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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80年代,当鲍秀兰大夫引进美国贝利·布雷寿顿(B.Brazelton)的新生儿测试量表的时候,曾有些好心的医务人员对此产生疑惑:“中国人口这样多,而且农村婴儿死亡率还这样高,是不是目前最主要的是解决多数人的死亡问题,而不是解决少数人的行为发育问题?”是!这个观点是对的。但问题是,正因为中国人口这样多,恐怕不应该把上述两个问题如此尖锐地对立起来。即在多数人抓死亡率的同时,另一部分人做另外一些工作,这是完全符合百花齐放的方针的。
中国人口可分为两部分。先说城市人口,约占50%,有6亿多人,相当于两个美国的人口。广大的父母迫切地希望他们的子女早日成龙、成凤,迫切需要尽早地对子女进行教育,一种精雕细刻的育儿方式正在家庭中流行起来。这些父母需要知识、办法和一切能够教育孩子的手段,但这些专业的客观需要在当时还没有引起大众的重视,而孩子们就在这种缺乏帮助的情况下一代一代地成长起来。难道这种情况不是很紧急、很迫切吗?
再谈谈农村人口。农村有将近6亿人,每个家庭中一般有两个儿童,他们的育儿方法较多地反映了中国传统的方式,早期教育完全是个新问题。农村的孩子虽然有人看护,但缺少玩具,语言训练也比较少。农村缺乏教育,尤其是早期教育。之所以没有做,一是缺乏人才,没有人教农村的父母如何教育儿童;二是经济、文化的原因使得农村家庭没有可能去寻求这种帮助。总之,农村固然需要有人大力抓死亡率,但儿童的早期教育问题却是一个人发育的基本需要,应该说是更多、更迫切的需要,应该把握好解决的时机。
要想引进一个方法,首先要弄清指导这一方法的理论是什么。为此,鲍秀兰大夫首先参考了Marshall Klaus著的“The Amazing Newborn”中的观点,扭转了“新生儿在混沌之中,视、听以及其他一切行为能力都没有”的认识。接着,她又进一步抓住了布雷寿顿的NBAS评分法,在中国孩子身上作了对比,证明这个方法在中国孩子身上是可以用的。鲤鱼登龙门,跳过了第一关。
进一步地,从实践中,鲍秀兰大夫感觉布雷寿顿的NBAS太烦琐了,有40多项,评分也复杂,便采取了法国新生儿神经学专家阿米-梯桑(Ameil-Tison)的新生儿神经运动检查法中的某些神经检查指标,结合她个人的经验,综合成具有20项的测查方法,称之为“新生儿行为神经测查法”。此法项目少,包含有较多的神经科内容,经过同一医生和两个医生测试同一组病儿,所得结果证明可信。1988年,经全国新生儿行为神经协作组(包括虞人杰、李着算、张宝林等近50位儿科医生)的共同努力,建立了20项行为神经测查的正常范围,并应用于窒息儿预后的预测,发现有很高的预测价值。通过这一方法,这些新生儿脑子好不好可以早知道。这一方法如用于其他损伤,如新生儿脑的疾病,也可能有预测的应用前景。这样,从单纯引进到综合发展,成为我国自己的东西并加以利用,“鲤鱼”又跳过了第二关。
但至此还只是迈出了这一领域的第一步,也就是说,还没有跳出生理、临床的这个范围。由于早期教育这个更大、更重要的课题需要专业课题和人员做一个向心理学的跨越,于是,鲍大夫又广泛结识了一些与心理学有关的早期教育专家,向他们学习,与他们合作,并且身体力行,总结了规律,制订了方案,组织研究了一个0~3岁早期教育的课题,并初步取得了效果。这样,鲤鱼登龙门,又跳上了第三个关口。
现在,为推广普及早期教育成果,鲍秀兰大夫又编著此书。一个儿科大夫出身的鲍秀兰,通过艰苦努力,变成了一个儿童行为心理方面的专家,写了不少文章,完成了几项值得重视的工作,我们衷心地祝贺她。但是,应该看到,早期教育工作伊始,而心理学又是一个十分广泛的领域,特别是儿科临床和儿童心理学的结合是个交叉学科,因此真需要坚韧不拔的毅力,不断地探索、实践才能把工作做好。不过,“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既然工作已经开始,而且从事的是如此重要的工作,那就坚持下去。让我们预祝他们取得成功。
北京协和医院儿科教授 中国关心下一代工作委员会专家委员会原常务委员 中国家庭教育学会前顾问、前副会长 中日育儿研究会前副会长 籍孝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