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个不留
“唔嗷！”
凄厉的嘶鸣划破寂静的夜空。
夜鹭和灰雁的力气极大，猪妖身下那红色的涓涓细流倏然变得汹涌滂湃起来。
猪妖颤抖着身子，含糊不清地说道：“不……我们没想害你们……我们只是想逗逗你们，将你们缠住，等魔界大军离去，带孩子们离开……”
“你这手劲可是下了死手啊！”
“就是，我脖子都快断了！”
王天佑十分不解：“真稀奇，你们几个妖魔居然会帮凡人？”
他转头看了看夜鹭和灰雁，二人亦是摇了摇头，满脸不相信。
“你们是不是想吃了这些孩子，却被他俩误打误撞坏了好事，所以心存报复？”
“对！一定是这样！”
“没错！”
“不是不是！我们几个姐妹在此修炼多年……因不曾害人，甚至经常使些法术帮助乡邻，所以乡邻们也不视我们为敌……”
它双眼诚恳地看向王天佑：“魔界来军，我们不敢与你们为敌，也不敢为凡人求情，所以才出此下策……”
说着，它又扭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孩子们，哽咽着：“对不起，帮不了你们了……”
不是吧？
好妖？
真的假的？
王天佑眯起双眼看向脚边的孩童，孩童们立刻又磕起头来：“大人！求您留姐姐一命！”
“都是因为我们，姐姐们才会如此！”
“姐姐真的没想要害你们！我们跟您走！求求了！”
咚……咚……咚……
磕头声此起彼伏，王天佑急忙伸手拦住他们。
真有好妖？
坏了……
这可咋好？
杀都杀了，拉倒吧……
偿命是不可能偿命的……
就当是助我修行，他日重返天庭，给它们立个碑吧……
王天佑轻咳两声，收起刀，对着夜鹭和灰雁道：“你们先搬箱子走吧。”
“不管它了？”
“它已经是只废妖了。”
夜鹭和灰雁看着半死不活的猪妖，眼中恨意丝毫未减。
“我呸！什么东西！”
两人对着猪妖的脸，一口一口啐着痰。
王天佑皱着眉头催促道：“够了啊！赶紧走！”
两人吐够了，一边斜睨着猪妖一边走到箱子旁，合力将箱子抱了起来。
“真特娘的晦气！回去必须告诉大人！”
“对！把这里的妖兽全砍了！什么东西！竟敢与我们为敌！”
王天佑听着二人的抱怨，心头不由地一动。
他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弧度。
“唉等等！”
王天佑突然出声叫住即将踏出院门的二人。
他摸了摸腰间的东西，缓缓向二人走去。
“什么事啊！”
二人抱着箱子，脸色憋得通红，看王天佑这慢吞吞走路的样子不禁有些着急。
“有屁快放！”
“瞧你们，急什么？”王天佑一边说一边走到夜鹭身旁。
他伸手搭住夜鹭的脖颈，将头凑了过去：“跟你们说点掏心窝子的话，刚刚猪妖的事，可不能外传。”
夜鹭瞥了他一眼，一双眸子闪着怒火。
“这怎么行？这群猪妖公然与魔界作对，此事必须告，不止要告到大人那，还要告到他们猪妖王那！”
王天佑微微挑眉：“那你们被逼着舔脚的事岂不就公之于众了？”
听到这话，两人不由自主地开始“呸呸呸”了起来。
夜鹭看了看王天佑，语气稍显缓和：“云雀，你不说……不就没人知道了吗！这事真忍不了，不能这么便宜了它们！”
王天佑轻哼一声，笑道：“行，那就告，告到猪妖王那……”
虽然嘴角挂着笑容，但他那双眼眸却逐渐杀意腾腾。
夜鹭以为他们已经达成共识，脸上出现一丝笑容，然而下一刻，他的瞳孔骤然一缩。
他僵硬地转着脖子，低头看去。
只见两人如此亲密的动作下，一把匕首，赫然插进他的胸膛。
“嗬！”
灰雁看着眼前骇人的一幕，一时双眼圆瞪，愣在原地。
王天佑揽着夜鹭的肩头，继续说道：“猪妖胆大妄为，竟与我等争抢凡人。”
说完，又是一刀捅进夜鹭的胸膛。
“你们二人，与猪妖争斗，不幸被杀。”
话音刚落，又是一刀。
“我为救同门，将猪妖，悉，数，斩，杀。”
王天佑的话如同恶魔的低语，每一句，都带动着手中的动作。
噗！噗！噗！
“云雀！你……”
灰雁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想制止，夜鹭那边却突然撒了手，箱子失去平衡，重重地砸到伤痕累累的夜鹭身上。
灰雁看着浑身染血的云雀，顿时心生惧意，他想起刚刚云雀斩杀猪妖的情形，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你！你怎可残害同门！？”
“残害同门？”王天佑微微挑眉，饶有玩味地看着灰雁。
“你前面拿刀砍我的时候，怎么不提残害同门呢？”
“你！你就因为那小事？就要置我们于死地？！”
王天佑的嘴角仍旧挂着笑意，他转动着手中的匕首，缓缓将刀尖对准灰雁。
“是啊，我这人记仇得很，睚眦必报！”
话音刚落，他目光一凛。
灰雁这时才反应过来，转身想跑。
然而刚跑出没两步，王天佑竟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往哪跑呢？”
噗呲！
只见寒芒一闪，霎时，血花四溅。
“嗬……”
灰雁摸着自己的喉咙，鲜血止不住地向外迸出，他想用双手堵住，但那血水犹如溃了堤的洪水，从指间流出，从掌间流下。
他双眸圆瞪，看着王天佑，眼中露出滔滔恨意。
王天佑把匕首伸到他胸前的衣襟上抹了抹，一双眸子古井无波：“死在本帝手上，助本帝修行，也算你们行善积德。”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下灰雁的肩头，壮硕的身躯终于轰然倒下。
王天佑整理了下心情，看向远处的孩童们，笑着朝他们招了招手。
孩子们不知他是何意，但也不敢违抗，一个接一个乖巧地走到他身前。
王天佑扯过他们手中的麻绳，用匕首一一将其割裂开。
“来。”他随意搂过两个孩子的肩头，将他们带到装满灵石和白银的箱子旁。
“随便拿，拿好去隔壁屋子躲着。”
说着，他指了指门外的另一座屋子。
“等魔兵走了，你们再寻他处去吧。”
孩童们顿时瞪大双眼，简直不敢相信。
眼前凶神恶煞的魔修，居然要放了他们？
虽然他的身形样貌不像先前二人那般魁梧骇人，但他刚刚的举动……
先是杀了善良的猪妖姐姐们，后又将自己的两个同门捅死，当真是心狠手辣，残酷无情。
王天佑看出孩子们的心思，他收起匕首，淡淡说道：“我事先不知猪妖是好妖。”
看这帮娃娃仍呆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笑眼弯弯，抚摸起腰间的跨刀。
“你们怎么不动啊？哦，是想留下来做我的下酒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