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富岳绝育计划
“随便坐吧。喝点茶吗。”大长老带着千叶来到一间简朴的屋子，一老一小面对面坐下。
千叶点点头。屋内相比外头来看高级了许多。柔软的榻榻米上摆放着简约而不失高雅的家具：一张低矮的茶几，几张线条流畅的座垫，以及墙角那尊古朴的陶瓷花瓶。墙上还挂了副水墨画。
是个很质朴的人。千叶给出了自己的第一印象。
老人轻轻提起紫砂壶，手腕微转，壶中的茶叶随着水流缓缓舞动，宛如岁月的沉淀在瞬间焕发活力。“给老夫看看你的写轮眼。”递过一碗茶，大长老说道。
千叶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还是照做。看着散发着妖异光芒的眼睛，大长老喝了口茶，感慨道，“惊人的瞳力。莫不是老夫眼瞎了，少看了一个勾玉？”
“没有，大长老慧眼如炬，就是二勾玉而已。”千叶不卑不亢地说道，揣摩着大长老的用意。
“族里的新生代老夫都见过，其中也包括那些，被一些人寄予厚望的小子。京介的写轮眼也是二勾玉，不过瞳力只有你的一半……可能都不到。”
千叶心里一惊。他想过自己的眼睛瞳力比较高，但是没想过会这么不正常。
“老夫不清楚秋田有没有看过你的眼睛。如果他他见过了，一定会说什么加油修行，争取成为下一个比肩宇智波斑的人物……”
千叶不禁暗笑。“族长确实说过。希望我能成为他们的下一个宇智波斑。”
大长老看着千叶稚嫩的面孔，大笑几声，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秋田还是这套说辞啊。千叶，你是聪明人，知道秋田还有老二为什么要拉拢你。”
“目前族长的候选人有三位……秋田的儿子，富岳，还有秋田秘密扶持的京介，以及老二的臭小子，霄。”
“宇智波…京介？”千叶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听对方的话，是当做秘忍一般的存在？感觉很不一般啊。
“嗯。秋田给富岳找的副手，不过他还是给了京介一个可以当上族长的机会。虽然更多只是为了给他儿子一点竞争的压迫。”
大长老说罢，看着千叶，见对方仍然一副滴水不漏的神态，叹了口气。
“老夫都单独面见过这三个小子。京介目中无人，让他带领族人，最后宇智波只会和刹那一样在牢里慢慢腐烂。霄……不提也罢，歪泥扶不上烂墙。富岳心性倒是不错，但是没有作为领导者的天资。”
“大长老的意思……是想支持我成为族长吗。”话说到这份上，千叶也大概明白了大长老的意思，默默喝了口茶。不知为何，千叶的心跳有些加快。
“嘿，正是。老夫觉得和你比较有眼缘。”大长老给自己加了碗茶。“宇智波如今的处境…大家都明白，村子孤立我们，我们也孤立村子。”
“暗部，高层都没有宇智波的身影，我们只是遵着二代目的安排，拿着这得罪人的警备队在村子里飞扬跋扈。当时的镜或许能成为一个契机……但是他死了。”
“曾经的宇智波内乱不止，杀戮肆虐……如今的宇智波深陷权利，已经忘记了最重要的是什么。”
“力量。”千叶默默说道。他看出来了。常年安逸的生活使宇智波从潜意识里就淡忘了作为忍族的根本——力量和价值。二代目的手段着实高，哪怕不用木叶出手，宇智波也会自己衰弱下去。
大长老微微颔首。“宇智波需要的不是谁成为族长。”
“宇智波需要的是一个强大的人带领族人前进。或者说…艰难求生。”
千叶斟酌着用词，对上了大长老那唯一的有些混浊的眼睛。
他没有看到野心。甚至看到一丝哀求。是错觉吗。
摇了摇头，千叶说道，“我没有成为族长的想法。但是我也不会成为谁手中的刀。”
大长老听完，喝着茶，有些疑惑。“哦？老夫有些不太明白。”
“不愿成为族长，也不愿成为谁的兵器。那么…你是所图更大，还是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老者端起茶碗，露出的眼睛锐利地盯着千叶。强大的气势在整个屋子内蔓延，只有老者的语气一如的平静。
“我是一名生在宇智波的木叶忍者。我为了追寻强大的力量而生，遵循着自己的意志而活，仅此而已。”千叶微笑着回答。
气氛突然有些拔剑弩张。很难想象行将就木的老人能拥有如此的气势。千叶睁着血红的双眸，丝毫不惧地与大长老对视着。
“这样么……希望是老夫多想了。”老人捧着茶杯，眼神有些迷离。
“族上曾经有一段混乱不堪的历史，你应该知道，伊邪那岐之乱。族人为了族长之位进行混战杀戮，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器量……”大长老抚摸着右眼，语气有些悲伤。
“族人大肆使用宇智波的禁术，以一颗写轮眼为代价施展的恐怖力量，足以改写现实。“族人自以为掌握了神明的权柄，却早已陷入疯狂。”
“老夫也曾是其中的一员，为了力量和权势甚至对同胞兵刃相向。直到一位族人终结了这一切。”
“伊邪那美。”千叶轻声开口。听着亲历者讲述，总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在那场幻术中，老夫一遍遍地重复着战斗，直到看清自己沾满献血的双手，看清宇智波的未来。”
“这么多年了，老夫也不明白，为了宇智波和同伴不断前进的这种意志，究竟是老夫的本心，还是被强行扭转的结果。”
“但这个问题的答案…没有意义。这已经成为了老夫的一切。”
“唯一的愿望，是希望看到宇智波再次强盛繁荣，有朝一日能够真正成为村子的一员，甚至是……火影。”老者眼睛微阖，似乎在隐藏自己的情绪。
“可惜，曾经有很多人能拯救木叶，却一直没有人能拯救宇智波。”
笑了笑，大长老收起茶具，说道，“啰哩啰嗦说了这么多，倒也不是为了向你卖惨。只是希望你可以给老夫一些信任。老夫的所作所为，只会是为了这个族群的未来。”
“我愿意来培养你，作为我的接班人，哪怕到最后你仍然坚持自己的想法。跟其他几个小兔崽子比起来，老夫觉得你更顺眼一点。”
“归根究底，将这么沉重的事情压在你们这些孩子身上也是不正确的。你们还小。这是我们这些大人的无能。”
“好了，回去吧。如果决定站在老夫这边，以后每周的今天都到这里来。族长不给你的，我给。”大长老挥了挥手，起身离去。
“哦，还有，下次如果再来，不用这么拘谨了。老夫又不是什么吃人的妖怪啊。”
千叶点了点头。“大长老慢走。”
成为族长？离开后，千叶走在街道上，暗自摇了摇头。大长老说富岳没有成为领导者的天分，他清楚自己也不好多少。看上去的成熟和聪慧只是因为前世的记忆让他多了一段人生罢了。
但是大长老说的很对。宇智波需要这样一个人来带领，来拯救。
来到自己处于边缘处的小屋，就着夕阳，千叶看着族地的欣欣向荣，以及远处还只有三颗雕像的火影岩。如果真的像表面一样和谐就好了啊。
想到未来的灭族之夜，千叶心里有些沉甸甸的。要不，趁现在早，找机会把富岳给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