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PK上岗
邬梦强行从把冯晶莹从睡梦中拽醒。
“你帮我看看！这是什么意思？”
冯晶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睡梦”中，她揉着眼睛努力看那些字，“很明显，这个Marco就是马总监啊。他在真情告白。你也是真是的，这都看不懂。”
说完，冯晶莹到床上翻身睡了。
邬梦抱着自己的双臂，深陷属于她一个人的地震而无力自拔。
……
彭雯助理向设计部的全体同仁发出一通关于竞争上岗设计总监一职的公告。
“为了适应公司的发展需求，提高设计部的工作效率和创新力，公司决定对设计部实施设计总监竞争上岗制度，以提升团队的整体活力。现将有关事宜通知如下……”
办公室里静悄悄。
每个人都在默默品读。
通告上说本次竞聘坚持公开、公平、公正的原则，以小组形式，面向设计部全体员工竞聘，注重实绩，确保选拔出最适合岗位的人选。
无需报名，在3个月提交设计稿，过稿越多，积分越高。但，必须以小组形式过稿。组长自己发展组员。也存在一种可能：组长把所有人都发展为自己的组员，那么他直接成为总监。
总而言之，能者上岗。
公告一发，暗潮涌动。
楚翔最活跃。他本来就是设计经理，手下有一半的人马，这会儿的首要战略是拉人头。不方便上来就拉华姐的人，楚翔再一次将目光盯向冯晶莹……和邬梦。这一次，他自然把邬梦也囊括进来。
只是，他刚走向冯晶莹，邬梦就站了出来：“她是我的人。”
“什么意思？”
“她和我组队。我队长。”邬梦直视楚翔的眼睛。
楚翔上下打量邬梦。邬梦眼中的野心，脸上的坚毅，身姿从上到下写着绝不妥协。
邬梦这两天心里不爽，突然发现陪伴了自己四年的Marco是妈妈公司的设计总监马柯，本身就有点难接受。更重要的是她有多讨厌身边的马总监，就有多喜欢网上的Marco，纠结分裂矛盾冲突，又不方便与人倾吐，愤怒到想砸墙。
邬梦大声宣言她和冯晶莹组队，倒不是想挑动一些人的野心，而是，纯粹想找茬儿。
以为楚翔是个刺头，没想到，楚翔碰到刺，转身就逃。嘴里碎碎念：不跟疯子一般见识。
邬梦顺手拿起桌上的古风玩偶朝楚翔扔去。玩偶是软的，绷到楚翔头上，反弹两下，掉地上。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有同事忍不住发出扑哧笑声。就这，楚翔也还是忍了。
邬梦气得直跺脚，大骂楚翔懦夫。
有三个人借此从楚翔的团队脱离组队。楚翔越发跳脚，觉得始作俑者是邬梦，不敢明着跟邬梦发生肢体冲突，暗暗将这笔帐算到她身上，发誓要加倍讨回来。
不敢正面刚邬梦，不敢再随便找冯晶莹，也不敢碰华姐的队伍，楚翔便找自己团队的软柿子捏。譬如Vivian。
一时间，设计部鸡飞狗跳，乌烟瘴气。
彭雯将之汇报给总裁简凡，简凡淡然一笑：“这才哪儿到哪儿。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如是过了几天，到了周末。
邬梦网上点了不少烧烤，快递送到家时还火热。
喷香烧烤摊桌上，又用小烤盘加着热。邬梦向冯晶莹道歉：“不好意思，没跟你商量，莫名其妙把你跟我绑定在一起了。”
“很好啊。正合我意。”冯晶莹真心实意觉得好。反正设计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的事。与其像Vivian那样被人指使跑腿儿打杂，还不如清清静静跟邬梦组队摸索设计呢。
“你不怪我就好。”邬梦松口气。
邬梦看着冯晶莹笑，由衷感谢她的生命里有冯晶莹。
一开始，觉得冯晶莹单纯、学生气、怯懦、逆来顺受；渐渐地，才觉得那是纯净、质朴、大气、不拘小节。
邬梦想，她和冯晶莹是同龄人，可冯晶莹的心智，比她可高不止一个等级。问她怎么会这样？冯晶莹坦白，是从堂姐身上更早一步比同龄人看到死亡。在死亡面前，多少不愉快，都可以忽略不计。
死亡话题让聊天蒙上一层凝重，也让心灵的碰触更深更强。
……
与小高层一条马路之隔的歌凡总部，夜深了，华姐和楚翔都在加班。
楚翔下班，套上西服。路过华姐的工位，又退回来。
“还不走？”
“收尾就走。”华姐淡淡瞄一眼楚翔。
楚翔站着像是有话要说，等了一会儿，见华姐头也不抬，知她无意跟他多聊。既然如此，就无需再聊。
楚翔走过总裁办时，意外发现彭雯助理也没有走。
“彭助理？还不走？”
“快了。”
“我等你。”
“不用。你先走吧。”
“不行。女孩子一个人去车库不安全。我不急，你慢慢收尾。”
彭雯见楚翔坚持，只好起身下班。
楚翔夸赞彭雯又能干又忠诚，遇到她，是简凡总裁的运气。彭雯不敢居功，说有总裁赏识信任，才有她学习发挥的机会。两个人官话套着官话，一直走到了地下车库。
楚翔忽然站定：“彭助理，上次你跟我说，总裁大号练废练小号的事，不是个坑吧？”
彭雯在幽暗的地下车库内站定，回头：“楚经理，这可不是我的原话。”
楚翔心里一阵慌乱：“你亲口告诉我总裁养了小儿子。”
彭雯走回来，手帮楚翔整理领带：“你急什么。关于这一点，我依然不否定。”
彭雯整理完，说完，胳膊间挎着风衣，走向自己的车。
楚翔留在阴暗里，琢磨眼前的人，琢磨心中的事。
……
楚翔那晚在车库想通了心事。
如他，知名服装公司的设计经理，月薪不菲。可再不菲的薪水跟在深圳买房子的钱相比，也是杯水车薪。不管他怎么鲜衣怒马，不管他怎么事业得意，那些相亲群里的女孩子们还是一眼看穿他在深圳没房这件事。
那么多未嫁女，择偶标准竟如此统一：有房。
以至于，在他看来，女孩子不是找男人，而是找房子。
正正经经、合规合法赚钱，他已经赚得不少了，远超同龄人的平均工资。还要他怎么办？拿刀杀回老家逼问父母为什么那么普通吗？楚翔白天笑着，夜里哭着。
就算他豁出去，舍得租上万的精装大房，依然改变不了婚恋市场上被鄙视的现状。总不能让他真的降低标准，找个车间女工、超市收银、理发店洗头妹当老婆吧。当然这里也没有鄙视举例工种女性的意思。
楚翔必须靠自己往上爬，那是通往婚姻的狭窄道路。
靠着从彭雯那里获悉的独家消息，他猜测总裁已经视女儿为累赘。他决心献祭自己，当好总裁的隐形匕首，自觉指向她厌恶的人。
他不是要当坏人。如果他像华姐一样已婚，那他必然也像华姐一样走保守路线。
可惜，身为男人，不得不拼。
想通了这一点的楚翔，隔三差五就招惹一顿邬梦，还不止一次冷嘲热讽邬梦趁早放弃，省得丢人现眼。
士可杀不可辱。
楚翔靠“没事就招惹，惹怒就逃跑”的战略战术，成功激起邬梦的好胜心。
她下定决心，这设计总监的位置，她跟楚翔争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