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墙内外
这里唯一可以安抚我的，只有水杯中的糖了，不过这水杯倒影出来的世界真是令人作呕呀；
抬起我那疲惫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能吞噬一切光明的阴暗岩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潮湿夹杂些许血腥气，就好比记忆中的屠宰场污秽又寒冷。
地上散放着色彩诡异的营养液，它们就那样静静地躺在那里；我并没有拆开，可其中散发的气味、让我汗毛直立；那是毕生都无法忘却的味道：废金属与干草混合而成的泔水味，无时无刻刷新着我的底线。
好死不如赖活，就像是一盏明灯不停的激励着我走下去；遥想之前的我：“打死都不会吃？”
我在心中苦笑，现实却将这份骄傲击得粉碎。在这片被黑暗与潮湿笼罩的岩洞里，我学会了与不情愿的盟友——这些看似恶心的营养液——和解。它们，成了我重获自由的钥匙，每一次吞咽，都是对生命不屈的赞歌和明天的憧憬；
“起来了，曹天；今天必须要破解智天使的底层代码。不然我们早晚死翘翘；”
说这话的同时，眼前人还顺势踢了一脚我的行军包。力度不大，刚好让我的头微震。
本就缺乏安全感的我，神经敏感度一直处于顶峰。有人经过背后，即便没有声音，也能根据细微的风向改变和光影的变换便可得知。
“我说你能不能正常打招呼，你让我的起床气增加了100倍不止。”抬头盯着眼前人，很是冰冷的说道。
眼前人尴尬的挠挠大头，但言语中并没有让步：“我的体力不允许我浪费，麻溜的。”
站起身跟着他背后，我没有再多言。因为大家都知道事件的紧急性。不是一场战斗，是你死就我亡的战争。
然而对于现在的情况，我并没有信心。不自觉对着前方人说道：“大头，你觉得我们能成功吗？我们已经是10001组执行者了，之前的都挂掉了吧。”
面对我的问话，外号大头的男子并没有马上回应。只是略微顿了一下脚步，而后继续前行。
“你的问题，我没法回答。因为没有答案给我们抄袭，只能靠我们临场发挥。”听到这话，本以为他是个稚嫩同事，没想到我才是。
“是呀，计算机没法给我们答案。有的只有失败的经验，和死亡的路。”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声音低沉了很多。突然觉得地上潮湿的洞穴路，更加令人讨厌了。
也就是这一刻，前面的人停止了行动。看着前方说道：“我们到了，死亡之城。”
我也向前踏步，站在城市边缘的岩壁上。
这是一座完整机械生态的地底世界，从计算机都出的答案：它由无数块巨大的金属板块拼接而成，经过精心打磨，光滑如镜，反射着地底世界特有的幽光，营造出一种既冷硬又神秘的氛围。城市的高楼大厦，不是由砖石或混凝土堆砌，而是由一根根粗壮的金属柱支撑，它们直插“天际”，仿佛要触及那遥不可及的地表。没有街道，没有人类，只有各式各样的机械在忙碌地穿梭。这些机械，有的形似车辆，却拥有更加灵活多变的形态；有的则完全超出了人类的想象，它们或飞行，或滑行，或跳跃，以一种近乎舞蹈的节奏，在这座城市中自由移动。而这些机械，不仅仅是交通工具，它们还承担着城市的维护、修理、清洁等各种任务，确保这座机械城的正常运转。在城市的核心区域，矗立着一座座巨大的机械塔，它们是机械城的心脏与大脑。这些塔内，隐藏着无数精密的机械结构与复杂的电子线路，它们不断地运算、分析、控制，指挥着整个城市的运作。而这些塔顶，则通常装有巨大的能量收集器或转换器，它们利用地底世界的特殊环境，为这座城市提供源源不断的能量。没人知道它们在制造什么，只有未知才是真的恐惧。
“大头，没人活着回来是绝对真实的。不带一点儿虚假呀。”望着这庞大的机械城，整个人都呆住的我说了一句崩溃的话语。
大头回过头看着我的眼睛说道：“曹天，老子的名字叫先加伟。不是她娘的大头娃娃，再说老子的头盔是智能光脑，娘个西皮的。”
先加伟并没有对面前的钢铁洪流感到恐惧与绝望，而是转移话题说着不相关的事情，事后回想：这不就是遗言吗，请记住我的名字。
说完话，他就蹲下身子说道：“怎么办，智能光脑只能伪装一个人类进入其中。要不你留守等着我？”
看着大头低下头，用钢刀在坚硬的壁石路上画着什么。有一丝庆幸又有一丝难受：“队长，这里没有出来过活人。”
听到我的声音，先加伟抬起头说道：“妈的，从你嘴里说出来队长两个词，我都以为看见太阳了。”
嘿嘿，听到这里我也只能尴尬挠头。毕竟这货真的是我的队长，说到底我真就是半路出家。
“你从租界才出来6个月，本来不需要跟着我冒险的？为啥要选择这条不归路呢。”先加伟并没有在意我的神情，而是莫名其妙问了我一句话。
面对这个疑问，我能怎么说：还没活够，想逃跑？又或者想见识一下。
我并没有隐瞒真实的感受，反而大大方方的说道：“我不知道，只是觉得那儿太闷了，不适合我，说不定哪天我就死了，还不如挣扎一下。”
说完这话，我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蔫吧了。
听到这里的大头也是停顿了一下：是呀，那儿太闷了，充满着死亡的味道。
“蹲下，我们商量一下怎么进城搞事情。”大头并没有继续话题，而是示意我看他画下的图纸。
本以为他只是闲得蛋疼，用刀刻画一下：到此一游。没想到还真的是干实事的。
蹲下来一看，这真的是人类画出来的？一座完美的机械城地图。
“别想了，激光投影出来的。”看着我呆滞的眼神，先加伟戏谑说了句。
黑色眼球向上翻滚，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只听到他说道：“通过智能光脑的全方位分析，这座城市没有机械危险。但是它会让人自然死亡，并且自愿死亡。”
“没有机械危险，又有危险会自我死亡？怎么，它是精神杀手。”面对这样的提示，我一脸费解。
“你可以这么理解，智能光脑也说了：这是人类唯一不可能攻破的缺点，拥有灵魂。不过灵魂是不是真的存在，谁都说不清楚。科学解释只能是脑电波被严重干扰了，做出了不理智举动。”大头估计是照着光脑的提示在说，毕竟这种东西不是人人都有空研究的。
“那你的意思是，你要我陪着你进去？”我并没有关心什么灵魂，而是鬼使神差说了句。
听到这里，他反手指了指隔壁的深渊巨口世界。
我偏过头看了过去，这个岩壁洞口距离地面大概1公里吧。能不能下去都是个问题呢。
“看到没，只能有一个人下去。”他举起一根手指说道。
站起身来，出乎意外的摘下了头盔式光脑。漏出一副瘾君子模样脸颊和病态的眼神。
“等我死了，你就可以下来了。”说完话，他就纵身鱼跃而去。空中他带起头盔，一瞬间就化身成勇敢者战士：钢铁侠飞跃在地平线上方。
与他说的一致，整座城市都没有设立防线。他就那么直愣愣的飞跃到了中心塔位置。
望着看不见的人影，我只能默默等待他的好消息。我能干什么呢，不知道。
坐在寂静的城市边缘，那份恐惧感和畏惧之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或许在大头进去10h后吧，无所事事的我只能静静等待，不知不觉就坐在边上了。
这里没有风，不用担心因为风吹倒。这里也没有人，不用担心因为恶作剧而掉落。这里只有凄凉和手握着的刀，因为它被深深插在岩石上固定着我的肉体，提供唯一一份安全感。
期间我睡了一觉，离着边缘远远的地方睡的，因为怕掉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了，抬手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望过去看看，我的嘴角莫名的抖动起来，鼻孔和眼角很酸。
就是这么莫名其妙的，流下了眼泪：那是主动回来的智能光脑。
“我的队友，我的队长死了。”我哭了，一种肆无忌惮的哭着，四平八稳的大字型躺着哭泣着。
大概一分钟的样子吧，我就释然了。毕竟这人我也才认识没多久，没什么悲伤的吧。唯一有点难以接受的事：又是一个人了，好无聊呀。
带着遗留的头盔，我也下到了城市里面。一开始我并没有多想，可跳下去我记起来：这东西怎么拖住我的身体，怕不是上吊死亡现场吧。
抬头看看天，我才知道了地底有多深。头盔是带有重力感应调节的。
“起码一个月没有独自行走了，也不知道这儿有什么好玩的。”看着运行着的钢铁城市，我发出一阵感叹说道。
走在道路上，没有生物，没有植物。只有各类机械运动，我不仅说了句：“人都没有，为啥有人行道和马路？难不成又是人类时代的城市。”
也就是此时，Ai智能头盔显示了一副地图。一个红点一直在闪动，好像是行动任务一样。对比我果断屏蔽了：“谁还有闲心管这个，麻烦。”
从城市的边缘步行，一个个不知名的工厂和房子。都有一个统一的logo：一朵鲜红的花瓣？真是奇怪的样子。
路上我胡乱捣鼓Ai头盔，终于是搞了一份地图和说明。
顺着地图指引，很快来到了一处地方：智能机器人维护点。
我并没有按照常规的方法进去，直接一个破窗进去其中。
映入眼前的是，一排排拟人类机器人：完全是人类的外形人类，唯一不同点就是他们有序号编码和不穿衣服。当然了，这个都是男性去根。
说到这里，我也很好奇的搜索了一番：确实没有女性特征的。对此，我也只能作罢。
这里的一切都没有文字说明，好像一点儿都不需要。没法，我只能通过智能头盔了解。
“Tina，这个怎么弄？我想搞一个专属的。”我对着眼前三维立体的投影智能说道。
“好的，爸爸。正在帮你查询。”投影小人恭敬的说道。
至于为什么叫爸爸，这个可以忽略一下。毕竟，我肯定不会告诉你，我喜欢你叫我爸爸的。哈哈哈
等待的时候，我也没有闲着。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可惜全是钢铁破烂。没一个人能用的。
“亲爱的爸爸，已经为了查询到了破解码。可以随时破解并更新指令。”眼前的Tina小人说道。
“嗯”
对于这个智能头盔的解析力，我还是很满意的。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我需要几个拟人机器人了。
“陪说话的一个，帮忙拿东西的一个，帮忙找东西的一个，帮忙卖命的3个。嗯需要一个7人小队。”掰着指头说了一下需求，对应解锁了6个。
随着破解码的输入，6人机器人一一开始苏醒。
看着他们我突然想起了一个恶趣味：因为外貌体态都一致，我没法分辨。我要求他们自行改编自已。
“你们按照身高，胖瘦，男女进行改变自己吧。对了还要带一套备件哈，别少个零件没法用了。”指着眼前的机器人，我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此刻Tina很是不解的问道：“爸爸，为什么要区分呢。他们只是机器人，没有思维，没有心，为什么还要区分呢。”
“哦，单纯为了好记和新鲜感。千篇一律多没意思。”我挥了挥手说道。
第一位出来了，是个大胖子。
它在原来英俊的外表下增大了一倍。你可以想象一下吴彦祖的外貌加上洪金宝的肚子。对此我很不满意，因为太帅气了。不符合我的审美标准。于是我果断搜索了一下三国时期的李逵模样。
“你就叫李逵吧，记得肚子要软点还能自动伸展哈。毕竟你可是床的角色。”对着眼前的李逵一阵评价和指点后，它终于是彻底定型了。
第二位出来了，是个平胸机器人？
你可以想象一下，身上用拟态视觉效果穿上了一套艳丽红的晚礼服嘛。平胸+没头发+标准的男性脸颊。
“Tina，他们的资料库是不是没有人类的女性模板？”一脸失望的我无比失望。
一串代码从眼前流动，而后传来声音：“是的呢爸爸，他们隶属于工业安保机器人没有这方面的资料库。”
“果然呐”手捂着头盔说道。
“Tina，把我最喜爱的美女外貌，形态，举止等等所有打包发过去一下。”面无表情的说道。
“抱歉爸爸，我没有这个资料库。需要意识头盔共享一下才行。”Tina小人毕恭毕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