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有点穷的武王（二合一求追读）
与此同时，上京的一处别院中，齐聚了三位世家家主。
分别是周家主、宋家主以及石家主。
前面二人是上京乃至全国最顶级的世家，而后者……若不是今天这场小型会议与他有关，他都没资格踏进这个门！
此刻，石家主尚未从痛失爱子的悲痛中回过神来，他双目无神地盯着某处，看似听着两位顶级权贵说话，实际上注意力早已经不在这边。
甚至想到悲痛处，他双目顿时生出酸涩之感，不由抬头望向天花板。
“石家主，你认为怎么样？石家主？”
周家主笑眯眯地叫着石家主。
“啊？抱歉，我走神了，”石家主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他根本没听二人说话，但下意识表态：
“我石家紧跟两位的步伐，无论二位做出什么决定，我必然要助一臂之力！”
说完，他弯了弯腰，低声下气地说：“只是，我能不能提一个请求？”
周家主和宋家主对视一眼，后者笑着说：“当然，你说。”
石家毕竟是宋家的附庸，也理应由他来应付。
石家主站起身，说：“等找到了新世间，请把罪魁祸首交给我们石家处理！”
“新世间？”
周、宋两位家主闻言，沉默一瞬，语气沉下三分，“我们谈的事，与新世间何干？”
石家主唰地一下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说话的周家主。
“我儿石传均便是被新世间的人谋杀了啊！”
“石传均的死，归根结底是姜自在的过错，怎么会扯到新世间头上呢？”宋家主揣着明白装糊涂。
对新世间下手能有什么利益！
顶多一群二三品武者，刮不出油水儿，成员又多得像蟑螂，根本不好剿灭。
他们疯了才去找新世间，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还是留给教协去做吧！
“可——”
“石家主，你儿子死了没错，但不能胡乱找个无辜者泄愤。我们同样损失一位巅峰武王，难道我们就不痛心吗？难道我们不想报仇吗？”
宋家主阴沉沉地说，语气中的威胁，几乎明示。
——你儿子再有潜力，也还没有兑现，死掉的破限天骄难道还能比已经六品巅峰的武王更值钱？
我们都没有找你计较，你居然还敢揪着不放，实在是有点不识好歹了！
石家主显然听明白了，他沉默片刻，惨笑一声，心如死灰地低下头。
“是，二位家主说的是，都是因为那姜自在……”
“这就对了。石家主，我们的仇人，是姜自在。”
事到如今，姜自在彻底站到了世家的对立面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世家内部，对他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他们给过姜自在很多次机会。
灭了黄家，没关系。
杀了我们一个巅峰武王、间接害死一个破限天骄，也没关系。
毕竟我们之前不知道你是宗师，现在可以不打不相识嘛。
但你起码得表面上服个软、给我们一个说过得去的理由、让我们用来安抚下面的人吧？
然而没有。
他们自武考那天等到了现在，两天过去了，姜自在依旧没有传达出任何想要和平解决这件事的态度。
既然如此，他们能给予一位新晋宗师的尊重已经足够多了，姜自在想跟所有世家作对，那就得掂量一下自己是否够格！
“网上关于姜自在的消息全部封锁，安排一些靠得住的世家往太行市迁移，包括石家。”
“石家主，麻烦你递话教协，这是你和姜自在的恩怨，杀子之仇，他们拦不得，而你也会向他们保证，绝不会将这件事的影响往更大范围外扩散。”
……
在太行武大公布姜自在身份的次日。
黄龙市，别墅。
王通提着大包小包来拜访姜自在。
“我爸还在睡……推衍功法，校长您在客厅喝会儿茶吧。”
在门口迎接他的姜羽看他一大堆东西拿得费劲儿，便帮忙将所有东西收进了空间。
“空间器具！”
小老头眼中流露出一丝羡慕。
“是啊。”
姜羽一边带着他进门，随口搭话：“怎么，校长您没有吗？”
他随口一句话像是一把刀子插进了王通的心脏，王通甚至有一瞬间以为姜羽在故意嘲讽自己。
好在他知道眼前少年不是这样的人。
他捋了捋自己的白胡须，眼睛笑眯眯地说：“我可没有空间器具。”
他仅仅是一个六品初期。
前半辈子在边关奋战，确实获得了不少功勋，但全都用来提升实力了，哪舍得兑换可有可无却价格高昂的空间装备。
别看宗师好像随手就能炼制空间装备，但人家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当生产流水线。
顶多是哪天心情好了炼十几二十个丢进功勋兑换库中给大家兑换。
“……”
姜羽是真没想到堂堂武王连空间装备都没有。
他迅速在心里评估了一下空间戒指中的礼物价值，留下一句“您等我一下”便噔噔噔跑到电视机前。
蹲下后，他拉开落了一层灰的柜子。
“呼——”
姜羽吹飞灰尘，从立马拿出一个铁盒子，打开，晃了晃。
里面的金光闪耀瞬间晃花了王通的眼睛。
——只见十几个一模一样的戒指躺在里面，随着姜羽的晃动发出了清脆碰撞声。
王通看得眼睛都直了。
“这么多……”
他毫不怀疑，这些戒指全都是空间装备！
这么多有市无价的宝物，就这么随意存放在粗陋的盒子里？
不愧是……宗师的亲儿子。
人生来平等，但总有的人比别人更加平等。
好在王通性情豁达，他知道这种事羡慕不来，只是在想姜羽把这些拿出来做什么，难道是……
正当他心脏怦怦跳时，姜羽从铁盒里面挑了一个戒指，递给王通：
“校长，送您了。”
姜羽说这话时，嘴角上扬，带着几分随意。
王通眨了眨眼，没想到真被自己猜中了：“……当真？”
他的目光强行从装满了空间戒指的小铁盒上掰回到了姜羽手心里的戒指。
姜羽扬起阳光的笑容，“礼尚往来嘛！”
王通一听，下意识地往二楼楼梯口瞟了一眼，没见到姜自在人影，然后脸上瞬间笑开了花：
“嘿嘿，那老头我就却之不恭咯~”
他美滋滋地把金戒指藏进胸前的兜里。
他丝毫没有因为拿晚辈回礼而害臊，反而感受到戒指的金属凉凉的触感贴在胸口后，让他整颗心都愉悦了起来。
“您高兴就好。”
姜羽显得淡定许多，他将装满空间戒指的小铁盒重新合上，细心地放回原处，然后起身为王通沏了一壶茶。
茶水尚温，姜自在打着哈欠下楼。
“哟，校长来了。”
他看见王通，略带惊讶地抬了抬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王通为表对宗师的尊重，站起来回礼，并笑着说：“我今天过来，是跟姜校长聊聊姜羽的资源配给问题。”
他倒是改口得快，好像生怕姜自在反悔似的。
姜自在笑了笑，随后两人坐下商谈。
太行武大的资源虽然远远比不上四个名校，但好歹也算一流武科大。
王通对姜自在进行了保证，至少姜羽一品到四品的资源能保证足量供应，五品和六品的资源也能供应大部分。
只有少部分位列“珍稀资源”目录的天材地宝，需要用“额度”去教协兑换，更重要的是教协不一定有存货，所以王通实话实说了，他不敢保证。
对此，姜自在根本无所谓。
表示只要愿意尽力就行，他要是冲着资源来的，也不可能允许姜羽选择太行武大了。
于是在一方努力开高价、一方对价格毫不在意的情况下，双方的沟通无比融洽。
只是王通话里话外都在劝说姜自在不要当“保守派”，要多想一想孩子的未来。
——他还是对姜自在昨天那一番话耿耿于怀。
姜自在对此一笑了之。
他心道：只要你到时候别犯心脏病就成。
因为在他看来，王通这位激进派还是有些太过保守了！
……
王通与姜自在约定好，最迟明天就把第一批资源送到这里来。
因为开学时间是9月1号，今天才7.28号，姜羽还剩下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得待在家里呢！
这么长一段时间，姜羽的修炼总不能荒废了吧！
最后，两人聊着聊着，话题就偏到了武道上面，一开始王通还想着交流两句，结果很快就变成了姜自在讲、他认真听。
不知不觉就几个小时过去了。
王通看了看时间，意犹未尽地说：“真是听君一席话，白练十年功啊！”
姜自在看向他。
“啊不是，我的意思是，听了姜校长的授课，我才发现往前数十年的路子，基本是走岔了啊！”
他连忙补充说明。
姜自在说：“条条大路通罗马，我的武道并不是唯一正确的道路。”
王通并没有被安慰到，因为只有实际听过姜自在的授课，才能体会出其中的精妙。
那是一种极致的简练和精准，仿佛每一句话、每一个道理都被千锤百炼过，剔除了一切冗余与杂质，只留下最精华的部分。
堪称大道至简！
王通叹了口气，他抬起头，目光灼灼：“我太行武大能请到您做荣誉校长，真是不知道这些学生积了几辈子的福分啊！有时候只恨自己出生得太早，没赶上这个好时代啊！”
一边感慨着，他站了起来，一副准备告辞的动作，姜自在见状也站了起来。
王通拱手说：“姜校长，我就不多打扰了，下午还得赶回太行市，没有我压着，个别世家可不会安分。”
“哦对了，有道是‘无战不武’，姜羽已经一品了，平时得多多实战，只有经历战斗、甚至是生死之间的压力，他才能进步得更快。
“一品仅仅是天才的过渡境界，他还是得尽快……算了，我估计您另有安排，是老头子我多嘴了。”
王通絮絮叨叨地走了。
姜自在目送他离开，若有所思地说：“实战可以加快锻体的速度么……”
……
第二天，王通承诺的资源果然送到了黄龙市。
姜自在连同姜羽昨天收进空间戒指里的一起清点了一番，算出总价值大约在十万贡献上下。
“不愧是省会城市的一流武大，整个黄龙市一年也就二十万贡献的额度，他们随手就拿出来了十万！”
要是再添点，都能再养出一位破限天骄了！
“可惜，好像没有能够用于炼髓的天材地宝。”
姜自在叹道。
是的，炼髓。
武道境界中根本没有这一阶段，二品境界的骨骼淬炼只是用气血淬炼骨头的材质，而无法深入内里，对骨髓进行淬炼。
但是根据姜自在的推衍，想要在一品境界继续破限，就需要主动炼髓。
一品巅峰的武者，一身皮肉在当前境界下已经进无可进，此时就会开始接触到二品的门槛，也就是淬骨。
只要能成功用气血淬炼任意一块骨头，就意味着他成功迈入了二品初期境界。
但如果想在一品境界破限，就必须越过“淬骨”这一步，先进行炼髓而不是突破境界！
至此，姜自在终于发现了一条关于“破限”的规律。
那就是破限一定是反直觉的！
例如养气境的破限，按照常理来说气血满溢之后就必须突破至一品，但破限却要求你跳过突破境界这一步，进行气血层次的跃迁！
一品破限也是一样。
想要破限就必须暂时跳过淬骨这一步，将全身骨髓都用气血锤炼一遍，才能突破至二品。
姜自在不确定这个理论是否正确，但就目前两次破限来说，似乎都是这样的。
不过这件事急不来。
按照姜羽目前的淬体进度，珍贵药材熬制的药浴不停，内服外用双管齐下，恐怕都还需要两三个月才能抵达一品巅峰。
而且炼髓的材料，姜自在也不知道需要什么、以及怎么去搞。
主要是古往今来没有人这么做过的。
蓝星的武道传承自中古界，中古界同样没有一品巅峰破限的这个说法。
这些都需要姜自在自己去慢慢实验。
于是姜自在沉下心，一边在家教授姜羽已经改进完毕的《新·龙行虎步》，一边等待9月1号开学日的到来。
但是在8月20号这天，二级督察赵益伟忽然打来了电话。
“姜先生，我查出来了，新世间的干部还没有离开黄龙市，他们依旧躲藏在暗处寻找机会刺杀姜羽！
“我想办法混进了他们的集会，目前处于‘听讲’的阶段，这是最低成员级别，您看需要我做什么吗？
“哦对了，新世间好像有深耕黄龙市的打算，他们最近半个月拉拢了很多底层群众，人数恐怕有一两百人了！”
别墅里的姜自在，都听得有些懵。
“等会儿，先不说其他的，你是怎么混进新世间的？”
姜自在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种靠洗脑发展新成员的组织，绝对不是那么容易能混进去的！
真要这么简单，教协还能容忍他们全国各地到处发展成员？
对此，赵益伟解释道：
“哦，倒也不是很难，我易容后取代了一个心理医生的身份，这个心理医生经常在网上发布抹黑、敌视教协的言论。
“他虽然是心理医生，但自己心理却有问题，他利用病人对自己的信任，残忍地杀害了四个曾发表过支持教协言论的病人，然后将人分食。
“我取代他之后，趁着一次外出，装作意外与新世间的成员发生了冲突，当天晚上我就选择报复了回去，
“我按照原先心理医生的习惯分尸了这个人……当然，我没吃，而且这个人是我特意挑选出来的，死有余辜……
“不过我装出了吃人的样子，并让证据暴露在了新世间眼前，于是他们报警了。
“之后，我被督察通缉追杀，数次走投无路之下，他们的干部，终于出现在了我眼前。”
恰逢新世间黄龙市分部刚刚成立，极度缺可用之人。
此时一位仇视教协、没有退路的二品武者出现在了新世间面前，他被掌握了行踪和所有犯罪证据，更何况还有虐杀新世间成员的“罪名”，不妥协，就得死。
于是万般无奈之下，这位心理咨询师只能接受了新世间的招揽。
“人们普遍只会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东西。”
“不过我这个方法能成功，也是占了天时地利人和，而且代价不小……嘶！他们这洗脑真的有点东西，好像不是蓝星的法子。
“这半个月他们每天都要对我催眠洗脑，我反正是有点坚持不住了！如果姜先生不准备有所动作的话，我就撤了！反正这里的信息我基本都拿到手了！
“姜先生，您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