都没有。”

“而在我们走后,翟青唯一能求助的,便只有县衙和附近几个关系比较好的世家。”

“但前者需要时间,后者在翟家家主去世之后,恐怕便不存在了。”

“大齐最重视律法,若是凶手知到翟妙妙活下来,那翟家兄妹二人都活不到第二天早上!”

在昨日回到客栈休息之后,由于某些原因,冷浅湫连夜调查了翟家尤其是翟妙妙的信息,没想到竟然还真用上了。

芷苓听罢回头,由于面纱遮掩,冷浅湫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听到她毫无温度的话。

“所以你要留下来?”

“是。”

“就算不知道自己对手是谁,实力如何?”

“是。”

“就算冒着身份暴露,加重伤情,甚至又一次透支身体的风险?”

“是。”

芷苓一步步逼近,不断质问,直到最后她走到了冷浅湫的面前,抬头,一字一句道:

“如果我说,假如在这里,你死了,或者因为大量动用灵气,伤病无法恢复,之后天下便会因为你的消失或者无法痊愈而大乱,无数人会死去,其中也包括我。”

“就算这样,你,也不走?”

冷浅湫笑了,抬手想摸摸芷苓的脸,却发现隔着一层面纱。

动了动手指,她斩钉截铁的回道:

“恩人,我之道心,容不得一丝瑕疵。”

“见不平之事,自会有仗义之心,若是此时见死不救,那么我今后就会成了恩人口中的平庸之辈。”

“况且天下之事,岂会压在我一人的身上。”

芷苓不知道,六扇门对于人榜第一冷浅湫的评论,第一句话便是:

“心如明月,行如陨星,人剑如一,天下难敌。”

当然,若是知道,怕也只会和现在一样,无奈的摇摇头。

刚正不屈成就了冷浅湫的高度,也决定了她的未来。

“罢了,我算是明白了,今日我是劝不住你了。”

“走吧。”

听到芷苓重新恢复那股轻松的调调,冷浅湫低下头,内心悄悄松了一口气。

但心里更多的却是伤感,她现在还不想和恩人分开。

她依然不知道,面对恩人,她心里那种陌生的感情是什么,就像现在她仍不明白为什么她要用一整夜去打听翟妙妙的消息。

“喂,还不快跟上。”

冷浅湫猛的抬头,才发现芷苓已经半步脚踏入了翟家大院。

“唔?”

“对了,你是不是忘了,我现在的命都是你的,在做决定前,好歹要为我这个恩人考虑一下吧。”

“唔?!”

“还有,其实这局话是假的,我可没把我的命和你绑在一起,不过依旧付出了很昂贵的代价就是了。”

“唔!!!”

而芷苓虽说是走进了浑水,却只觉得精神都通透了几分。

何为医?

“人命至重,有贵千金,一方济之,德逾于此。”

有时医生医的不是病,而是命,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