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酝酿出卖
入夜，寒风卷过贺家小酒馆的后院，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偶尔吹动树枝的“沙沙”声与远处传来的狗吠打破了这沉闷的夜色。后院墙角的柴房里，几缕透过窗缝的月光勉强照亮了屋内。屋子里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霉味，伴随着柴草堆积的气息，整个房间显得逼仄而阴冷。
突然，一道细微的声响打破了后院的静谧。一个身形消瘦的女人轻轻推开房门，微微侧身，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她动作迅速，仿佛害怕惊醒屋里的人，目光扫向床上那睡着的女人。床上的女人正是刘慧亭，表情平静，但脸色隐隐透着一股倦意，眼皮微微动了动，似乎察觉到了房门的动静。她缓缓睁开眼睛，在黑暗中瞥了溜出去的背影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眼神里透着淡淡的鄙夷。她微微摇了摇头，仿佛对此早已心知肚明，随即拉紧被褥，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任由寒风从窗缝中吹进来，却丝毫没有影响她的睡意。
门外，那个消瘦女人悄无声息地掩上了门，走到后院的角落，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人之后，急忙推开柴房的门，一头钻了进去。柴房内的黑暗中，一道高大的身影早已等候多时。那人正是王石，他急不可耐地迎上前来，一把将女人抱住，声音里透着急切的渴望：“慧之，别别，王石，别这么急嘛。”刘慧之嗔怪地低声说道，但语气中并没有真正的拒绝。
“我受不了了，”王石压低声音，手在她背上紧紧抱住她，仿佛生怕她跑了似的，语气中透着几分焦躁与欲望。
“你不是说有事要和我说吗？”刘慧之适时推开他，语气柔和但带着几分冷静的提醒。她很清楚，今天她不能让王石完全陷入情欲之中，他们有更重要的事要谈。她必须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毕竟她可不想跟着王石一无所有地回到乡下。
王石闻言，勉强冷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眼神有些暗淡：“是，有件事。我爹……不，王老头要把咱俩扫地出门，把酒馆给刘慧亭。”
“什么？”刘慧之的脸色瞬间变得惊愕，眉头皱得紧紧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这酒馆是你家的，凭什么要给她？”
“就是啊！”王石也恼怒地说道，咬牙切齿，脸上的愤懑溢于言表。他的眼神在昏暗的柴房里变得更加阴沉，“那老头以前就看我不顺眼，总是打骂我，什么事都要听他的，连娶媳妇都是他做主！酒馆的客人一个比一个难伺候，我早就受够了，根本不想待在这破地方。”
王石的情绪越说越激动，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但被刘慧之轻轻一按，他立即闭了嘴，四下看了看，确保没有惊动院子里其他人，才继续低声说道：“慧之，我们回乡下吧，我种田养你。”
“啊？”刘慧之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回乡下？她可从来没有打算跟王石回到那个贫穷落后的地方。她之所以跟王石在一起，就是为了能留在城里，过上比乡下体面得多的生活。她紧紧捏着拳头，心里急速地盘算着该如何应对。
王石似乎没有注意到刘慧之的情绪，继续兴奋地说道：“我家有十几亩地呢！回乡下种地，养活咱俩绰绰有余，而且我们也不用再受王老头和那些酒鬼的气了。”
刘慧之低下头，咬了咬嘴唇，脑海中飞快地思索着，她绝不能让自己就这样随王石灰溜溜地回到乡下。王石也许对她一片痴心，但她很清楚，乡下的日子绝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跟王石在一起，图的可不是一份乡下的安逸，而是城里的繁华和机会。
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声音柔和了几分：“王石，这……不是我不愿意，只是……”
“只是你不愿意跟我回乡下？”王石的语气变得有些低沉，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隐隐察觉到了刘慧之的心思。
“不，不是，”刘慧之忙摇头，脸上露出一副勉强的笑容，“我愿意跟你回乡下。只是你是王叔的儿子，这酒馆理应由你继承，而且表姐已经不愿意和你成亲了，她更不该要这酒馆。”
王石闻言，眉头舒展了几分，但随即又叹了口气：“是这个道理，可老头子执意要把酒馆给刘慧亭，我能怎么办呢？我也是没办法。”
就在王石感到无奈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白天强子跟他说过的话，眼中瞬间闪过一道亮光。他猛地抬头，眼神里充满了期待与激动：“慧之，我们可以偷王老头的钱！回乡下总得有点钱吧，我知道钱藏在哪里。”
“钱？”刘慧之的眼神立刻亮了起来，心脏跳得飞快，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微笑。她知道，事情终于有了转机。
“王老头藏了大概八九十块钱吧。”王石压低了声音，语气中透着几分得意，“他以前信任我，藏钱的地方从没瞒着我。”
“八九十块！”刘慧之听到这个数字，心跳加快，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但她转念一想，酒馆每天的收入可不止这个数，八九十块对于乡下生活也许够了，但对于她来说，远远不够。她不想就这么草草回乡下，没了城里的机会和自由。
她的脑海中闪过了酒馆每天的流水，心中迅速盘算着：酒馆一天少则三四块，多则五六块，一个月下来少说也有一百多块，一年下来，这酒馆的利润可是不小的。这么一大块肥肉，怎么能轻易放弃？
刘慧之咬紧牙关，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她想起了刘老板，想起了王石和他老爹的关系，顿时计上心头。她缓缓伸手抚摸着王石的胸口，语气温柔得如同一缕轻风：“王石，八九十块钱是够咱们回乡下过日子，但要是有了孩子，这些钱可不够了呀。”
“是啊，孩子的花销肯定大，咱们得为孩子想得周全点。”王石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几分憧憬的笑意，仿佛已经看到了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
“那你说怎么办呢？”王石的声音中透着几分疑惑，他似乎也明白，单靠八九十块钱，想要过上安稳的日子确实不够。
刘慧之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王叔是想把酒馆给刘慧亭，可你是他儿子，找个有钱的老板，把酒馆卖了，拿了钱回乡下，岂不是一了百了？”
“卖酒馆？”王石愣了一下，随即有些犹豫，“可我没有酒馆的地契啊，这怎么卖？”
“没地契更好，”刘慧之缓缓说道，眼神中透
出一股精明，“老板找来了，王叔会觉得是你私自做主，也不至于说你败家。酒馆一天收入三四块，几年下来，老板也不怕赔本。”
王石想了想，脸上逐渐露出一丝兴奋的神色：“对呀，这主意不错！慧之，你真是太聪明了，跟你好是我这辈子的福气！”
刘慧之得意地仰起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满足的微笑，刚要开口再说什么，突然脸色一变，紧张地说：“别弄，别弄……”
王石却是憋了许久，哪里还按捺得住，声音中带着一股压抑已久的欲望：“不行，我憋了好多天了，今晚必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