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又起案件
听闻这儿,赵顼起了疑惑,除了这些还能有什么可行?出声问道:“哦?弟弟且说。”
赵颢换了副面色,正襟危坐:“我想劝劝你,关于变法的事情,若是我赢了比赛,你便停了吧,若是你赢了,我不再多问。”
赵顼盯着他看,总觉着这番说辞是谁教给他的。而赵颢就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先说道:“没人教我,是我自己想跟你这么说的。”
赵顼面色见不出喜怒,说话平静:“为什么?”
赵颢应道:“你若是循序渐进,我必不反对,但如今你这般操之过急,最后你会得罪所有人。”
赵顼把右手举了起来,做停止动作:“停停停,你是叫我过来听你说教的,还是叫我踏鞠的?”
见他如此,赵颢连连点头:“不说了不说了,那咱就上去比试比试,谁输了听谁的。”
“好!”
双方同时下了场地,禁军们便自觉离开。
一对一下场地大了不少,只听见赵颢说:“一对一便不全场了,半场出界换球权。”
两人以划拳决定谁先开始。
作为资历颇深的KTV浪子和花式终结者的赵顼可还没有输给过谁。划拳结束,弟弟赵颢赢了。
比赛开始,赵颢的身体素质极其出色,上来就是对他蛮牛冲撞,完全没有把他当做皇帝来看待,让赵顼颇为不适应,况且守门也不是他强项,被连着强吃身体进了两个。还被赵颢挑衅着让他来断球,这下激发了骨子里的球盲精神,也是直接身体对抗,结果仍旧发现自己似乎撞不动他弟弟,还把他弄得气喘吁吁,就像是肾虚少年。
赵颢把球停住,问道:“哥哥可还要接着比试?五局三胜就差一球了。”
赵顼可不会服输,上来道:“不可能认输的。”
也不知是赵颢有意放水,还是真就被赵顼抓住了那一丝丝机会,把球断了下来,接下便是赵顼的杂耍般的花式表演,完全没有依靠身体对抗追平了!
最后一局时,赵顼同样问道:“弟弟可还要比试?五局三胜就差一球了。”赵颢显然也上了火气,怒道:“谁认输谁孙子!”
开球后,又是依靠简单的单车把赵颢晃得差点儿摔倒,直接打进空门。
赵颢喘着气,对于哥哥的球技相当吃惊:“你这球技如何练得?见你每天批阅奏折哪来的时间练球?”
赵顼知道自己赢了,哈哈大笑:“别问,问就是哥哥天生比弟弟强一截。”
比试结束,已然见到了西边黄昏,蓝天白云渐渐落幕。
难得来王府,还是留下吃饭。
赵颢的饭桌上依然是山珍海味各色的菜,清淡了许久的赵顼竟有些羡慕,也不亏是同父生的,见他不知挑选什么赵颢已经看出了想法,“就算你再怎么施仁政,勤俭节约,百姓们是看不到的,他们所能见到的是官员们写的你,而官员们写的你都是听京师大臣们讲的,京师大臣们见得只有你打压上书提意见的好员工,以及能提出改革的王安石,他们是不会想起你的,你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有你自己能看到,何必把你自己累成这样?”
弟弟的话让赵顼陷入了沉思。
是啊,历史书不是皇帝们写的,是那些官员们记录的。或许自己终究是会变成宠信宦官的小丑。
可这时候除了坚持王安石的改革,自己又能想到什么样的方案呢?只可恨自己穿越前没有多看看国策树。
赵颢接着道:“哥哥,做明君的办法有很多种,就算是父皇的改革,他也是循序渐进,听求意见,绝不会如你这般过于求成。”
赵顼其实明白,历史上的宋神宗改革在他死后便结束被推翻,人们没有记住他的功过,把一切的改革想法归于了王安石。
虽历史书上从未听闻过这位弟弟有什么特别的本事,但今日这番说辞以及让他对于改革的想法产生了动摇。
他觉得自己仍旧是再随着历史车轮前进,而不是改变命运,所有的一切都在按部就班。
那真该听听他们的意见?
赵顼回去的一路上都在思考。或许以循序渐进妥协才能让一切改变方向。
定了思路,又差童贯把王安石叫来。
很显然,王安石是一脸刚睡的样子,被急急叫来,脸上都是没有打理。
命人端来水,然后对着王安石说:“洗洗脸,今日任务很重。”
当他等时,便拿起札子批阅,这是赵顼已经养成的习惯。
但这一看却是又把他气了,大理寺上报登州知府许遵所受理的阿云案定性不合理求他定夺。
历史上的阿云案其实算不上大案,有一个叫阿云的女子,在母亡服丧期间许聘给姓韦的男子,她嫌恶此人丑陋,谋杀而没有杀死。在审问过程中,决定将要检举她的时候,她供认了犯罪事实。审刑院、大理寺判定为死罪。
但登州知州许遵上奏,引用《宋刑统》律文中关于“有所因犯杀伤罪而自首的人,可以免所因的罪,依旧按照故意杀伤法处断”的规定,以阿云图谋杀人作为原因,认为应当依“按问欲举自首”的诏条予以减刑二等论处。
所以其实就是大理寺不同意州府的处置上报要求皇帝下令觉得知府错了罢。
按原历史上宋神宗比这两者判的更轻,竟赦免了她的死罪。
但如今现代人思维下赵顼对这类罪行是以谋杀未遂罪处理,但当时法制情况只有死罪。
所以,这也是法制改革的必然性,但他也明白此类事件还是难以改变群臣反对的情况。
正巧王安石在,先问问这件事的看法,再把想法引出来。
“介甫,你看看这份札子,该如何判?”
王安石上前一步,接过札子,就着油灯看的相当认真。一盏茶后,才开口:“此案知府判的太轻,太照顾人情,容易造成民怨。臣以为大理寺断定无措,按大理寺判定为好。”
赵顼问道:“朕以为判定死罪太重,毕竟人没有死,知府判的太轻,朕以为该以此作为法制改革的重点,例如此等罪行当以谋杀未遂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