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武是杀敌技
待太阳快要落山时，魏武便守在了宋猎户厨房门口。
没等多久，宋猎户满脸笑容扛着一只大腿正往家里走，却见家门口早已有人等候。
看清楚来人的相貌后，宋猎户脸上的笑容更胜，豪爽道：“小五，你来得正是时候，今天猎到一头雄鹿，这条鹿腿是我专程留下来的。鹿肉大补，正好可以弥补你练功的亏空。”
没料到这条鹿腿竟是为自己所留，魏武神色一怔，连忙拱手道谢：
“宋大哥大恩魏武没齿难忘，只是这鹿肉价格不菲，魏武受之有愧啊。”
所谓山有山珍，海有海味，鹿便是山珍中的一种。鹿茸、鹿血、鹿筋乃至鹿鞭都是稀奇物，就连城中的大户，只怕逢年过节也难得吃上一回。
所以，雄鹿可不是小猎物，而是货真价实的大货。
宋猎户带回来的鹿大腿十斤有余，要是都换成钱，少不了上百枚铜钱。
“别婆婆妈妈！”
宋猎户随意的把鹿腿放在地上，拉开厨房门口上的木楔子，不以为意道：
“农夫种地，钓鱼人钓鱼，娘们在家绣花做衣，猎人进山打猎。一根鹿腿对于我而言，就如你的几斤鱼，算得上什么大恩。”
“鹿肉味膻，我不是很喜欢，不过这烤腿筋倒是一绝，一会你可以多尝尝。”
宋猎户看似随意，却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深知他的性格，魏武不再客套，拱手道：
“宋大哥盛情难却，魏武恭敬不如从命。”
“哈哈，好一个恭敬不如从命，还得是你这大户人家出身，说话就是好听。”见魏武不再拒绝，宋猎户眉开眼笑，一把提起鹿腿便开始切了起来。
虽说李家堡每家每户都配备了厨房，实际上并不会如那盛世一般，家家户户会厨艺，煎炒蒸灼不再话下。
由于物资缺乏，大多数人吃食会选择最简单的办法。
火烤，或是水煮。
由于长期接触肉食，宋猎户最擅长的是火烤，厨房中赫然架了一个半永久的烤架。
坐在烤架边，宋猎户时不时转动着木棍，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小五啊，我最近看你沉迷练功，似乎忘记了生存的根本。我师傅曾讲过，练功一事，欲速则不达，不能强求的。”
“宋大哥，不瞒你说，我此次来找你正有请教之意。”
“哦？你可有什么疑惑？”宋猎户眉头一皱，自问自答道：“也是，这基础桩功虽是大路货，但也不是那么容易入门的。我只教了你一个时辰，按理说你早就应该来寻我了。你小子不错，耐得下性子，沉得住气，倒是有几分练武的心性。”
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之色：“来，你当着我的面练一套桩功，我为你指出不足。”
魏武正有此意，他也想知道自己根据熟练度多寡琢磨出来的动作是否还有改进的空间。
当场清开杂物，魏武一边念着口诀，便在厨房中间扎起了马步。
“站桩如植苗，双足踏实重……”
他一个马步刚扎下去，宋猎户便眉头一皱，魏武蹲这马步总给他一种别扭的感觉，细细观察下发现了一些不同，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等等……你这马步的动作是怎么回事？”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他马步的动作改动不大，却被宋大哥瞬间察觉了。
惊叹于宋猎户洞察力之余，魏武连忙解释道：“宋大哥，我在练习马步时，按照你教我的动作，总一有种说不出的别扭，于是我尝试着稍微改动几次，那种感觉总算没有了。”
宋猎户越听越是皱眉，最后时，眉头已经皱成了一团，眉宇间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有什么不对吗？”魏武自然察觉到了对方那强烈的情绪，顿时明白了过来，心道坏了事，过犹不及了。
果然，宋猎户摇了摇头，恨铁不成钢道：“桩功乃是武学之基，武行里有句俗语，下盘不稳如无根之树。这桩功你初学乍练，不老老实实打熬基础，竟然走起了歪门邪道。”
“基础桩功流传甚广并非他一无是处，而是因为它早已经过无数宗师大家千锤百练，化繁为简，易于上手。”
“如今一派宗师尚不能轻易对其改动，你一个初学者倒是如初生的牛犊一般不怕虎，竟然随意改动功法，真就不怕练出问题吗？”
“你如今看起来有几分架势，实则毫无根基，一碰就倒……”
话音未落，宋猎户忽然动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正在蹲马步的魏武踢出一脚。
“就像这样！”
“啪！”毫无防备的魏武被一脚踢中，腿部受到一股巨力的重击，身体不由晃了一晃，眼前就要摔跟头。
“唔”
一个这两天常做的动作突然浮现在脑海之中，魏武下意识双腿用力往下一扎，重心压至丹田。
左右摇晃了几下却摇而不倒，竟奇迹般的稳住了身形。
“咦？”
出其不意的一击竟然毫无效果，宋猎户先是一惊随即却是面露喜色。
能挨自己一腿而身影稳固，魏家老五这身桩功俨然已经入了门，哪里是初学乍练两三天的新人。
一念至此，他“咻”的又踢出一脚，“啪”的一声踢在魏武另一只腿上，却见对方似乎早有防备，受了一击后身形纹丝不动，如同一根老树稳稳的盘在了地面。
“好桩功！我初学时练个一年半载也就堪堪达到你现在的程度。”宋猎户眼前一亮，像是看到了绝世珍宝，神色颇为动容。
魏武的基础他可是再清楚不过了，几天前完全毫无基础，没有一点练过的痕迹。
短短几天时间竟有如此之功。
“天才！不，天才不能形容！简直就是几百年一遇的不世之才！”
不管魏武是天赋异禀，还是另有奇遇，都绝对非比寻常，自己绝对是捡到宝了。
相比起神色激动的宋猎户，魏武心中却无比的平缓。
他知道这都是自己刻苦努力和系统面板一点点帮助的成果，不足为道，只是神色平静道：“那宋大哥能教我真正的武技了吗？”
“教你武技……”宋猎户沉吟片刻，神色变得严肃：
“武是杀敌技，你做好直面生死的准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