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金龙帮千金遇劫

五人赶到枫桥边，就着河水将身上血渍除去，回到寺里已是日落十分，都对今日发生之事只字不提，只说在城中胡乱玩了一回，如此蒙混了过去。

当晚林轩将明易所言前思后想，深恐金龙帮果真来寺中寻仇，需得先有防范才好，一宿不曾睡得安稳，第二日卯时便出了寺，顺着入寺的路一直往姑苏城方向走去，心想便是路上遇到金龙帮的人也好回寺通报消息。

走了里许，遥遥望见一人绕着一株大树团团转地看，不是明易是谁？他心下奇怪，随即豁然明白过来，明易自然也是担心金龙帮来寺里寻衅，便在此地查探。他高声叫道：“早啊，明易师兄！”

明易闻声回过头来，见是林轩，也有几分惊讶，应道：“明昊师弟早，想不到你也这般勤奋。”

林轩道：“不知明易师兄对动静之道是否另有所悟？”

明易道：“这些天我思虑良久，的确略有所悟，所谓动静当是相对而言，但总觉其中道理玄妙莫名，师父他老人家的修为岂是你我可比的？”

林轩道：“这也说得是，师伯佛法高深，见地远非我们可比，但如能刻苦参悟，加以时日，我们定能达到师伯的境界。”明易微微苦笑道：“但愿如此。”

二人默然片刻，林轩心知依明易师兄的性子，万不会开口说他在此处是为了提防金龙帮，便道：“金龙帮乃是姑苏一霸，你说他们会不会当真来寺里寻仇？”

明易道：“这也难说，依我之见，金龙帮多半会来。”

林轩“啊”地一声道：“我们真真闯下大祸了！这可如何是好？”明易脸色淡然道：“常言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先拼了这条命再说。”

林轩心里又惊又惧，暗祷：“佛祖保佑，明易师兄这话千万不可成真。”

两人待至午时不见有人来，回寺胡乱吃了午饭，便又到了此处，再待至申时，仍是不见有人。

吃罢晚饭，日渐西斜，林轩思及与金龙帮这一段过节，心中烦闷至极，不知不觉又走至寺门外巨松下。他站在树下，看着一只只蚂蚁上上下下，想起昨日一把抓过金灵那枚钢锥，正如当日慧空师伯一把抓住自己手腕一般，心中猛然一阵震颤，再看树上蚂蚁，好像从未停歇，又似乎从未动过分毫，心中忽地闪过一丝灵感：“在巨松看来，蚂蚁是动的，而在蚂蚁看来，巨松又是动的。”

正出神间，瞥见一条人影飞奔而过，林轩看得出来人正是穆霜雪，正想叫住她，忽然一条人影斜里掠出，朝她飞奔而去，来人着一袭蓝袍，身岸雄伟，步履奇大，势若龙飞虎跃，几个起落间便已拦在穆霜雪面前，两人一齐止了步。

林轩看得一呆，快步追上前去，待到近前，方才看清那男的十七八岁年纪，高大身材，双臂颀长，肩背宽阔，鼻梁高挺，眉如墨画，目似火炬，面庞俊朗，直如石镌刀刻一般，不由得愣在那里。听得那人对穆霜雪柔声道：“阿雪，不可再胡闹了，你跟我回去。”虽是责备话语，却无怨怪之意。

穆霜雪狠一跺脚，身子向左一侧，哼道：“海公子心系家国大事，偏我只会胡闹，谁要你来管我。”

男子急忙道：“阿雪，你别生气，我们此番外出已经一个多月了，数日前我在这里追上你，你答应跟我回去，今日却又一个人偷跑到这儿，你知不知道穆大叔和我大哥都会担心的。”

穆霜雪怒哼一声，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一回去你便又和爹爹、无涯哥他们谈论家国大事去了，哪里肯陪我玩？”转过身背朝男子，看见林轩，登时两眼放光，跑过来站在他跟前，又惊又喜道：“林轩，你可是想明白了么？”

林轩心里只觉好笑，这穆霜雪性情一点没变，海无颜海大哥倒是成熟稳重许多，笑道：“海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原来这男子正是海无颜。

海无颜愣了片刻，恍然认出他来，走上前一把抓住他手，道：“林兄弟，原来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林轩道：“我在寒山寺做俗家弟子，海大哥一向可好？”

海无颜瞧了穆霜雪一眼，道：“还好。你过得如何？怎会在此栖身？”

林轩苦笑道：“世事难料，我娘去世后我便四处流浪，后来中了坏人一记玄阴掌，全靠寒山寺无量神功，我才能活命到现在。”

海无颜闻言先是吃惊，见他无恙之余又练成一身武功，心中稍感宽慰，道：“当日一别，本以为你和林大娘有机会再回蓝教，不想林大娘竟遭遇不测，而你也不知所踪。”

林轩道：“正所谓人各有命，海大哥不必挂怀。”

穆霜雪见二人面色沉重，笑嘻嘻打断两人，道：“林轩，两年不见，想不到你也练就了一身武功。”

林轩笑道：“几年不见，想不到你还是如此顽劣。”穆霜雪气得直跺脚，道：“你、你敢取笑？”拉起海无颜右臂道：“无颜哥，他取笑我，你快替我教训他！”

海无颜不理会她，朝林轩道：“林兄弟，我和阿雪外出已久，需得尽早回去才好。”

林轩心知他要自己劝穆霜雪同他一道回去，于是道：“穆姑娘，你如此顽皮，害得海大哥吃苦事小，你可知道穆大叔也会担心你？你一出来便是一个多月，穆大叔一定寝食难安，他老人家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还能安心么？”

穆霜雪闻言脸色一变，道：“爹爹才不会有事，你少来吓唬我。”言辞虽仍是倔强，口气却已没先前强硬了。

海无颜道：“林兄弟说得没错，阿雪，你瞒了穆大叔出来已是不对，不可再耍小孩子脾气，快跟我回去。”

海无颜前来姑苏办事，本未带穆霜雪同来，她这次实是瞒了爹爹独自出门，幸得海无颜迁就照顾，她第一次出外这么久，如何不想家？听林轩与海无颜如此说，思家之心更切，口气已然柔和许多，道：“无颜哥，我跟你回去，只是你要答应我，以后不要天天只顾着什么天下大事，要多陪我玩才海。”

林轩心里不由得暗笑，都说女大十八变，这穆霜雪为何仍是如此蛮横无理。

海无颜道：“好，我答应你便是。”穆霜雪立时喜笑颜开，对林轩道：“林轩，不过两年没见，你的脚程如何变得这般快？”要知天下轻功都需仰仗内力施为，短短两年间平常人绝难有此成就。

林轩道：“是吗？我也觉得奇怪。”回想起当日几位方丈为自己运功疗伤，无意中将几成内力度入自己丹田之内，以前不曾有异动，不知近日为何竟能使将出来。

穆霜雪见他忽然变得呆顿，道：“唉！当和尚有什么好玩？不如干脆跟我们一起回蓝教，让我爹和海大哥教你些厉害武功。”

林轩摇头道：“我体内寒毒还未痊愈，再说我可没有那么多工夫陪你玩。”

穆霜雪又羞又恼，欲要再说，海无颜打断她道：“阿雪，林兄弟要在寒山寺疗伤，你就不要强人所难了。”转向林轩道，“林兄弟，只要有我在，蓝教便永远是你家，随时欢迎你来。”

林轩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暖意，道：“海大哥，有机会我会再去看你们的。”

海无颜点点头，道：“林兄弟，天色不早了，我和阿雪就此告辞。”林轩道：“海大哥，你们一路顺风。”

海无颜点点头，招呼穆霜雪离开，穆霜雪一边走一边回头道：“林轩，你有机会一定去蓝教找我！”

林轩笑着应了声好，待穆霜雪转过身又忍不住摇了摇头。他目送两人脚踏夕阳渐行渐远，心里竟有些许不舍，相见时日虽短，海大哥却一向视自己为兄弟，除了云裳和海大哥，只怕世上再无人这般顾念自己，他日若是有缘，一定要好好报答于他。天渐渐转黑，他又呆立一阵方才回寺去了。

林轩提心吊胆地过了一晚，第二日一早便和明易出外查看情形，到了天黑仍是不见金龙帮人来，二人都觉不解，便相商明日到姑苏城里探个究竟。

翌日巳时，二人进了姑苏城，行不多远，只见前面道上五六人各个拿了一副画像，拉住来往行人问话，似是在追查重要物事。两人看眼前情形，均想若遇到那天殴斗之人必然大大的不妙，正欲转身走脱，忽然有人叫道：“前面那两个，给我站住了！”两人只得止了步。

那五六个人走到两人跟前，先将他二人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其中一个相貌威严的厉声道：“大爷问话，你们两个跑什么？”

明易一看这几人都未曾见过，便笑嘻嘻地道：“我们只是路过，怕打扰几位办事，所以回避一下。”

那人瞧明易模样鬼鬼祟祟，喝问道：“你们见过这个人没有？”跟着身旁一人扯开一副画像，横在两人眼前。

两人一见画中之人，俱都惊得呆了，原来那画中画的不是别人，竟是金灵。明易问道：“这不是金大小姐吗？难道金大小姐出了什么事？”

那人料知他二人与此事无关，示意手下人收了画像，不再理会二人，“呸”地一声吐了口浓痰，道：“他奶奶的，绑谁不好，偏偏绑了我们金龙帮的千金，害得老子两天两夜都没有合眼。”一路骂咧咧往前去了。

待那几个人走远，明易道：“金有余在姑苏城可说是一手遮天，竟会有人绑架他的女儿，这可当真稀奇了。金有余溺爱女儿也是出了名的，姑苏城怕是要被闹个天翻地覆了。”

林轩道：“照那人所说，金灵应是两天前被人绑架，正是我们与金龙帮起了冲突之时，他们更应该到寺里寻仇才是，难道金龙帮知道是另有其人？”

明易道：“那也奇怪得紧，在姑苏城敢绑架金龙帮千金的人怕是还没有出生呢。”两人都猜测不透，只好在城中四处逛逛，借以打探更多情形。

眼见将近午时，两人寻思先吃午饭，正巧眼前有一家食肆，店面甚小，门额上书了“宾至如归”四个墨字，色泽几不可辨，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门，朝四周扫视一遍，店中只有五张桌子，最里面墙角处坐了四人，正对是一名彪形大汉，满面虬须，粗眉毛，厚嘴唇；左面是一轻佻汉子，生一副尖嘴猴腮；右面一个身材高大，生得虎背熊腰；背对一个身材矮瘦，四人桌上摆满酒肉，正大快朵颐，见有人进来，各个朝这边看了一眼，又回头山吃海喝去了。

店小二见有人进门，满面堆笑道：“哟！两位客观，请里面坐！”，引二人在靠近门口一张桌子坐下，两人点过几个素菜，小二入内张忙去了。

明易道：“这里是下等食肆，平时少有人来的。”林轩不解道：“食肆也要分三六九等？我瞧这里也不比别处差。”

角落里一个声音道：“这他妈的根本就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老子除了要吃这乞丐饭，还要伺候那小妞儿吃饭。”

另外两人不禁哈哈大笑，其中一人接道：“我说老大，若不是掌柜的对别人放心不下，这等小差事……”话音刚到一半，另一人忽地干咳一声，这人一齐朝林轩两人这边看了一眼，先前那人压低声音续道：“自然也轮不到咱哥几个干了。”四人就此噤口不再言语。

林轩、明易心中俱是一震，这四人言谈举止甚是怪异，那人口中又提及“小妞”二字，言辞无礼至极，兴许与金灵被绑有关。

二人互望一眼，已知彼此心中所想。明易故意压低声音道：“我说兄弟，咱们到了姑苏，就是要干一票大的，似这般躲来躲去，何时能够成事？”

林轩也故意沉下嗓音道：“大哥，这事急不得，咱们需得先物色一个好猎头……”

明易道：“物色什么，那金龙帮什么狗屁帮主，不是有一个女儿么？咱们就绑了她，指定能赚一笔大的！”

林轩赶紧道：“大哥，你小点声，这个可万万说不得，金龙帮是姑苏城里的地头蛇，一不小心咱们就小命不保了！”

正在这时，听得角落里那四人朝桌上扔下一块碎银，喊道：“小二，结账了！”

店小二闻声慌忙跑过去，递上一个油纸包，笑道：“跟上次的一个样，几位大爷慢走！”身材矮瘦那人将油纸包接了，揣进怀里。

四人将要踏出门，那个身材轻佻的忽然朝林轩二人怪笑道：“就你们两个毛贼也想绑票？嘿嘿，只怕还嫩了点！”说完快步去了。

明易起身躲在门口，眼看那四人向左转过墙角往南去了，转身对林轩道：“一定是他们，我们跟上去瞧瞧。”

林轩点头应了，搁下一钱银子，道：“小二哥，这饭我们不吃了。”立时起身随明易追出门。

那店小二过来收了银子，摇摇头道：“这两日天是怎么了，接连碰上这两伙怪人。”

林轩、明易两人出了门向左一转，正好看见方才那四人，便蹑手蹑脚远远跟在后面。

走不多远，便有一干金龙帮帮众举着金灵画像拦路询问，那四人一路上大摇大摆，并无丝毫避讳，金龙帮众人见到四人也不问话，都抱拳行礼，四人也都抱拳回礼。

林轩心下怀疑，道：“寻常人若是为非作歹，绝计不敢如此招摇，明易师兄，你说我们会不会看错了？”

明易目射奇光，道：“他们绝不是寻常歹人，跟上去瞧瞧便有分晓。”林轩半信半疑，他知道明易一向机智过人，便紧跟上去。

走不多远，前面又遇着几个金龙帮帮众，其中一个赫然便是邹虎，只见他额头上包缠纱布，纱布上有血渍渗出，显是受了伤。

林轩低声道：“明易师兄，我们还是避一下的好。”明易摇摇头道：“金龙帮现下遇到了麻烦，应该不会拿我们怎么样。”

只见邹虎笑吟吟迎上那四人，抱拳道：“原来是四位贵客，难得今日有兴致出来走走，不知这姑苏城可还住得惯？”

当头那个威猛汉子抱拳应道：“原来是邹副帮主。姑苏城果真是个好去处，强煞我岭南许多。”

邹虎笑道：“雷兄哪里话！姑苏虽有好山好水，怎比得上岭南人杰地灵？四位与‘吕氏双雄’两位老板都是我金龙帮的贵客，只是鄙帮现下有些小事，怠慢了雷兄。多则三五天，金龙帮必定为两位掌柜和诸位摆酒接风！”

那姓雷的道：“邹副帮主哪里话，往后生意场上，还要邹兄多多照顾。”邹虎连声道：“不敢不敢！”

那姓雷的道：“贵帮今日似是出动了许多人，不知发生何事？如有用得着我们四人的地方，邹兄尽管开口便是。”

邹虎笑道：“一些小事，不劳雷兄费心。”

姓雷的抱拳道：“既是如此，那就不打搅邹兄了。”

邹虎对四人一一拱手，道：“怠慢之处还请几位海涵！”四人一一还完礼，继续往前去了。

那四人走不多远，明易现身出来，叫道：“邹三帮主！”

邹虎乍见是他，吃了一惊，怒道：“小贼，你居然还敢露面？”

明易不为所动，道：“敢问邹副帮主，可知是何人劫去了金大小姐？”

邹虎怒视他一眼，道：“如果让我知道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我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林轩问道：“邹副帮主为何受了伤？”

邹虎哼一声道：“若不是你们挟持金灵，令她身陷险境，又岂会给敌人可趁之机？”

林轩心有愧意，道：“在下实在是无奈而为之，不想竟令金姑娘落入险地。”

邹虎手摸额头，一丝痛楚浮上面庞，骂道：“他奶奶的，掳走金灵那两人武功奇高，老子双拳难敌四手，亲眼瞧着她被强掳了去。”

明易道：“我敢保证，金大小姐一定还在姑苏城里。”邹虎冷声道：“金龙帮的事还轮不到你操心。”

明易见那四人去得远了，笑道：“只怕金龙帮被人骗了还不知道，不用担心，我二人担保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金灵。”也不等他答话，快步追赶那四人去了，林轩也忙了跟上去。

邹虎愣怔半晌，不知明易话中之意，但听他说还金龙帮一个活蹦乱跳的金灵，心想他若当真有办法救出金灵那是再好不过。

两人一路尾随那四人到了一处所在，却齐齐吃了一惊，只见这地儿是一家客栈，客栈门口立了一根碗口粗细的旗杆，上面悬了一面三尺见方的大旗，旗上弯弯曲曲刺了一条金色巨龙，书着“金龙帮”三个褐色大字，门口两侧立着四个守卫，均手握刀剑。

两人眼瞧那四人进客栈去了，才感腹中饥渴难耐，回头在附近寻了家食肆，进了门点罢饭菜，明易叫住小二道：“小二哥，打听件事，前面那家客栈可是金龙帮开的吗？”

小二将他二人打量一番，道：“二位是才到姑苏吧，竟敢打听金龙帮的事。”

明易一边摸出一块碎银塞进他手里，一边嘿嘿应道：“是、是，我们初来乍到，不识得这里的规矩，还请小二哥多多指点。”

小二把银子往袖中一塞，道：“这也怨不得我们，金龙帮人多势众，惹了他们，那比惹了天王老子都厉害，搞不好连小命都没了。”明易连声道：“那是、那是。”

小二看他恁地识相，便凑近了压低声音道：“金龙帮一向只做赚钱生意，他们开有数不清的当铺、赌场、青楼，却唯独不开客栈。”

眼瞧明易、林轩二人都是一愣，接道：“那家客栈是被金龙帮包了，说是要招待一帮沪州来的客人。”

明易奇道：“刚才进门那几个是沪州来的？他们是做什么生意的？”

店小二点点头，道：“是啊，说是买卖海盐和珍珠的。”

明易又道：“那你可知他们这次和金龙帮是谈什么事情么？”

小二摆手道：“这个小人就不得而知了，况且金龙帮的事谁敢打听？搞不好可是会掉脑袋的。”

明易笑道：“小二哥莫怪，我们是初来乍到，不懂得规矩。”

小二左右瞧瞧，又朝门外看看，见无异样，方才小声道：“幸亏是我，你们若是向第二个人打听，只怕立时就会大祸临头！”言罢干咳一声，转身入内去了。

明易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沉声道：“金灵一定被那伙人关在客栈里。”

林轩点点头道：“想不到这些人如此大胆，竟把金灵关在金龙帮眼皮子底下。”

明易道：“这便叫做出其不意，金龙帮万万想不到金灵被藏在这里。这帮沪州来的商人绝对没安什么好心，恐怕金龙帮这次要有大麻烦了。”

林轩道：“那我们要不要告诉金龙帮知道？”

明易摇摇头道：“以我们和金龙帮的过节，便是说了他们也未必肯信。”

林轩点头道：“这也说的是。可是这事既然叫我们遇上，便不该坐视不理，况且金灵被绑，我们也需脱不了干系。”

明易哼声道：“那些人用这等卑鄙手段，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好人，让他们来个两败俱伤才好。”又饮了一口茶，接道：“不知道这些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入夜后我们再进去一探虚实。”

林轩心知明易口硬心软，他既如此说，当是决定要救出金灵来，点头应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