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烧制成功
颜末依旧悠哉悠哉地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捏着一块糕点,不紧不慢地往嘴里送着。
方才烧制琉璃的初次尝试并未成功,可他却全然没放在心上,那副轻松自在的模样,仿佛这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堂兄,不良人现在有多少人了?”
颜末咽下口中的糕点,拍了拍手上的碎屑,随口问道。
颜子善一听,面色瞬间凝重起来,他原本正靠在椅背上,此刻却猛然坐直了身子,眼神中透着一丝严肃。
“堂弟,你是不知道,长安城的地痞流氓简直多到你无法想象。一开始我还以为只有百来十人,到了招收的那日,好家伙,竟然来了千百人呐!我剑都抡冒烟了,也打不过来。”
颜子善边说边挥舞着手臂,仿佛当日那混乱的场景就在眼前重现,他的额头上甚至隐隐泛起了汗珠,可见当日的忙活劲儿。
“千百来人?”
颜末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人数的庞大。
“不然呢,只多不少。不过啊,好在我还是有点能力,不合格的全被我打发走了,留下的也不过百来人。后面可能还会有人加入,具体多少人,陛下也没定……”
颜子善说着,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与纠结,他用手挠了挠头,眼神中透着些许迷茫。
颜末听后,微微眯起眼睛,琢磨了一下,眼神一凝,缓缓说道:“不良人已经不是秘密,想必就你那百来人里面,也有不少不是地痞流氓吧。”
颜子善一听,自然明白颜末的意思,他轻轻哼了一声,说道:“放心堂弟,你堂兄我又不是傻子,还能看不出来?当初招收的时候,我就发现很多人根本不是地痞流氓,很像是护院,或者家丁。至于招收的一百多人里面,我也留意了几人,也派人暗中盯着呢。”
他挺了挺胸膛,对自己的这份警觉还是信心十足。
就在两人谈论着不良人的事儿时,工坊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大山兴冲冲地跑了出来,他满脸通红,额头上挂着豆大的汗珠,却全然不顾,那兴奋的表情不言而喻——他成功了!
大山一路小跑着来到颜末跟前,“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双手高高举起一块烧制好的琉璃,眼中满是激动与自豪,声音都因为兴奋而有些颤抖:“少爷,成了!成了呀!您看这琉璃,多漂亮!”
颜末一听,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中还捏着半块没吃完的糕点,“哗啦”一声就掉落在地。他瞪大了眼睛,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大山跟前,一把夺过那块琉璃,仔细端详起来。
只见那琉璃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通透无瑕,宛如一块被精心雕琢的美玉,又似那清晨荷叶上滚动的露珠,纯净而又迷人。
颜末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他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用力拍着大山的肩膀,“好!好哇!大山,你可真是立了大功!我就知道,你肯定行!”
颜子善也赶忙凑了过来,看着那块精美的琉璃,不禁啧啧称赞:“哟,这琉璃可真是漂亮啊,怪不得堂弟你这么有信心,看来这工坊往后要大发特发了。”
颜末小心翼翼地捧着琉璃,转身对颜子善说道:“堂兄,你看这品质,这模样,若是拿到长安城的市面上,那还不得引起轰动!”
颜子善点头如捣蒜,“那是自然,堂弟,你这下可算是要出大名了。不过,你可得小心着点儿,这宝贝虽说好,可也容易招人惦记。”
颜末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堂兄放心,我心里有数。等我再烧制出一些来,就带着它们去见陛下,到时候,有陛下做靠山,谁还敢打我这琉璃的主意?”
“嗯,如此甚好。不过……和陛下做生意,也亏你想的出来。”颜子善说道。
“不然呢,这种生意也只有陛下合适。一会我这就去安排。”颜末说着,便把琉璃递给一旁的仆人,吩咐道:“小心拿着,若是碰坏了一点儿,我拿你们是问!”
仆人赶忙小心翼翼地接过琉璃,双手捧着,大气都不敢出,缓缓退了下去。
颜末又转身对大山说道:“大山,你这次烧制有功,我重重有赏!从今日起,你的月俸再涨十两!”
大山一听,顿时喜出望外,又“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连连磕头:“多谢少爷!多谢少爷!小人一定继续努力,为少爷烧制出更多更好的琉璃!”
颜末笑着扶起大山,“起来起来,继续努力就是了。对了,这烧制的过程你可得仔仔细细地给我讲讲,咱得把这手艺琢磨得更精才行。”
“是,少爷,您这边请,我这就给您细细说来。”大山说着,便引着颜末往工坊里走去。
颜子善也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说道:“堂弟,这烧制琉璃的事儿我是不懂,不过我看这工坊里的布置啥的,是不是也得再完善完善?万一往后生意好了,这规模可就得跟上。”
“堂兄所言极是,我也正有此意。等我听大山讲完烧制的事儿,就着手安排这工坊的扩建事宜。”颜末点头应道。
进入工坊后,大山指着炉子,手舞足蹈地讲了起来:“少爷,您看这炉子,温度的把控可重要了。刚开始升温的时候,得慢着点儿,不能太急,不然容易把材料烧糊了……”
颜末听得认真,不时地点点头,还时不时地蹲下身子,查看炉子的一些细节构造,嘴里还念叨着:“嗯,原来如此,这里面的门道还真不少啊。”
颜子善在一旁看着两人专注的模样,不禁笑了笑,心里想着这堂弟还真是有股子钻研劲儿,看来这琉璃工坊的前景一片光明。
一转眼过了午时,颜末满心欢喜地拿着炼制成的五件琉璃,匆匆赶回颜府。
阳光炽热地洒在地面,仿佛也在为他今日的成果增添几分热烈的氛围。
在颜府门口,颜末忙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指挥着家丁小心再小心。
他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神却始终紧紧盯着家丁们手中捧着的宝贝琉璃,嘴里还不住地念叨着:“都小心着点儿啊,这可都是宝贝,碰坏了一丝一毫都不行!”
府内的丫鬟们本正各自忙碌着,瞧见这阵仗,都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好奇地围拢过来观望。
她们交头接耳,眼中满是疑惑与惊叹,猜测着少爷这次又弄出了什么稀罕玩意儿。
这时,王沁正从厅堂里缓缓走了出来。她身着一袭淡雅的长裙,步伐轻盈而优雅。
看到自己儿子面色红润,眼中透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劲儿,她心里便知晓肯定是有好事发生。
于是,她赶忙迎了上去。
看着五个家丁小心翼翼地抱着东西,那东西还被布严严实实地盖着,王沁不禁心生好奇,便询问道:“末儿,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呀?如此神秘兮兮的。”
颜末只是嘿嘿一笑,卖着关子说道:“母亲,您且先别急,等进了厅堂,孩儿再给您揭开谜底。”
家丁们依着颜末的吩咐,轻手轻脚地把琉璃搬进了厅堂,摆放妥当。颜末则迫不及待地拉着母亲的手,也快步跟了上来。
进了厅堂,颜末站在那五件琉璃跟前,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对着母亲说道:“母亲,您可看好了。”
他像个展示珍宝的魔术师一般,猛地掀开盖在琉璃上的布,同时兴奋地喊道:“当当当,母亲看这琉璃如何?”
王沁顿时一怔,眼中闪过一抹惊愕。她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五件琉璃竟是如此精美绝伦。她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拿起一件琉璃,放在眼前仔细观摩起来。
只见那琉璃在厅堂透进来的光线照耀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通透无瑕,仿若凝聚了世间所有的璀璨。
王沁看得入了神,不禁啧啧称赞道:“这琉璃炼制得可比为娘见过的每一个都要好,简直是浑然天成。”
王沁身为王家女,自小在富贵堆里长大,啥好东西没见过?
但如此上乘的琉璃,她还真是第一次见。
她轻轻抚摸着琉璃的表面,感受着那细腻的质感,心里暗自估量着,这琉璃的价值定然不菲。
想到这儿,她不禁抬头看向颜末,面露疑惑地问道:“末儿,这琉璃得花不少银子吧,你从哪弄得?”
王沁着实不记得颜家有这些玩意儿,就算是在宫里,也不见得能有这般品质的琉璃。
颜末见状,赶忙拍了拍胸脯,一脸骄傲地说道:“母亲,这可是孩子自己做的。”
“你自己做的?”
王沁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她心里想着,自己儿子几斤几两,她还能不清楚?
要说颜末作诗,那倒是能出口成章,说起打仗,也颇有几分谋略,可这烧制琉璃的手艺,跟这两个可都不搭边。
颜末见到母亲满脸的疑惑,便一本正经地说道:“真是孩儿做的,不信您问颜管家。”
颜末便将目光投向一旁的管家,说道:“颜伯,你来说仔细说一说,这些琉璃是怎么一回事。”
管家赶忙一步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而后说道:“夫人,这些琉璃的确是少爷做出来的。前一段时间,少爷偶然间对烧制琉璃起了兴趣,便一头扎进了工坊里。少爷那股子钻研劲儿可足了,每日都在工坊里忙活。这不,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还真就给烧制出来了,而且品质如此之高,实在是让人惊喜。”
王沁听了管家的讲述,这才终于相信了。她微微点了点头,心中满是欣慰。
毕竟是商家女,她一眼便看出了这琉璃的商业价值,思索片刻后说道:“末儿,以这琉璃的品相,那可算得上是上上乘了,拿到市面上,少说也能卖到几千贯,甚至更高呢。可是你要清楚,这毕竟是稀罕玩意,咱们颜家,包括王家,可都吃不下这么大的买卖。”
颜末明白母亲的担心,他笑着安慰道:“母亲放心,我已经找好合伙人了,等明日见上一面,把事情都敲定下来,以后那些人绝对不会觊觎咱们的宝贝。”
王沁听闻,不禁微微皱眉,面露担忧地问道:“合伙人?末儿,你这合伙人靠谱吗?这琉璃的事儿可马虎不得,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可就麻烦了。”
颜末赶忙解释道:“母亲,你就放心,天底下就没有比我这个合伙人靠谱的,只要有他在,不会有人觊觎,也不敢觊觎。”
颜末卖着关子就是不说是谁,王沁也懒得问,反正看到颜末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她便抱起一件琉璃,又看了一眼。
“末儿,这件琉璃为娘要了。”
王沁开口,颜末自然应允,而且王沁需要也有她的打算。
颜末说道:“母亲随便拿,不够的话,等下一炉,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也能出个三四件。”
王沁轻轻放下手中的琉璃,摆了摆手,微笑着说:“不用,就这一个即可。这琉璃虽好,可娘也不能多要,留着你拿去做大事呢。”
颜末赶忙说道:“好吧,娘亲若是要,尽管跟颜伯说,随时都能给您送来。”
随后,颜末转身示意家丁把剩下的琉璃搬到自己的屋子。家丁们小心翼翼地捧着琉璃,缓缓跟在颜末身后,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磕坏了这些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