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得救
吴云从没感觉自己像现在这样虚弱过。
即便是在未曾进行源质强化时,被炸弹炸伤的那一次。
那一次虽然严重,也曾伤及肺腑,但很快就靠着注射T病毒所赋予的强化效果恢复了过来。
当然,这其中必然有因为心脏是人体最致命的器官之一。
但凡出点小问题,都有可能危及生命,更何况他还是直接被戳穿了心脏。
尽管他的身体素质已然有了很大的提升,但只要还是人,未曾脱离常规生命体。
那心脏,大脑这些部位,就依旧是人体的致命伤。
坦白说,他对自己能活下来这一事也很惊讶。
但令其有些不明白的是,他感觉自身的体内似乎有什么别的东西存在。
不仅仅是心脏受损,肉体上所带来的疼痛感,还有精神,甚至灵魂上传来的一股极其压抑,沉重且怪异的感觉。
就如同老龟驼碑一般。
这种感觉让其发自内心的觉得有些害怕和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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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
吴云艰难的呼吸着,前行着……。
其此刻只感觉自己的双腿好似灌了铅一般沉重,仅是抬起脚掌重新落下就仿若已经耗尽了全部力气。
但见其如同纸白的额头上早已浸满汗水,双眼无神,嘴唇毫无一点血色。
且因为身体水分和血液大量流失的原因,使得他这个人看起来又干又虚……。
夜里七点左右,天上无月。
但有繁星遍布,只是当星光落进茂密森林中时,又好似被吞噬一空,令其变成了一片暗绿海洋。
夜色下,以往不用半个小时就能到的地方。
这次吴云却花了一个小时,才走完了那最后的1/4的距离。
最后彻底一头扎在了T区与S5的交界地带,一处围墙下。
早已用夜视仪望远镜看到了吴云身影的杰尔,立即命人打开了大门,接着快速来到吴云身边,将其整个背起,带进了S5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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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6区,见识到暴虐暴龙的恐怖和难以对付的马斯拉尼,此刻已然同意了霍斯金刚刚提出的战斗方案。
以迅猛龙嗅觉灵敏,能够听懂指令,配合军方行动为由,合力捕杀暴虐暴龙,阻止这场灾难。
而得知了这一结果的欧文按照“预设好”的那般,在给了对方一拳后,又不得不加入了其中,成为了整场行动的主导者。
‘这是霍斯金的阳谋……。’
至此,以迅猛龙追踪暴虐暴龙踪迹,跟随的军方士兵配备大量热武器,火箭弹一举轰杀暴龙的作战方案正式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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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他还没醒吗?”
S5区的医疗室内,一名年轻的东方男子正躺在病床上,身上扎满了各种输液管道。
床头一旁的一台检测心跳的机器,平缓而又规律的显示着代表其心跳正常的线路循环波动着。
“很诡异。”
病床另一头站着的一名医生,此刻手中拿着病例,扶了下眼镜,神情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
“我们已经给其注射了至少20瓶葡萄糖和补充液,每次刚刚一挂上去就会被彻底抽取干净。
直到刚刚已经叫护士去将备用的那些也拿来用了……。”
“而且从其心跳检测和其他仪器上看,对方的身体很健康,心跳很有力,也没有外伤。”
“除了刚刚送过来时,有严重缺水的情况。
但在补充了数十瓶葡萄糖和补充液后,已然恢复正常……。”
“所以,他为什么还没醒?”站在医生旁边的杰尔再次问道。
“不知道?”
“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见,从事医疗行业二十多年来,我还从没碰到过这么神奇的一幕。”
“你认识这人?”医生问道。
“认识,一个……朋友。”
“朋友?那倒是难得得很。”
“不过,既然是你朋友,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这件事情我会为你保密,作为交换,你一直珍藏的那瓶药酒,我要了。”
“怎么,你也需要那个?
你不是一直自认为天赋异禀的吗,怎么……?”
杰尔偏过头有些意味深长问道。
眼前的医生是他至交好友,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尽管自五年前从部队离开后,就很少见面,但线上聊得却不少。
“嘘,小声点。”
中年白人医生用手肘撞了杰尔一下,压低着嗓子小声回道。
“呐,说定了。”
“另外,我看他目前的身体状况基本已经趋于稳定,想来应该再过一会就会醒来。”
“我让人给你再带一箱葡萄糖过来,以备他醒来还想喝……。”
“也不知道你从哪认识的这人,一看就很不正常……。
该不会是什么人体实验室跑出来的改造人吧……。”
医生的声音越传越远,直至最后彻底消失,而杰尔也慢慢的将目光收了回来。
望着吴云那好似陷入沉睡的安详面孔,杰尔的内心却远远不如其表面装的那么平静。
刚刚因为有‘医生’在场,尽管不是外人。
但依据习惯,他还是装作镇定的样子,以此来抵消医生的怀疑,尽量的削弱吴云本身具备的特殊性。
虽然可能无法瞒住多久,但只要等吴云顺利醒来,以他的能力和自己的财力,想要隐姓埋名,世界之大,哪里都可去。
不是对自己的朋友不够了解,也不是不够信任。
相反,就是因为太过了解和信任,他才更加明白。
吴云这种情况以及所展现的特殊性,对一名医疗人士。
特别是一名有着自己追求,想法的人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而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坐视‘医生’取走吴云一管血液,而不出手制止的原因。
‘这是一场交易……。’
作为交换,他不会将吴云的信息透漏出去,甚至会帮助杰尔隐瞒。
至于能隐瞒多久,取决于医生能从拿走的那一管血液中研究出什么……。
……
“梦吗?”
吴云环视着自己周围,看着房间里那些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布置……。
心中不由得一个激灵,差点从梦中挣脱出来。
好在仅是一瞬,他就发觉自己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只能坐在轮椅上,倚靠转动眼珠,用余光去尽可能的观察环境。
‘他是健康的,是的,他已经不是那时的自己。
现在的他,四肢健全,行动自如,早已痊愈……。’
但即便是如此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寒意在其胳膊上,皮肤上悄然爬行,令其不可遏制的泛起层层鸡毛疙瘩,而恐惧,一直心里在蔓延……。