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我欠你的太多了
被子被拉了下去,他用指肚帮我拭着眼泪“别哭。”声音同样哽咽了。
不劝还好,听到别哭两个字,我的眼泪如开了闸一般,止不住流不尽。
“为什么?”我不停的问着。
小溪的嘴里只有“对不起。”
“不想听你说对不起。”虽然没有力气,还是用拳头砸着他的手臂。
等心情渐渐平复,我开口“哪怕最后不能在一起,也得说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
又是一阵无言。
“你和别人在一起了。”说完这句话,我的心一阵抽搐。
小溪叹了口气“你需要过正常的生活。”
我不解,“是因为情蛊?”
“如果我们继续在一起,就需要你主动去种这母蛊。”
“那就种啊。”我喊道。
他摇摇头“识别是否主动的路径只有一个,就是除种情蛊外,还要种噬心蛊,心甘情愿的接纳并承受噬心之痛。”小溪面露痛苦“和我在一起,你已经失去做母亲的资格了,再让你承受~”
他红了眼眶。
我呆愣住,心里的酸涩要把身体融化了,为什么这段感情要面临那么多的苦难。
“花花姐,留在BJ,找一个爱你的男人,好好生活。”小溪的声音犹如一个破风箱。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我艰难的开口“不分开行不行。”
他平闭了下眼,凄楚不语。
我的声音带了哭腔,“我愿意试试,如果失败了,让我陪在你身边就好。”
小溪诧异的看着我。
“还是说你已经有了更好的人选。”
小溪快步向前,紧紧的把我拥在怀里,闻着独有的香味,我抬起手臂,搂住他的腰。
“我说过,只有你。”他沉声说道。
原来一切有迹可循,忘却并未令我重新开始,反而陷入情绪的陷阱,是因为我丢了最宝贵的东西。随着记忆的恢复,心结打开,病症自然而然的减轻了许多。
睡前20分钟的针疗,配上每日两次的草药,最大的感受就是失眠减轻,饭量增加。
小溪对我,可谓是精心照顾,老妈在我养病期间来看过我两次,瞧着忙里忙外的男人,硬是把难听的话给咽了下去。知道我恢复了记忆,她表情有些复杂,“啧,兜兜转转,到头来还是没拦住。”
最高兴的就是苟妤朵,“我心里藏不住事儿,你是知道的,好几次都想要跟说出来,还得硬生生的憋回去,可难受死我了。这下好了,你和小叔子都不用当老光棍儿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佯装打她。
“公共场合人多,别闹了。”她拿出长辈的口吻批评道。
此刻,我们正在机场大厅里道别,小溪去办理行李托运。
“那个事情,你想好了?”情蛊的事情,只有姚星逸、我哥、还有苟妤朵知道。
“不用再想了,没得选。”
她嗤笑“你就是色,不光要得到弟弟的心,还要得到人家的身体。”
“呸,嘴欠,找打。”直接拧了她一下。
我坦言“柏拉图式的爱情,不适合我。看得见,摸得着才踏实。”
她正色说道,“早知道还会在一起,何必兜这么大一圈子。”
“有些事情势必要发生,经历这么多事,我更加坚定,非这个男人不可。”
“呦呦呦,牙要倒了。”她捂着半边脸。
说两句就开始损人,我瞪了苟妤朵一眼,迈开腿说了句“走了啊。”
身后,苟妤朵的声音传来“到了打电话报平安。”
我举起手臂挥了挥,向着人群中与我对视的男人跑去……
从利侗戏台下了车,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眼眶瞬间就湿润了。
“小花姐姐。”孩子们围住我。
大人们都很含蓄,一个劲儿的冲我笑。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客栈的杨大叔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得满脸褶子。
这次回来,石妹和我亲近了不少,搀着我的胳膊,慢慢走在欢迎队伍的后面,今年夏天,姚磊和她结婚了,现在是个怀孕4个月的准妈妈。
“小溪哥一定不会告诉你,这一年他是怎么过的。”石妹压低声音。
我侧耳倾听,示意她说下去。
“除了给人看病,他几乎不再与人交流。”她撇撇嘴“之前寨子里的人全都以为是你抛弃了小溪哥,怪你心狠,吴晋哥说是因为你失忆,忘记了所有的事。”
石妹瞪着水灵灵的大眼“那你现在?”
她的表情惹我直笑“记起来了,不然怎么能和他一起回来。”
石妹看了看走远的人群,腼腆的说“姚磊对我很好,幸亏你当时点醒了我。”
“落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姚磊值得你去爱。”石阶不平,我扶稳身旁的小孕妇。
看出石妹吞吞吐吐,我接过话“有什么话就直说。”
“我外公说,小溪哥不能生崽崽,是真的吗?”
我扶额,这孩子的好奇心还真是重“是真的。”
“啊?”石妹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很喜欢小孩子”又偷偷看我,“你不介意?”
“小溪比孩子重要。”
“还好我没听阿爸的话,嫁给小溪哥,真是拆散了你们,就罪过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我扑哧笑了“是是是,感谢石妹的不抢之恩。”
说说笑笑,回到了家。
热闹过后,我打开了卧室门,熟悉的草药香扑面而来,扫视一周,书放满了桌子,枕边也有一摞。可以想象,他平时是用什么来打发时间的。
嘶嘶声响起,床底爬出两条蛇,我蹲下身子摊出手臂“翠果,小九。”
小九长大了一些,不停吐着蛇信,似在确认我是否真的回来了。肩膀沉了一下,耳边传来小溪的声音“它们很想你。”
我抿了下唇,问道“你呢。”转向身后的男人。
小溪目光灼灼,“思念如狂。”
近乎400个日夜的想念,化作此刻的深吻,系带被搅得生疼,口津滋滋冒出,我紧紧搂着眼前的男人,生怕只是黄粱一梦。缠在我手臂上的蛇挣扎着逃出。
手从小溪上衣的下摆处伸进去,贴上温热后背,凉的他抖了一下。
四瓣唇分开,额头相抵,“花花姐,我欠你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