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肥婆后豪门众少为我癫狂,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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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WHO AM I?我是谁?

那萧别怎么办?

商怀瑾垂了垂眼帘,长长的睫毛密密的盖下来,像把扇子一样微微扇动,他低头吹去浮在小瓷杯上的茶叶尖,道:“萧别一个小时前就已经回去了。”

什么?回去了?

我转身,皱眉看他:“我怎么不知道。”

他很无辜的耸肩,一脸的茫然状:“可能这里的空气不对他的胃口,也有可能,碰上心仪的女孩,两人培养二人世界去了,总之,宴会开始不久,他就离开了。”

明知道商怀瑾说的话,十句有九句不靠边。

我却怒不起来。

他就站在那里,柔和的灯光下,白色的内衬衣,象白雪一样亮眼,嘴角弯弯的看我,突然展颜一笑,将室内的温度都笑上了几度。

美色惑人啊。

“我睡哪里,我有点累了。”他刻意的留我,看来今天是绝对回不去了。

“这里最好的房间就是我的房间,”他顿了一顿,估计我的脸色很严峻,他又笑了一笑:“你可以选择次一等的隔间,虽然和我一室,我绝对不会骚扰你。”

他双手举过头顶,作起誓状。

我踏出偏厅,左右打量,这里,的确没有几间房。

估计是专门用来聚会的别 墅,除了一楼下面几间工人房,二楼上面,就只有三间大大的房间。

一间据说是有洁癖的商大少的。

一间是脾气暴躁的商小少的。

中间那间,自然是现在身边赌咒发誓的商二少的。

不管怎么样,我好像都没有选择的余地。

“好吧,我住隔间。”我踹去高跟鞋,赤脚走上毛绒绒的地毯,萧咪咪的脚生得很可爱,圆嘟嘟,肉滚滚,小小的,白白的,立在毛绒绒的地毯里,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屋子里很清爽,和商二少的人一样,透着淡淡的墨香,除了地上奢侈至极的地毯,里面真的算不上奢侈,空间很大,却只是象征性的挂了几幅中国的山水画,除了靠近墙里面的书桌,和正中的地方放了张大大的床外,几乎没有别的家具,很古怪的品味。

明明地毯和这房间里的氛围不相衬,可是柔和的壁灯照下来的时候,却使屋子里同时具备了野性和儒雅两种氛围。

我赤着脚,走近那张大大的床,看起来软绵绵的,很舒服的样子。

“咪咪喜欢这张床?”商二少立在我的身后,叹息道:“我运它回来的时候,我家老大老小,都在笑话我。”

恩,我转头,疑惑不解,为什么会笑话?

他笑咪咪的看我,缓缓道:“因为这张床太大,几乎占据了我整个房间,怀仁曾经取笑我,非要找个丰满的妻子,才能滚满整张床。”

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调笑。

我的脸一下子红透,很不习惯他突如其来的情感。

我又不是萧咪咪,对男人存在天真的幻想。

我既没有貌,也没有才,他这么殷勤的追求我,无非就是我身上有可以被利用的地方。

话虽如此,我的心仍然很可耻的跳了一跳。

咽咽口水,我尽量忽略掉他落在我身上的眸子,“商二哥,我有换洗衣服么?”我的身上还是宝塔菜一样的蓬裙。

“怀瑾,”商二少顺手递来一套干净的睡衣,还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茶香,很好闻,“叫我怀瑾,我不是你的二哥。”

我的脸一下子红起来,抓着衣服,垂头低低的叫了一声:“怀瑾。”

他立刻显得很开心,笑咪咪的,指着衣服:“这个是我的睡衣,很宽松舒适,不要嫌弃,这里,因为是度假屋,没有留多余的女装,而且,别墅这里离市区实在太远,天晚了,我不放心我的工人来回的奔走。”

我想女装是有的,相传商家老大是个很风流有趣的男人,女人总不会少,不过估计那些个红颜知己没有我这种彪悍的身材。

不过,商怀瑾倒真是个有心人。

真是个细心的人啊,我一下子对他有了些好感。

虽然很有钱,养尊处优的长大,居然也会体贴自己的工人。

他将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稍稍将我转了个方向,指着离间的洗浴室,说:“咪咪,水都帮你放好了,你去洗一洗,明天一早我就让他们给你准备合适的衣服。”

我感激地向他笑,捧着衣服,进了洗浴室。

淅淅簌簌的脱下外裙,扯开束身衣的一刹那,我深深地呼出口气,这玩艺太不是人穿的了。

我细细的对着镜子打量自己。

渐渐有了轮廓的脸,显得分外熟悉。

不过我一时想不起,究竟像谁?

很奇怪的感觉,一直觉的像我以前极为熟悉的某个人,却偏偏怎么也回忆不来,我的朋友不多,最亲近的,一直有接触的,也只有一同租房的方玮兰,可是这具身体,明显不是她。

我侧着身,微微斜过眼,看向镜子的腰间,突然如同触电一样,定在那里。

那里,有一块红红的胎记,像只小小的蝴蝶,振翅欲飞。

我不知道萧咪咪会不会有这么个胎记,但是,我林若璇的腰后,的确是有一块小小的胎记,如同小小的蝴蝶。

我一下子惊在那里。

镜子里的我,微微张着嘴,同样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因为前身的我从来没有胖过90斤,所以,根本没有办法想象自己发胖的样子,刚一醒来,看到镜子里自己庞大的体积,几乎和自己的本尊联系不上号。

可是,现在细细看来,镜子里渐渐清减的萧咪咪居然和我有七八分相似。

我惊恐的抱臂,突然从心底升出一丝恐惧来。

究竟是蝶梦庄生,还是庄生梦蝶。

是我侵袭了萧咪咪的生活,还是萧咪咪侵袭我的生活?

我越来越迷茫,浴室里的热水哗啦啦的流,水汽越来越大,将镜子渐渐模糊起来,我的影子也越来越朦胧。

我又呆想了一会儿,决定明天从自己前身的那个身体调查起。

本来,穿了过来,我就没有去打听自己的本尊,多少有点逃避的 意味,觉得那种生活,每天求日子的生活,已经和现在脱节开来,既然穿了过来,那具身体,肯定不是没了,就是已经破损的很厉害了。

因为我记得最后的一眼,是辆疾驰的黑色轿车,像红了眼的猛牛向我冲来。

那么急,那么准,几乎让我以为,是个有预谋的车祸。

可是,我醒了以后,就极力逃避开来。

怕去想那些枝节盘旋。

怕去面对自己的尸体,面对自己身后事的惨状。

从小父母的双亡,让我习惯了逃避,不好的从来不再去触碰,一直都是这样,所以,这次也不例外。

可惜,老天好像不大乐意让我继续鸵鸟下去,事情渐渐的诡异了起来,我不得不强迫自己面对所未知的一切。

我要勇敢起来,我要坚强起来,因为,在这里,我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

我是一个人的。

(2)

洗完澡,头发还是湿漉漉的。

蔓延在干净的带着茶香的枕套上,水珠一颗一颗的从枕套缝里渗了进去。

屋子很大,开着灯才会有一丝的温暖。

我没有开灯睡觉的习惯,但是因为在陌生的环境,滋生出不安全的感觉,所以在隔厅躺下的时候,我留了盏很亮的壁灯和床头一盏柔和的床头灯。

“咪咪,你睡觉要开着灯?”

我拉着被子从被头探出头去看,隔室的门口处斜靠着刚刚沐浴完的商二少,水珠从他的发上跌落,睡衣的领微微散开,锁骨处是头发上滚落的水珠,晶莹透亮,脸色因为刚刚沐浴,增添了点桃红,唇嫣红嫣红,淡淡一笑,微露出雪白的齿,竟然凭添了一份妩媚。

“开着灯睡,影响身体发育。”他皱眉,熄掉了最亮的一盏灯。

我朝天翻了个白眼,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又不是十岁的儿童,需要身体的发育。

真是让人啼笑皆非的理由。

他靠着我的床坐下,就这床头昏暗的灯看我,突然,指尖摸过我的眼,“咪咪,我从来不知道你的眸是这般的美,黑亮清澈。”

我垂下眼,有点尴尬,拉住被角不回答他。

我怕自己和他再接触下去,会真的陷进去,他的条件太好,相较于我的外貌和萧咪咪以往的丰功伟绩来说,他的热情来的太快。

明明知道他的热情不可靠,可是听到他这么温柔的唤我,我的心仍然会小小的动上一动。

我故意抿着嘴看他,估计表情一定很严肃。

渐渐的,他也不再说话,只是深深的凝视我,四周一片沉寂。

我的脸越发的火热起来。

“你不睡觉么,我很累了。”我皱眉,很不习惯被人如此的凝视。

“好,早点晚安,”他含笑,伸手拍拍我的头,低下身,唇缓缓压来,我的心跳得很快,几乎本能的摒住呼吸,瞪大了眼睛,看他贴近。

他嘴角的笑意更甚,唇突然转了方向,停在了我的耳畔,轻声细语,如同情人般耳语,“咪咪,做我的女友可好,我只给你一夜的时间考虑。”热烘烘的鼻息喷在我的耳垂上,迅速的将我的热导致耳朵和脖颈。

那一刹那,我的心几乎跳出胸口。

辗转反侧,我一夜未眠。

到了天亮,我打定主意,决定勇敢一次。

一半是,我想知道他有什么目的,一半是,我很喜欢商二少的……风度。我承认,我一直都是外貌协会的忠实会员。

天亮的时候,商二少送来了衣服,尺码大小居然很合适。

我淅沥淅沥的穿上衣服。走出大厅,看见大厅摆起了长长的餐桌,商二少和商小少坐在大厅里,不知道在争执些什么,见我过来,立刻停止了争执。

“咪咪,你来啦。”商二少一脸的温和,拉开靠的最近的椅子,摆出个绅士的姿势,深情款款的向我看来,眼眸深深,像个极大的漩涡,将我的心吸得盘旋起来,就要坠入。

“拜托你们有点节制,大清早的,不要影响别人的食欲。”商小少的脾气与日俱增,将手里的叉扔在了盘中,激起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愤愤然,商小少瞪了我一眼,居然很不礼貌的转身就走。

我低头,乖顺的用叉叉起一片沙拉,送入口中。

心理忐忑不安的等待商二少问起我昨晚问题的答案。

我居然出奇的雀跃,从心底燃起一团火焰,像是期盼着和他尘埃落定。

“怀瑾,昨天……”

“啊,车马上就来。”他抬头,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飞快的打断我的话,一派悠闲,品了一口葡萄酒,“咪咪,你的衣服和首饰,我已经让人包裹好,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

他一下子转开话题,我也不好再开口,提起昨天的话题。

我尴尬的低头,继续吃水果沙拉。

心里像悬着个重物,坠坠的闷,不是这样的,他明明知道我要说什么,他却却错开了我的话题。

我默默地进餐,商二少默默地喝酒,一点也没有和我搭话的兴趣。整个大厅静悄悄,除了间或有工人走过,就只有刀叉碰到瓷盘的声音。

相对无语。

直到接送我的轿车来,他都没有再和我说一句话。

更没有提起昨天问起的问题。

我咬咬唇,钻入车前的一刹那,终于忍不住问他:“昨晚,你问的问题,我有了答案,你要听么。”

脸火一样的烧。

眼睛几乎不敢抬起来看他。从小到大,这是我第一次面对异性,谈论感情的问题,很是无措。

带着丝小小的期待……

“什么问题?”他的声音很愉悦,一手撑在轿车的门上,偏过头来,看我低垂的眼,“咪咪,什么问题。”

语气很是轻佻。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猛地抬头看向他,惊讶无比。

他故作沉思状,半晌,突然大笑,道:“我记起来了,”眼眸里满是戏谑,“你是说,我邀请你做我的女朋友的那个答复么?”

我听得出他说这话时,那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让我的心有点微微的痛。

我咬牙,僵直着脖颈看他。

他叹了口气,然后,从唇边升起一朵蛊惑人的微笑:“我的傻丫头,昨天是什么日子,你忘记了么?”

昨天会是什么日子?是什么日子可以这么阴损的耍弄别人的感情!

我皱眉苦苦的思索。

“是什么日子?”我还是想不出是什么日子。

他转身,侧过脸,撇了撇嘴,极为冷淡的说:“咪咪,昨天是四月一日啊!”

不错,昨天是四月一日。

愚人节!

原来一切都只是个搞趣的笑话!

而我,就是这场笑话的主人公。傻乎乎的犹豫纠结,抗拒着美男的款款深情。

多么可笑!我居然会为此失眠整整一夜。

泪水就要漫出我的眶,我忍住,高高昂起我的头,我的自尊不允许我输的那么离谱,“那么,商二少,你过来,我想跟你说句贴己的悄悄话,这话,绝对不是愚人节的玩笑。”我甚至从唇边扯出一丝可怜兮兮的笑。

妈的,我让你知道什么叫愚人节后遗症。

他困惑的转头,我故意摆出一副殷切而微微绝望的神情看他,见我如此“悲伤”,他终于缓缓弯下腰,微弓起身体,将耳贴近了我。

很好,就是这样!

我狞笑,捏起拳头,一拳挥了过去。

立竿见影。

从商二少的眼上,显出一个圆圆的黑圈。

“嗯,现在我也很快乐了,礼尚往来,商二哥,”我顿了顿,咧开嘴大笑:“商二哥,贱狗的眼圈,好像很适合你。”

不错,贱人就要配如此美妙的眼圈。

这么快乐的愚人节,独乐乐,实在不如众乐乐。

(2)

商二少一下子愕在原地。

单手捂眼,余下的一只眼睛的眼帘垂着,看不清他的情绪,睫毛盖在眼睑上,细细的抖动。

一直僵立在原处,指节被捏得发白。估计气得很,这些有钱的人,顺利惯了,一旦有了什么打击,就会衍生出强大的报复心理。

很可怕的群体。

不过就算如此,我也不后悔自己挥出去的那一拳。

我一屁股坐进车里,便要摔上门。

门就要磕上车框,横来一只干净修长的手,将车门硬生生的拉住,我惊诧的抬头,看见眼上有个独轮的商二少,正隔着车门,探头过来,见我也伸出手来,巴住内侧的车门,怒极反笑,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像个抽风的精神病人。

“萧咪咪,现在开始……我开始真的欣赏你的个性了!”

神经病!

我也跟着笑,对他眦牙笑,站起身来,突然,狠狠的用自己的脑门撞上他的,澎……很闷的一声,我和他都嘶的捂住额,乘着商二少捂头下蹲的瞬间,我飞快地甩上门,冷着脸,对着司机大吼:“开车!”

气势雄浑,将车座上带着白手套的司机同志给吓得震了一震。

于是,车开得就跟子弹头一样的神速。

车子路过以往租屋的时候,我心沉了沉,终于忍住没有叫停司机。

司机是萧妈妈派来接我的,必然是萧家的工人,难免会将我的行踪泄露出去,我虽然不知道其中的关联,但是直觉告诉我,如果想知道真相,就不能泄露一丝一毫给相干的人知道。

我将车窗拉下半尺,余风就从缝隙里偷偷的漏过来,一路吹来,到萧家的时候,我突然感觉靠腮的大牙隐隐作疼。

这个是老毛病了。

以前在学校就经常的疼,每一次,都是自己去买了甲硝挫匆匆吃了压住,可是也要疼上三四天。

我用舌头在牙齿里舔,用上面的牙轻轻的扣上去咬。

突然愣住:这颗牙是萧咪咪的阿,为什么也会和以往我疼的感觉一样?

我边走边咬牙,一时理不出头绪。

“咪咪,回来了阿 。”路过大厅时,萧妈妈正手持一把银光闪闪的剪刀,修葺条几上的盆栽,纤手葱葱,十指圆圆,剪刀优雅的捏在指尖,漂亮的很。

“嗯,是的,妈咪。”我咬住牙,停下脚步。

“萧别!”萧妈妈转身,稍稍提高嗓子,“咪咪回来了。”

声音里居然有一丝丝的宠溺,完全不同于和我说话的语气。

走廊的尽头,慢悠悠的走来身着白色毛衣,蓝色牛仔裤的萧别,见我站在大厅里斜身看他,突然对我温吞吞的一笑:“小姐,你回来了。”

我向他点头,心里还有一丝丝的气愤,“萧别,你为什么先走了。”

萧妈妈看看我,又看看萧别,突然一笑,插进话来:“萧别,好好和小姐解释,事情都有原因的。”

萧别的眼睛闪了闪,略过一道不耐,极淡。

萧妈妈放下手里的剪刀,朝他狠狠地瞪眼,看我转过头去看她,马上换上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你和萧别聊,妈咪还有事情。”

收了剪刀,她居然三步并着两步,急冲冲的走了出去。

这下,大厅里就只有我和萧别两两相望。

“萧别,妈咪明明让你陪我一起走,你为什么丢下我。”那里对我来说,就像另外一个世界,相较而言,萧别就像我的一个亲人,能给我带来丝丝的安全感。

我承认我有雏鸟情节。

他别过头去,拉过一张木椅,示意我坐下。

“咪咪,我没有丢下你。”

我瞪眼,怒视他,“可是我没有找到你。”

他并没有回答我,歪着头看过来,好半天,突然慢吞吞的问我:“咪咪,你的牙在疼么?”

他的手伸过来,热乎乎的贴在我的腮上。

我下意识的躲开,奇怪的问他:“唉?你怎么知道。”

他好笑的看我,淡淡道:“你一直在咬牙。”

我捂住嘴巴,痛苦的叹气:“怎么办,疼得我难受。”这里难道没有药片,现在牙齿连着半边的头脑,都在突突的疼。

他斜睨了我一眼,走过茶几,伸手扯下水晶座的电话,熟练得拨了个号码:“蒋医生,小姐的牙病又发作了,你来看看吧。”

我咬着的牙,渐渐的松开。

原来,萧咪咪也有牙疾,看来年代还不久。

我对着萧别笑了笑,恹恹然,走进自己的房间,随手关上了门。

一切又扑朔迷离起来。

如果说,这是我自己的身体,那么在我小臂的右侧还有个浅浅的疤痕,那是小时候父亲教我骑自行车时,跌倒所造成的。

我卷起袖子,悄悄地看过去。

那里一片光滑,肌肤赛雪。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最低点,那么,也就是说,昨天的假设,根本就不存在,一切都要推翻,从头开始。

我仍然还是萧咪咪,萧大小姐?!

蒋医生对我的牙又是摇头又是叹气。

最后决定要彻底断了牙神经,加个牙套上去保护。

他说:“早一点发现,说不定不用治死牙神经。”虽然低低的嘀咕了一声,我还是听见了,转头看向萧别。

他的眼睛晶晶亮,看我回头,对蒋医生笑笑:“蒋医生不是不知道阿,小姐总是不愿意看牙齿,每次疼了,都吃药片抗过去。”

蒋医生和蔼的跟着笑,点头道:“萧小姐,讳疾忌医不好啊,你看,上次让你治疗,你不愿意,这次就要治死牙神经了。”

我低落的呼出口气,勉强的笑。

是啊,萧咪咪,你富有多金,为什么学我一样吞药片,每次抗过去,那种滋味,一个蜜糖缸里泡大的女孩,怎么去忍受哦。

“那么这一次,就彻底医治吧。”我抚上脸颊,那里已经肿出来很多。不过因为脂肪多,镜子里的我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萧别慢吞吞的点头,笑容淡淡的:“是啊,如果不彻底治好,再有两个月,就要开学,到时候,学业紧了,更加分不开心来彻底治疗。”

是哦,还有两个月,我就要去那个所谓的精英学校去读大一了。

我突然想起我的中专文凭,心里一片惴惴然,对未来更加迷茫起来。

(3)

吃了药片,打了局部的药针,到了半夜,我的牙仍然还是重新疼了起来。

到了夜晚,房间里的粉红就都撤出去了,长长的走廊尽头是工人房,如果需要什么,只要按动床头的按钮,就可以叫喊工人。

可是,夜半三更,别人也是甜梦连连的时候,怎么能去打扰别人。

我实在做不来扰人清梦的事。

牙齿疼得越发的厉害,越过长长的走廊,我打算倒上杯白酒,含在口里,以缓解阵痛的牙。

路过萧妈妈的房前,发现她屋里的灯仍然亮着,从门缝里透出丝丝的光。

“小别,你不能再这么下去,还有1年不到就到她的20岁生日了。”声音低低的,我缩在墙角,仔细辩认声音。看来说话的是萧妈妈。

“嗯,我知道。”同样是低低的声音,满是无奈的感觉。

居然是萧别。

“好孩子,我知道很勉强你,但是,快要到头了,你再熬一熬,等和她有了结果,一切就定了。”萧妈妈的声音说不出来的温柔,像在安慰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我知道,不过,我看见她,仍然喜欢不来。”萧别的声音闷闷的。

喜欢谁?我缩了缩身体。

感觉有点冷。

“小别,你记住,我不是要你去喜欢她,我只是要你得到她而已。知道么,我需要的是结果。而且,她那么低贱,根本不配你付出真感情。”萧妈妈的声音渐渐冷起来,带着浓浓的恨意。

“知道了。”萧别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丝无可奈何。

“你放心,我不会让她缠着你很久。”萧妈妈的声音细若幽魂,带着恨意,感觉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

我搓搓胳膊,一阵冷风吹过,走廊里的灯暗了一暗,将我的鸡皮疙瘩惊起一身。

“对了,她最近在减肥。”

我直起耳朵,眼睛瞪的大大的,最近在减肥的,十有八九就是我。

难道她们口里的那个“她”竟然就是我?

“什么,你要阻止她减肥。”萧妈妈的声音说不出的狰狞,“添在临睡前补汤里的……要多一点。”

“为什么一定要让她发胖?”萧别叹气,语气很忧伤:“我觉得,那样对她很残忍。”

“你不懂,她要是瘦了,”萧妈妈顿了一顿,半晌后,缓缓道:“一切都会起变化。”

“况且,对她来说,更残忍的还在后面。”她的声音越发的阴森森。

我捂嘴,浑身哆嗦,靠着墙滑了下去。

为什么我会这么胖,原来,我的夜宵里会掺有强烈的催肥剂,小时候,在乡下叔叔家,我亲眼见过他们用这种催肥剂将一头瘦小的猪给催成痴肥的一头。

每天都吃,那是多大的剂量啊。

我茫然的蹲在壁灯的阴影处。

缩成巨大的一团。

“我不喜欢这样!”

长久的沉默后,萧别的声音异常的坚决,“我不喜欢利用这么个女孩子,而且,你和我都知道,她……”

“够了,不用说了!”萧妈妈歇斯底里,声音忘记了压低,咆哮起来:“小别,我这么努力为了谁?这里的一切都应该是谁的?”声音尖锐的像把刀,划过寂静的夜空,让人的心不寒而战。

一切都沉默下来。

我只听见自己粗粗的呼吸声,夜凉如水,连空气也散发出凉薄的气息。

我站在阴影里,失去了方向,一片茫然。

这个世界里,只剩下了自我保护的自己,除了我,还能有谁来保护我 ?

突然,我感到了从心底而来的倦意。

第二天一早,我便例行跑步。

难得萧别跟在我的后面,一身雪白的运动衫,衬得他眉目如画,不过他的清雅已经吸引不了我的目光。

我一想起每晚那晚掺杂了佐料的汤,我就从心里对他恨恨的。

或许我天生不是个演员,一切都放在了脸上。

“咪咪,你脸色不好,要不然不要跑了?”他跑到了我的前面,站住看我,满脸的内疚。

我偏过头去,咬住嘴唇,缓了几秒,转过头去,对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不好,我要坚持,我要瘦掉,我要做一个普通的19岁的女生。”

做一个普通点的女生,曾几何起,连普通也成了我的奢望。

以往的我,总是照着镜子,企盼自己更美点,再美点。

我咬咬牙,泪水盈过眸子,又极力被我忍住,好半天,慢慢的,我才从眼眶中偷偷的眨掉它们。

萧别静静的站在我的对面,默默地看我,眼睛里,盛满了一种叫做怜惜的感情,双眸带水,盈盈的看来,眉头微皱。

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带头领着我跑起来。

我跟在他后面,挥汗如雨,喉咙里像有个电烤炉,将我的喉管烧得发燥,每跑一步都呼哧呼哧作响。

连带着胸肺都有隐隐的痛,我想可能长期没有锻炼,这具身体,已经失去了调节的功能,呼吸都不能和运动着的心肺好好契合。

我只能张开嘴巴,边跑边大口的呼吸。

“你这样不可以。”萧别转头看我张大嘴巴,大口的呼吸,一下子停住,皱眉“咪咪,跑步张这么大的嘴,会影响心肺,会感冒。”

我慢慢合上嘴,呼吸急促,带着喉咙里的哨声,脸上火辣的看着他。

他咬唇,很是纠结的样子,过了很久,突然问我:“咪咪,减肥成功对你很重要么,你是如此的……拼命。”

我点头,当然重要。

我不要这么浑浑噩噩的做萧咪咪。

更不要一身肥膘的被人耻笑。

虽然不是我的身体,可是目前是我在用阿,我不能浪费我的青春,殆尽我的生活乐趣阿。

我抬头,笑眯眯的回答:“是,很重要,这是我生活的希望。”

我把减肥当作重生的开始。

所以,它必然是很重要的。

萧别长长的叹了口气,不忍心再看我,又领头跑了几步,突然停住,回头看向我,目光坚定,缓缓道:“那好,咪咪,我陪着你减肥。一切从头开始。”

眼眸闪闪,貌似眸中有情感在萌芽。

我从心底冷笑一声,萧别,从现在你就开始了么?那么,我萧咪咪整装以对,兵来将挡,水来土埋。

一切,我都不会放弃。

我的人生,我来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